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戰況緊急,當晚晟鳴和方晴就在晟嵐簡易的帳篷裏休息。正在方晴睡得迷迷糊糊之間,外麵傳來士兵的唿喚,“王爺,硫國兵又打來了。”


    方晴一個激靈從軟榻上起身,晟鳴此時也起來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晟鳴撩開簾子出門了。


    晟嵐正在緊張的安排作戰計劃,他見晟鳴過來了說道:“這是我進水兵部以來第一次和硫國水兵交手,感覺經驗尚淺有些力不從心啊。”


    方晴看見晟嵐的眼睛都是紅腫的,應該好幾夜沒睡了,臉上的胡子也長出來了,以往風流倜儻的少年現在卻有些狼狽不堪。


    晟鳴一把拍在晟嵐穿著盔甲的肩膀上說道:“七哥,我們都在支持你。你要相信你自己!”


    此時斥候來報,“少將,他們的船還有六海裏就靠岸了,我們應該怎麽辦?”


    晟嵐麵色一緊問道:“他們還是將船連成一片麽?”


    斥候說道:“是的。這一次,他們不僅將船連成一片,我們還看到,他們的船頭擺滿了連環放箭的機括,我們要怎麽辦?”


    晟嵐眉頭緊鎖,對斥候說道:“你通知李將軍,我這裏要是守不住的話就得看他了,我們前線很有可能隨時退兵,城門處他得提前安排好作戰計劃。”


    方晴並沒有見過硫國的新型設備,她滿懷好奇,感覺硫國的那個東西的確先進,“勇親王,我想一會兒跟你上最前線殺敵,最好能見識到硫國的船隻到底是什麽設備,也許我能想到什麽破解之法。”


    方晴的聰明在帝都是出了名的,晟嵐自然知道她的厲害,他連忙答應,“如此甚好。我會派個人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方晴不由慚愧,看樣子自己的武功在他們眼裏真是沒有更爛隻有最爛啊。


    喻?f一身輕便的武將短打服出現在晟嵐麵前,聲音略帶焦急地說道:“硫國人打過來了,我已經下令投石機準備。但是我擔心我們的投石機射程有限啊。”


    晟嵐挑起一把六尺長刀就往前線衝,“我們要見機行事,前怕狼後怕虎的就不要打仗了!你跟在方晴身邊保護她,將她帶到盡量靠近硫國船隻的地方。”


    晟鳴極是不瞞方晴擅作主張要跑到前線去參觀,他皮笑肉不笑地對方晴說:“祝你好運啊。戰場不是王家的校練場,刀劍無眼,以你的武功自求多福。”


    方晴知道晟鳴是在怪她,行事前不和自己的主子打聲招唿。大敵當前,她懶得去理會晟鳴的陰陽怪氣。


    喻?f的武功真是不簡單,手上的二尺短劍就像削蘿卜似的將撲上來的敵軍砍掉,熱騰騰紅豔豔的血濺在她臉上她擦都不擦接著砍人。方晴滿心的佩服,在喻?f的保護下,她自己都沒有動過手,不多時她就在戰場的最前端,見到靠在淺水裏連接起來的船隻,源源不斷的硫國士兵從上麵殺了下來。


    由於沙灘的地質是鬆軟的,笨重的投石機好不容易進了沙灘卻因地麵不堅實,而無法發揮其真正的本領,投射出的石頭要麽打偏打在自己人的身上,要麽射程不夠根本擊不中目標,所以投石機的使用不得不放棄。


    方晴避過差點打在自己身上的石頭,有喻?f保護她,她仔細研究不遠處的船隻,還好她不是近視眼。一些製作特殊的並不大的小船組成的大麵積海上陸地,不僅方便自己士兵的登陸不說還可以給自己提升大量的地麵空間。整隻船的材料都是由特殊材料做成,它們的連接更是奇怪,似乎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隨時分散隨時拚接。方晴不由得好奇起來。


    喻?f一把拉過方晴避開一人的襲擊,方晴見喻?f的體力有些不支也不敢久留,對喻?f說:“少將帶我迴陣營去吧,我迴去得好好分析一番。”


    方晴迴到營帳裏晟鳴正在研究地圖,他頭也沒迴地問:“你發現了什麽?”


    方晴說道:“我覺得硫國人現在這拚命的樣子哪是為了完成和禮親王的協議,簡直是乘火打劫。如果不幸,禮親王做了皇帝,怕是整個東南地區都得割給硫國了。”


    晟鳴點頭,末了說道:“這次的仗不好打。”


    正在他們說話之際晟嵐被人攙扶進來了,方晴趕緊拿起一一旁的藥箱給晟嵐包紮起來。


    “方晴,你有何發現?”晟嵐並不在意自己肩上的傷口,滿懷期待的問。


    方晴並沒迴答隻是問:“外麵的情況怎麽樣守不住了麽?”


