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瑤與吳疫迴翽鷙國可謂是一切順利,因為吳蔓的緣故,杜瑤沒有向郡千墨告別。


    吳疫原本是打算和吳蔓告別的,但經過杜瑤的一番勸說後吳疫打消了這個念頭。


    隊伍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緊趕慢趕地到達了翽鷙國邊境,恰巧是吳痕駐紮軍隊的地方。


    杜瑤重新迴到翽鷙國的消息在列國之中傳的沸沸揚揚,魏宗得知此事甚是高興,特地派鄭成仁前往吳痕駐紮的關隘迎接杜瑤。


    杜瑤與吳疫等人到達關隘時已是傍晚,此時的吳痕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簡單梳洗了一番,杜瑤與吳疫來到吳痕的營帳。


    多日未見,吳痕對杜瑤卻是十分客氣。


    “本王恭喜太子妃迴到翽鷙國。”


    吳痕別有深意的話令吳疫眉心微皺,之前是吳痕提醒他杜瑤的重要性,吳痕同樣知道他將杜瑤接迴隻是為了利用她,倘若這件事情被杜瑤得知了,隻怕會產生一係列不必要的麻煩,那樣真的不值得。


    “能夠迴到翽鷙國是本宮之幸,成王殿下無須如此客氣。”


    杜瑤話裏話外都是向著吳疫,杜瑤的話令吳疫心情舒暢。


    見杜瑤如此,吳痕笑著說到:


    “這些天來本王聽了許多關於太子妃的事跡,想來國中百姓對太子妃是十分好奇呢。”


    “成王殿下覺得本宮有什麽值得百姓好奇的?”


    迎上吳痕的眼眸,杜瑤依舊淡定自若,一旁的吳疫見著忙替杜瑤解圍。


    “成王,不管國中百姓如何認為,你是翽鷙國的王爺,是皇室的一員,想來成王是不會與那些尋常百姓般有著一樣的見解。”


    吳疫的出麵無疑是在向吳痕挑釁,杜瑤是他的女人,他是要保護她的。


    見吳疫有些惱怒,吳痕轉移了話題。


    “本王也沒說什麽,鄭將軍也在一旁看著呢,太子何必如此生氣?”


    一旁的鄭成仁至始至終看著吳痕三人,他們的言論也盡數聽進他耳中,在他看來無論吳痕說些什麽,吳疫都會與杜瑤站在一起,隻因他二人是夫妻,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誰都明白。


    “成王莫要擔心,太子殿下並非不明事理之人,況且此事都是清者自清,本宮與太子不介意便好,至於旁人的言論不去理會便是。今日難得有機會同成王殿下一聚,二位又何必因為此等小事鬧得不愉快呢?”


    杜瑤的話讓兩個男人之間原本的爭吵告一段落,鄭成仁見此也在一旁附和。


    “成王殿下,這飯菜再不吃就該涼了。”


    鄭成仁與杜瑤的話讓吳痕變得冷靜,他向吳疫作揖,說到:


    “方才是本王唐突了,想來太子是會釋懷的。太子,請。”


    見吳痕退讓了一步,吳疫也沒有要與其爭執的意思。


    “請。”


    在吳痕的營帳用過晚膳,杜瑤與焚雨等人堅持夜行,吳疫拗不過杜瑤同斜雨樓,隻好夜行。


    從吳痕駐守的關隘離開,馬車裏的杜瑤臉色一直不是很好。


    方才吳痕說的那些話現在想想還是令她感到煩心的,原本她能夠迴到翽鷙國是吳疫用了魏宗的那道旨意,雖說此事不是她一手造成的,但是終究是她的意思。


    她不希望翽鷙國的百姓對她說三道四,可是這些不是她可以製止的。她可以讓魏宗全國下旨,但那樣未免太過於剝削百姓了。


    她依舊徘徊在要不要做一個紅顏禍水之間,她是不想禍國殃民的,可是吳家一日不倒,她的仇一日便不能報。


    這世上的男人,除了赫無極,沒有一個是真心待她的。


    就算是為了赫無極,她也應該狠下心。


    身旁的吳疫注意到杜瑤的臉色不是很好,轉念想到吳痕說的那些話,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心疼的。


    輕輕碰了碰杜瑤的肩膀,吳疫柔聲說到:


    “吳痕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


    “殿下說笑了,臣妾的肚量不小。”


    迴到翽鷙國後,杜瑤在吳疫麵前又迴到了從前那樣以“臣妾”自稱,吳疫能夠感覺到杜瑤的這聲“臣妾”叫的是有多麽地無奈。


    “不管外麵怎麽說,本太子都會站在你這邊。”


    “殿下與斜雨樓的關心如今近了一步,臣妾有殿下與斜雨樓的庇佑,想來在翽鷙國可以高枕無憂了。”


    “你還是沒有想明白。”


    “臣妾什麽都明白,殿下說再多也是沒有任何意義。”


    此時的杜瑤神情恍惚,仿佛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吳疫見了心裏泛著疼。


    “你放心,不管如何本太子一定站在你那裏,哪怕你在為所欲為。”


    吳疫一邊說著一邊打算將杜瑤的手握住,感受著杜瑤掌心傳來的溫度,吳疫的心變得安靜。


    “殿下不必用此方法來彌補臣妾,不過殿下若是非要如此的話臣妾也不介意。”


