這兩日晟鳴也沒有什麽事召喚方晴,她倒是樂得自由,但是晟錦那裏似乎有很多事,方賀連續好幾天都沒有出現在方府。她倒是見過陳良兩次,那小子倒是個念舊恩的,知道當初要不是方晴他跟陳善沒有幾日的風光,聽聞晟錦給陳良謀了個侍淩軍從六品撫軍,侍淩軍需要大洗牌,陳良的責任就是重新配合新上任的侍淩軍都統趙楊風整頓侍淩軍。


    這些官員的任免都是晟錦和眾大臣商量後稟明天元帝,而天元帝幾乎都是答應。


    中午方晴打算午睡片刻,這時竹聲慌忙跑進來道:“大爺,快去前院,宮裏來人宣旨。”


    方晴一邊人竹聲給她整理衣衫一邊思忖,天元帝雖是找迴來了,但是聽聞他身體不適,一直不能上朝,似乎就要立太子和監國大臣。硫國太子後日就送來降書,現如今大豐沒個主事的人那是不行。看樣子晟錦的太子位是定下來了。隻是,現在到方府宣的事什麽旨?


    來到前院,方晴看到一個年紀尚輕的公公立於院子中央。府上的主子目前就王氏在,她已經端正地跪在蒲團上,小公公見方晴也來了,待她跪在蒲團上就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忠全侯一家忠君愛國,全家為大豐處理甚重,今封方家二子方賀為正三品太子洗馬。方王氏教子有方,今特封正二品安陽夫人。方家長子自幼聰慧,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特賜黃金千兩,南海黑珍珠十枚,治國金牌一枚。”


    方晴和王氏謝恩後,小公公連茶都沒喝一口就走了。方晴不有狐疑,為何賜方賀便是正三品的洗馬,沒有給她賜官身?對於她而言沒有官身最好,否則他日她的身份公布那一日,別有用心之人告她個欺君之罪。但是,為何晟錦給她一枚治國金牌?這東西整個大豐隻有五枚,它代表的不僅是權利和地位的象征,並且還有免死一次的作用。如今能有小太監來方府頒旨,可見晟錦是坐上太子之位了,可他為何給自己這個玩意?莫非有何其他用意?


    越想越不對,她吩咐小童為他備馬,必須親自去趟卓王府才行,否則心裏不踏實。


    來到王府,含玉請方晴去花廳等候,一邊上茶一邊說:“我們王爺就知道方家大爺要來,吩咐奴婢將你領過來,他說將府上新得的櫻桃給您奉上,叫您嚐嚐鮮。”


    在大豐是沒有種植櫻桃的,這裏雖然也有櫻花樹,但卻是隻開花不結果的樹,他們所吃的櫻桃都是從西疆引進的。西疆離陽城雖不遠,但是快馬加鞭過來也要四五天,都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將這極容易變質的東西運過來的。每年五月西疆就要給大豐運來些櫻桃,畢竟數量有限,能得到櫻桃的人不是後*宮得寵的嬪妃就是很有能耐的王爺,晟鳴自然有些櫻桃可吃,沾他的光,方晴自是能吃到些。


    衛東從外間走了進來道:“陳天賜的兵馬已經到了陽城郊外,就等太子的宣見。”


    晟鳴問:“你派去監視老大的人都有什麽匯報?”


    衛東很是慚愧的說:“被發現了。”


    晟鳴像是早料到如此,並不生氣,道:“方晴臨時教會的那五十名外傷包紮竟起了作用,晟錦念在傷員們都被醫治處理的極好,再加上我的要求,竟賜給她一枚治國金牌。隻是,晟錦為何如此爽快?”