    晟嵐點頭,說道:“他們的船上不知用的是什麽奇怪的東西不停地向接近他們的士兵放箭,那箭的速度很快不說,發出來的箭密密麻麻,猶如箭雨一般,我們不能靠近。等放箭結束後,他們又有大量的士兵登岸。”


    晟鳴問道:“這些武器都是西海國的哲梨皇室賣給他們的麽?”


    晟嵐點頭說道:“當初我也派人去向西海國求取精良武器,但是被西海大皇非常寵愛的長皇子拒絕,我又求了幾次他們始終不願意將高端的武器賣給我。最後我才知道,西海國也陷入權利內鬥,西海大皇病重,已經糊塗了,大皇子借機掌握整個西海國。為了擴張自己的勢力大皇子和硫國太子結盟,所以西海國的精良武器絕對不會賣給我們。”


    方晴感歎道:“難怪。即使我們去找哲梨雷行也沒用,他現在怕是最不好過的吧。”


    晟鳴說:“他現在等的是時機。假使晟錦將大豐的事平叛下來,他的機會就來了。現在大豐的局勢越來越亂,豈是一日兩日平定的了的。”


    晟錦和哲梨雷行結盟在眾多王爺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晟鳴說:“你將這裏的情況上報給父皇了麽?他是怎麽迴複的?”


    晟嵐眉頭皺的更緊了,氣憤地說:“現在整個大豐外患不斷,這些人還在內鬥就算了,父皇他竟然沉湎於酒色,叫我甚是寒心啊!父皇並沒有迴複,隻是叫我奮勇一站。那什麽戰?那我的命麽?我的命不要緊,那整個東南部百姓的命怎麽辦?”


    方晴問道:“實在不行,我們就退迴城樓,再請西南部和親王幫助啊。”


    晟嵐苦笑一聲,“我前幾日已經給發出老大求援,昨天晚上我接到迴信說,父皇沒有批示,再沒見到虎符的時候,他不敢和西南的將軍擔起這個責任。”


    方晴問道:“那虎符在哪?”


    晟鳴嗤笑一聲說:“虎符是由兩塊金券組合而成,隻有兩個湊在一起才能發號施令。一半在父皇手裏,一半在秦征手裏。”


    方晴心裏一凜,才想知道晟嵐此刻內心受著怎樣的煎熬。


    晟嵐喝下軍醫端來的藥問道:“方晴,剛才你也去前線看了,可有辦法將對付他們?”


    方晴說:“他們的船隻連成一片的確是非常新穎以及實用的辦法,我曾想過火攻,但是他們的船隻可以隨時分合,所以此方案放棄。我們已經在武器上失利,何不就放棄海岸,轉為城樓的防守?”


    晟嵐搖頭,說道:“你可知,我們要是放棄海岸,硫國大多數的士兵怕是就上了我們大豐的岸了。我們沒有西南軍的援助,那時的仗更不好打。”


    方晴不再說話,她隻是愣愣地看著晟鳴。在藥力的作用下,三天三夜沒有睡覺的晟嵐很快昏睡下去。


    方晴說:“王爺,你的火弩隊絕對可以抵擋的了硫國人的進攻。我們給靖親王發出求救信,在他想辦法弄到虎符前,你的火弩隊絕對可以擋得住硫國人。現在腹背受敵的勇親王十分需要你的幫助。”


    晟鳴說:“你以為我的東西那麽容易出手?我已經給晟錦寫了一封信,在他迴複我之前我是不會輕易鬆口的。你就不要在這裏當爛好人,你還記不記得你是誰的人?”


    晟鳴見方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又說:“現在父皇不知因何原因沉迷於酒色,我想大概都是那個麗姬的原因,我派的人現在正在查楊麗姬的背景。我相信晟錦也在查。此人不除後患無窮,不過除掉她之前得把她背後的主謀揪出來。現在整個大豐都是一片混亂,不考慮清楚再行事,一個不小心就人頭不保。”


    方晴一想到一把年紀的皇帝竟然沉迷於酒色,江山社稷和優秀的兒子統統不要,實在是太昏憒了。而且晟鳴說得也有理,私自建立火弩隊,這個罪名被有心之人扣下來弄不好就是人頭不保,更何況,現在的情況非常不明朗。雖然她希望靖親王能夠當皇帝,但是站錯隊的後果還是非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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