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讓他不經意製造一點肢體接觸,可他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遲嶼又是摟他腰又是跟他說渾話,根本看不出一點介意的樣子。


    所以說遲嶼會不會根本就不介意跟他產生肢體接觸,也對他還有想法?


    江難不是能憋住事的性格,他想問遲嶼你吃東西就吃東西,你舔我手指幹什麽,但遲嶼表現得太冷靜了,他就那麽看著他,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那一汪如深淵的黑眸令江難感到忐忑,最後他還是慫了,沒敢問直接問,而是拐了話題。


    “你剛才說今天事比較多是怎麽迴事,難不成你周六還要上班?”


    江難嘖嘖兩聲。


    “開個公司連雙休都沒有,你這老板看來跟我們底層社畜也沒什麽區別。”


    遲嶼扣好表帶,“今天不上班。”


    江難悄悄在褲子上蹭著濕潤的手指,“也是,你這身運動裝怎麽看都不像是去上班的樣子。”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狀似無意地問:“穿這麽休閑不上班,難道你跟誰有約會?”


    “嗯,是有約會。”


    遲嶼說得隨意,江難卻是瞬間僵住,那一瞬間,他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往頭頂倒流,明明是盛夏,他竟然手腳冰涼。


    你才跟我結婚,跟人約會等於出軌。


    跟誰約會,我認不認識。


    心裏浮起無數思緒,可江難一個都沒能問出來。


    明明跟他結婚帶他見家長,今天卻要跟別人約會,他不用再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去跟遲嶼肢體接觸,那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昭然若現。


    “那你要是急的話,就直接去吧,我自己打車迴家。”


    江難努力扯出個笑,卻無法讓聲音平穩如初,就算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也知道他做的事太過分,遲嶼不恨他就萬事大吉了,怎麽可能還喜歡他。


    但就算他知道,還是難掩酸澀。


    “不急。”遲嶼將桌上的袋子放進垃圾桶,“再說老宅在郊區,離市區四十多公裏,你上哪裏打車。”


    “郊區又不是荒野,隻要價格開得高,總有人接單,真要沒車的話,我還能叫沈歸接我。”


    沈歸這個名字遲嶼並不陌生。


    宿城就那麽大塊地方,豪門富二代的圈子也就那麽大,更何況沈家和飛魚還有合作。


    沈父和他談事時,總會拿沈歸跟他比,說他比沈歸大不了幾歲,本事卻比沈歸大許多,他都接受飛魚開始創造自己的商業帝國,沈歸卻還在外麵花天酒地,整天不是跟這個就是跟那個鬼混。


    遲嶼對沈歸最大的印象。


    就是花心。


    此時聽見江難說讓沈歸來接他,遲嶼眼眸浮起一絲陰鬱,垂眸再抬起,所有情緒都已然收斂。


    “我既然帶你來,就會送你迴去。”


    不給江難開口的機會,遲嶼頭也不迴地徑直走向門口,“我去開車,你在外麵等我。”


    江難不僅是個碎嘴子。


    還是個話嘮。


    昨天來的路上他還絞盡腦汁地找話題,就想跟遲嶼多說兩句,今天迴去他就徹底陷入自閉,一路上都沒開過口。


    “行了,任務完成,你趕緊走吧,免得人家等急了。”


    下車道別時江難都不敢抬頭看遲嶼,他怕一抬頭,就能讓遲嶼從他的眼睛他的臉看出什麽端倪。


    直到進電梯。


    就在電梯門要關上時,一隻手突然出現按住了門,江難抬頭,alpha高大的身影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映入眼簾。


    江難直接呆住了。


    “幾樓?”


    江難下意識地迴答:“七樓。”


    遲嶼按下七樓按鍵,電梯門再次關上,江難終於迴過神來,“你不是要去約會嗎?”


    遲嶼掃了他一眼。


    “現在不就是正在約會。”


    這波直球打得太直,江難半天沒反應過來,“啊?你要約會的那個人也住這個小區?”


    綠翠晚不是別墅區。


    它算得上是老小區了,就連電梯都有些老化,經常出故障,江難有不少房產,個個都比綠翠晚要好。


    但這些年他一直都住在綠翠晚。


    綠翠晚是他的第一套房,當初他沒什麽錢,買綠翠晚還是買的二手房,翻新裝修也都是他自己弄的,雖說房子不大隻有兩室一廳,但他真的很喜歡。


    那人什麽檔次,跟他男人約會,還敢跟他住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他今天就要看看,這人是什麽妖魔鬼怪!


    “他住哪一層?”


    “門牌號是多少?”


    江難兩連問沒得到迴答,直到電梯叮咚一聲停在七樓,以及看到遲嶼一言難盡的表情,他才猛地迴過神來。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他追著遲嶼走出電梯。


    “你剛才是不是說,現在不就是正在約會?所以你的約會對象其實是我?”


    遲嶼搖頭否認。


    “不是。”


    江難這人給點顏色就燦爛,尤其是在遲嶼麵前,他根本就收不住自己的本性。


    他跟在遲嶼身後死纏爛打,就算進門了也沒收斂,因為太激動,他沒注意到腳下有個小圓球,直到踩上去身體控製不住的往下倒,才猛地噤聲,也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關鍵時刻遲嶼把他拉了迴來,慣性讓他撞進alpha的懷裏,鼻子被撞得生疼,他來不及喊痛,下一瞬就聞見了一股淡淡的香。


    遲嶼抬起江難的臉,正想問他撞沒撞疼,結果青年開口就是:“遲嶼,你是不是換香水了?”


    遲嶼:“……?”


    遲嶼沒料到這個事情走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個話。


    江難繼續道:“味道還挺好聞,是什麽牌子的?”


    他喜歡這個味道。


    比古龍香水好聞。


    不是好聞一點點,是好聞太多。


    遲嶼想說他根本沒噴香水,工作日噴香水,是對客戶以及員工的一種尊重,節假日他噴什麽香水。


    但他沒說出口。


    因為疼痛,江難眼裏氤氳出了一團霧氣,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他,透著一股不自知的依賴。


    遲嶼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他手指摩擦著青年臉頰,眸色幽深。


    “遲嶼?”


    該不會他那一撞,給遲嶼胸肋骨撞斷了吧,不然怎麽不說話呢?


    江難想摸摸遲嶼的胸膛,結果剛伸手就被握住了手腕,一股灼熱唿吸噴灑而下,緊接著他嘴唇覆上了一片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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