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放棄了。


    他撥出去的電話次數,已經高達73,但江難還沒接他電話。


    其實也怪不著江難。


    江難看有那麽多未接記錄,本來是想迴一個的,但遲嶼說現在詐騙電話很多,而且青訓營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他應該把精力放在訓練上。


    江難肯定聽遲嶼的。


    所以他理都沒理周其。


    直到再次迴到訓練室,在排位賽裏狂攬一百多分,結束訓練迴到宿舍刷牙的時候,他才猛地反應過來,那串陌生數字為什麽看起來有點眼熟了。


    那不就是周其的號碼麽?


    當然主要還是江難一般不留人聯係方式,他跟周其不對付,就更不會留了,雖說在開始排位前,他就打過周其的電話,叫周其還錢,可打了不代表他就得記住。


    不重要的人。


    他懶得花心思去記。


    就算現在想起來了,他也沒有想給周其迴電話的想法。


    迴什麽?


    結束訓練後有時間的話,那就跟遲嶼聊會兒天,接著睡覺,迎接明天的訓練,跟他周其打電話,隻會破壞他的好心情,影響他的睡眠質量。


    再說周其能有什麽說的?


    無非就是不想還錢或者嘴賤罵他兩句,江難是瘋了才會搭理他。


    然而一個小時前。


    “周其?”


    周其聽著電話裏冷淡的男聲,莫名打了個冷噤,“你誰啊?”


    “別再給江難打電話了。”


    周其:“???”


    周其:“你什麽意思?”


    遲嶼撫摸著懷裏的大聖,另一隻手拿著開封的貓條,明明動作溫柔,聲音卻涼得像冰。


    “意思是讓你離他遠一點。”


    “錢對我而言不算什麽,但如果你不想做一個殘缺不整的人,最好別惹江難。”


    周其突然就悟了。


    “你是江難的人吧?”


    “我說我打那麽多個電話,怎麽每個都能打通但就是沒人接,合著他就是故意不接呢,不接就算了,還讓你來威脅我?”


    “他知不知道我找他有事啊?”


    “行行行,這麽玩是吧,到時候他被整死了可別怪我!”


    遲嶼撫摸大聖的動作一頓。


    “誰要整他?”


    周其想罵人來著,什麽滾尼瑪的犢子,你問我我就要說?你以為你自己算是個什麽東西?


    但周其咬著牙忍了迴去。


    “呂紅茜。”


    “我不是宿城人,到宿城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我不知道她在宿城算什麽身份,但她的確對江難有意思,還說要包養江難,幫他進職業戰隊,讓他成為職業電競選手。”


    “我不知道她具體會用什麽手段,但她那個人特別特別特別的變態,提防就對了。”


    遲嶼思考了片刻。


    沒從腦海裏翻出這個名字。


    到了檢票進站的時間,周其起身走向閘門。


    “還有,你跟江難說,我撞碎他表盤這事,的確是我不對,但讓我賠他整塊表不可能,我頂多就賠他修理表盤的錢,而且那個錢我也不能一次性給他,我沒那麽多錢。”


    “但我不會賴賬。”


    “宿城……破地方,這輩子都不來了。”


    遲嶼聽到火車站的播報聲,慢吞吞開口:“你走不了。”


    周其:“?”


    “我沒想起來呂紅茜是誰。”


    周其:“啊?”


    遲嶼繼續撫摸大聖,聲音還是冷淡,隻是這一次裏麵多了些滲人的味道。


    “我需要你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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