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各位王爺相繼上任。連三月末天元帝的生日都來不及過了,皇帝就把他們打發走了。第一撥離開的便是和親王與靖親王。


    當王氏知道方賀要和靖親王遠去漠北的時候立馬傻眼了,半天沒緩過神,她即使一萬個不願意也不行。


    方賀卻十分高興地會曦來院隨便收拾了一下,帶上陳良就走了。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臨行前,方晴千叮嚀萬囑咐陳良照顧好方賀。陳良一聽進軍營比方賀都興奮,他拍著胸膛信誓旦旦地說:“大爺放心好了,我在二爺在,我不在也要叫二爺在。”


    方晴笑罵道:“我還打算等你迴來了給你找媳婦呢,你們都要好好地健全地迴來啊。”


    方賀騎上棗紅馬,打鞭,不一會兒消失在方晴的視線裏。方晴緊緊握住手裏的玉佩,心裏有點淡淡的惆悵和不舍。


    “你要保護好你自己啊!”方晴的聲音消失在風裏。一起生活了十年,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他是方晴最關心最嗬護的弟弟,是方晴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親人。他們一起惹是生非一起和別人拌嘴,方晴不管做什麽,第一個支持她的人永遠是方賀。那個有點喜歡在她身後尾隨的小豆丁,現在卻要自己去闖天下了。方晴極想他能像雄鷹一樣展翅翱翔,又想叫他永遠在自己身邊平安一生。可惜,事實擺在眼前,沒有誰能完完全全地護的了誰一輩子。


    沒幾天,方府又收到卓親王的通知,方晴和卓親王次日到南部陽平城上任。


    王氏接到消息後眼前一黑,緩了片刻稍微恢複點精力,她急急忙忙跑到紫英院。


    “晴兒,賀兒已經去了漠北了,我一萬個不舍都不行。你不能再離開了,我現在就去給老爺說,叫他去求卓親王,我們方家就你們兩個,都去了那麽遠的兵部要我怎麽辦?”王氏哭著說。


    方晴安慰道:“娘,聖命難違啊,我是卓親王的伴讀,人家上任我必須伴隨的。你放心好了,卓親王不在兵部,他是管糧草的,沒有危險的。”


    王氏說道:“那也不行。你可是女子,怎能和一個大男人跑那麽遠的地方?”


    方晴哭笑不得,“娘,聖上賜我為卓親王伴讀時,咱們可沒給人家說我是女子啊。你現在這樣就是欺君。我們方家都要掉頭的。你忘了大房的遭遇了。”


    王氏一聽傻眼了,都忘了哭了。半晌她慌忙說道:“那該怎麽辦?”


    方晴安慰道:“娘,我可是會武功的,誰都欺負不了我。還有,跟卓親王最安全不過,整個帝都都知道……你也是知道的,還怕些什麽。再說了陽平城離康城那麽近,真的有事我可以找二表哥啊,二表嫂人也很好,他們都會照顧好我的。”


    王氏這才舒服點,方晴又勸了幾句把王氏勸迴彤慧院了。王氏一走,方晴就開始收拾東西。


    筱笛站在門外說:“大爺,我要跟你去。要不然誰照顧你。”


    方晴一想,是了,筱笛必須得帶上。陳善也得帶上。


    第二日,方晴剛準備好,王誌穎、王誌清、喻潔三人來了。


    王誌清說:“我們也打算迴康城,幾乎和你們同路。索性咱們一起走吧。”


    方晴想到路上還有王家表哥心裏一下踏實多了,要是隻跟卓親王一路都不知道路上說些什麽。沒見到潘世傑就問道:“潘世傑不跟我們走麽?”


    喻潔說道:“他是長公主的最疼愛的外孫,長公主想留下他多住幾天,在此期間好給他相個媳婦。他都十六歲了,一天到晚的還沒個正行。”


    方晴才知道原來那個傻小子是安國長公主的外孫啊。安國長公主是聖上的親姐姐,已故太後的長女,先帝生前甚是寵愛,就連和親時西海國親自點名要娶,先帝都不同意,最後嫁給了長樂侯的長子,也就是現在的長樂侯。


    王誌把方晴拉到一邊給她說:“知道你去那麽遠的地方還真有點不舍,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迴來。我送你點東西留作紀念。”


    方晴被王誌穎的小煽情弄得有點酸楚,差點掉下眼淚,但在王誌穎拿出禮物的那一瞬間所有感動都沒了。一本香豔的**,被王誌穎偷偷地塞到方晴的懷裏,王誌穎怕方晴不知道那是什麽,還悄悄地掀起一角給她看了看。然後王誌穎自得地說:“趙楊風那小子吝嗇的緊,我從黃浩通那托關係買的。”


    方晴怕被別人看到了,趕緊把書往衣袍裏再塞了塞。這都是些什麽人啊!