    衛東一改往日正經的樣子,嬉笑道:“我們精明的王爺隻要涉及方家大爺的事就變得小心謹慎了。照我說,管他什麽意思,時機成熟你就向方家提親,看誰敢攔你。”


    晟鳴被下屬奚落自是不高興,衛東還在高興之際一個爆栗就落在腦袋上,疼得他直揉腦袋。


    晟鳴大步跨出院門前去花廳見方晴。剛走到了花廳前的迴廊上,他看見方晴今天穿了一身簡易的天青底色鷹飛萬裏的圓領長衫,腰間一條深藍色的腰帶,腳上一雙黑色的馬靴。此刻她正站在海棠花樹下賞花,風一吹過她的下擺就在風中抖動,高高豎起的頭發有少許的淩亂。


    即將夏季,衣衫漸薄,方晴那玲瓏的身段怕是不好掩飾,筱笛在府裏想辦法給方晴做束胸。隻是,晟鳴現在似乎就在那若隱若現間看到了方晴稍微隆起的胸部。突然意識到自己亂想了,晟鳴趕忙咳嗽一聲。


    方晴見晟鳴來了,正準備行禮晟鳴卻徑直進了花廳。


    “這大好的日子找本王有什麽事?”晟鳴灌下一杯茶水後問道。


    方晴一副感激樣道:“方晴謝王爺的提攜。隻是,方晴有一事不明。”


    晟鳴知道她要問什麽,就說:“你現在得到的都是你的努力以及你們方家為大豐效力得到了。沒有什麽想不明白的,上麵給你賞賜什麽,都不需要向你解釋。本王瞧那東西歸你來說有用的很,你就好好收起來就是。你既然是本王的人,那麽就在本王府邸上領個四品的官銜幹著就行了。本王不覺得你是在朝廷的官場上能左右逢源虛與委蛇的人。這樣的賞賜甚好。”


    方晴怎料到晟鳴竟這樣忽悠過去了,她即使還有問題也不好再刨根究底地詢問,就此作罷。


    方晴剛告辭王誌穎就送來帖子求見。方晴早上聽王氏說,昨晚王誌穎接到聖旨,被封為正四品的吏部郎中,小小年紀能得到這樣一個權力不小的官,王誌穎也算走遠。不過,由此可見,晟錦現在已經開始部署自己的勢力。


    王誌穎前來肯定有要事相談,方晴覺得自己還是少管閑事的好,立即起身告辭,晟鳴也沒留她安排含玉送她出府。王誌穎和她打了個照麵,還和她閑聊幾句,無非就是祝福她的一些閑話。還相邀晚上一起千味樓吃個飯慶祝一下。


    王誌穎進來時晟鳴正在座位上發呆,他洪亮地說:“王爺千歲。”


    晟鳴聽到他請安的聲音才迴過神,挑挑眉道:“王郎中請坐。”


    晟鳴平日裏和王誌穎交情並不深,說起來王家三兄弟裏就和王誌清稍微稔熟一些,他並不知道王誌穎的主動到訪所為何事。如果硬要扯上關係的話,也隻有那一件。想到此處,晟鳴不由得嘴角上挑,這個王誌穎果真不是個好糊弄的。


    王誌穎見晟鳴一副悠閑的樣子,完全不被這幾日朝中格局改變而影響,不由得相信私下傳聞,卓親王是個無心政權的人,倒是喜歡發財。


    “王爺不要嘲笑我了,一個郎中具體是個什麽官我還不知道呢。隻是感謝聖上提拔,令我白得了個四品官身。”王誌穎道。


    晟鳴見方才給方晴承櫻桃的琉璃盤裏還剩幾顆,順手捏起一顆放進了嘴裏。他並不說話,就等王誌穎將想說的話講出。


    王誌穎見晟鳴並沒有主動交談的意思,便道:“大家都說王爺武功高強,就連手下的武功也非比尋常,我是個好武的,找個時候咱們切磋一下。”


    晟鳴道:“好說好說。”


    王誌穎又說:“我表弟方晴自幼不喜練武,他那身手定是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吧。所幸王爺愛護,才令他從未受傷。他是個經驗尚淺的,不知道王爺的愛護,我在這代他向你致謝。”


    晟鳴淺淺一笑,“這個也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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