    輕輕掙開吳疫的手,杜瑤的表情依舊。見此吳疫隻是微微歎了口氣,將手收迴。


    很多時候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既然杜瑤已經迴到自己身邊,那麽一切都還來得及。


    杜瑤與吳疫迴到翽鷙國都城後的第二天吳疫就被魏宗叫去了宮裏,因為有斜雨樓的這層關係,杜瑤的院子裏裏外外都換成了斜雨樓的侍女,焚雨更是在身邊同素錦伺候著。


    用過了早膳,杜瑤吩咐素錦將太子府近兩年來的賬目拿來,既然迴到了太子府,府中的一切事宜也要盡數迴到她的手中。


    得了吩咐,素錦也不馬虎,在蕭華的幫助下素錦將太子府近兩年的賬目拿給杜瑤。看著書案上一堆賬目,杜瑤有條不紊地與焚雨一同整理著。


    焚雨在斜雨樓時時常幫花弄影整理賬目,在這方麵她有著極高的能力,隨手翻看幾頁便察覺出問題。


    “聖女,太子府平日裏的花銷很大嗎?”


    “怎麽了?”


    聽到焚雨有此疑問,杜瑤猜測焚雨是發現了什麽。焚雨素來謹慎,沒有絕對的把握她是不會說的。


    “你看看。”


    焚雨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手中的賬目拿給杜瑤看,順著焚雨手指的那頁,杜瑤也發現了問題。


    “按理來說太子的俸祿的一半便夠整個太子府的花銷了,這賬目中光是整個太子府吃飯的花銷便占了太子俸祿的一半。”


    焚雨一邊說一邊指著賬目上的數據,聽了焚雨的話杜瑤心中有數。


    “看來這太子府也是個不太平的地方,素錦,你去將側妃叫來。”


    “是。”


    “聖女這麽快就要將趙惜晴找來嗎?”


    在事情沒有下定論前焚雨還是不希望杜瑤打草驚蛇,畢竟那趙惜晴做了什麽她自己清楚得很。


    焚雨的話提醒了杜瑤,杜瑤再一次吩咐素錦。


    “你將府裏的夫人都請來,就說本宮許久未見到她們了,叫她們一起聚一聚。”


    “是。”


    得了吩咐素錦匆匆離開,反動著手裏的賬目,杜瑤對身旁的焚雨說到:


    “這些天就麻煩你好好查查這些賬目裏存在的問題,本宮倒是要看看這裏麵有多少貓膩。”


    雖說杜瑤很清楚吳疫的太子身份遲早會被撤下,但她不希望太子府整日鬧得不得安寧,不管怎麽樣她現在是太子妃,她要讓太子府風平浪靜些,倘若那些不識趣的女人挑戰了她的底線,那便不要怪她出手無情了。


    焚雨看出來杜瑤這一次是狠下心整治太子府,這等機會她是不會讓杜瑤輕易放過的。


    “聖女放心,給屬下三日時間。”


    “好,你且將這些賬目仔細看著,本宮這就到外室去會會那些夫人。”


    既然決心要會會那些女人,杜瑤便做好了準備。


    沒有用多餘的時間換身衣裳,杜瑤隨性來到外室,此時的外室趙惜晴等人早已落座。


    來到外室,杜瑤徑直來到主位坐下,連看都沒看趙惜晴等人一眼。


    見杜瑤落座,婕姨娘最先起身行禮。


    “臣妾拜見娘娘。”


    婕姨娘此舉深得杜瑤心思,杜瑤朝婕姨娘嫣然一笑,而後吩咐一旁的素錦上茶。


    趙惜晴與珍姨娘見婕姨娘最先倒戈心中雖有不悅也不敢過多表露,礙於杜瑤的身份她二人隻好向杜瑤行禮。


    “臣妾拜見娘娘。”


    眼見著趙惜晴與珍姨娘不情不願的給自己行禮,杜瑤沒給她倆絲毫的好臉色。


    “坐吧。”


    短短兩個字可見杜瑤對趙惜晴二人的厭惡之情,婕姨娘看著杜瑤的神情心中慶幸自己最先向杜瑤低頭。


    要知道如今的杜瑤再也不是那個祈炎國的公主了,有著斜雨樓的庇佑還有什麽是她做不出來的?


    杜瑤的下馬威令趙惜晴感到不悅,眼見著素錦為婕姨娘泡了斜雨樓上好的茶,她當著杜瑤的麵給了婕姨娘一記眼神,這一切杜瑤皆看在眼裏。


    一直以來婕姨娘就是那種兩邊都不得罪的人,她安靜的性子也是深得吳疫的欣賞。平日裏最愛爭寵的趙惜晴與珍姨娘倒是甚少統一戰線,不過這一次她二人是打算連起手來對付杜瑤。


    不過杜瑤又豈是她二人能夠對付的了的!


    “本宮離開許久,這太子府還是沒變,就連眾姐妹也是老樣子。”


    杜瑤說這話時特意打量了趙惜晴幾眼,還不忘說到:


    “本宮瞧著側妃富態了許多,可是今日來吃了太多大補的東西?”


    眾人皆知杜瑤是神醫去不留的弟子,她能夠這麽說趙惜晴定是看出趙惜晴的病態,殊不知杜瑤隻是想提醒趙惜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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