    王誌穎見她把東西放好了又說:“趙楊風那小子也去了漠北,現在帝都裏弄跟我玩耍的就黃浩通了。那小子太笨,玩起來不給勁啊。對了,顧昊伺在南部的遠山縣,離陽平城挺近的,你沒事了可以會會他。不過他也是呆子一個。”


    方晴瞪了王誌穎一眼,說道:“你老說別人笨,我還真沒發現你聰明到哪去。”


    王氏在一邊拉著喻潔不停地絮絮叨叨,一遍又一遍地說“以後就麻煩你們了,把晴兒照顧好啊。”


    喻潔熱情地答應,“這有何難。我是個閑不住的,沒事就會去看望表弟的。”


    正在大家抒發離別之情時,卓親王的馬車來接人了。王氏和老夫人站在門口依依不舍地送方晴離開。


    就在方晴正準備上馬車時,遠處一騎馬人匆匆趕來,馬還沒有停穩,那人就跳了下來。


    “方家大爺是哪位?”來人問道。


    方晴走到最前麵說道:“我就是。”


    那人一邊從懷裏掏東西一邊說:“小人釘子是黃府黃浩通黃四爺的隨從。我家四爺找了好久今早才找到失傳已久的靈音子大師的曲譜。四爺命小人趕緊送來。還好沒有遲到啊。”


    方晴接過曲譜,心裏有感動有驚喜還有淡淡的落寞,黃浩通這小子果真是個重情義的。她對釘子說道:“替我謝謝你家四爺。順便告知他,方晴很喜歡這本曲譜。”


    方晴和卓親王坐一輛馬車。親王的馬車果然不一般,裝飾華麗配置精良,內部結構簡直就像一間活動的有書房性質的寢室。


    方晴上車後見卓親王閉目養神,她也不好打擾,早上起來的太早所以馬車的搖晃使她克製不住地睡著了。


    待方晴睡醒時,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看見晟鳴正在研究早上王誌穎給她的**。方晴大驚,心想怎麽把那東西從懷裏掉出來了?要怎麽與卓親王解釋呢?她依稀記得誰說過,越是那方麵有殘疾的人越見不得男歡女愛。


    方晴嚇的睡意全無,她聲音打顫地問道:“王爺......王爺你在看書啊?”


    晟鳴聞聲抬頭問道:“你這是從哪弄來的?挺精彩的啊。”


    方晴一聽,王爺似乎並不生氣,她也自如了些,說道:“這是王誌穎臨行前給的。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反正我不喜歡。”


    晟鳴歎了口氣說:“我現在還用不上,要了也沒用。你還在自己收著吧,哪個男兒不喜歡這東西呢。”


    方晴頓時反應到,自己剛才的話說的有問題,卓親王他……他也許一輩子都用不上了。自己的那番話有嘲諷的嫌疑。卓親王的迴答,也不就是*裸地告訴她,他還沒有迴複嗎。


    方晴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結結巴巴地說道:“王爺你……你誤會我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晟鳴反而笑了,安慰她道:“人各有命,本王接受的了這個事實。”


    方晴更加難以解釋,她說:“王爺,我相信你一定能好起來的了。要是你好不了,我就陪著你也不娶媳婦了。”


    外人一定會覺得方晴為了解釋誤會什麽狠招都用上了。可是隻有方晴自己知道,她本來就不用娶媳婦。


    晟鳴的確感動了,他收住笑意問:“有沒有後悔跟隨本王?”


    方晴見他嚴肅起來,她也端正好態度迴答,“這有什麽好後悔的。王爺即使你沒爭到那個位子,也不用苦惱。人生苦短,何不幹些自己喜歡的。寄情山水樂得灑脫,真可謂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晟鳴但笑不語。


    ~~~~~~~~~~~~~~~~~~~~~~~~~~~~~~~~~~~~雲舒有話講,感謝大家對《此晴可追》的支持,雲舒會更加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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