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顯然二人沒有想到,南宮瑾竟然早早的就做了準備。


    “你認為我會讓誰,一直得意下去嗎?”南宮瑾笑了笑,看了一眼台子上的人。


    東平郡主雖然為人熱情,但是卻從不輕易誇讚說,更不存在婀娜奉承之說,既然是她開口了,相必就是名副其實。


    “去,弄南宮瑾的詩來。”


    這春日宴的規矩就是,若是哪家對誰寫的詩好奇,就可以去領一份迴來看看,東平郡主和幾個吟詩大家,都會對喜歡的進行誇讚,所以,這後麵領取詩稿的份數,大抵可以視為比賽結果的一部分。


    “侯爺,這第二期的紙條來了。”


    張三拿來了新一輪的紙條,內容是“美。”


    “美?”


    對於美這個廣義的字,想要表達,方法千千萬萬,自然包括抽象,不抽象的。


    宋安國微微皺起眉頭,瘋狂迴憶自己腦子裏的詩句。


    “是個字很廣義,可以是人,可以是物,但是這個字的廣泛恰恰又是他的缺點。”宋佳瑤若有所思,果然隨著環節的增加,難度顯然大了很多,美而不俗,豔而不妖才是合理的。


    “侯爺?”趙四小心翼翼研磨著墨塊,若說了解,自己自然知道,自家侯爺在各方麵都是有造詣的,但畢竟和那些經常舞文弄墨的書生不一樣。


    “碧浪淘碧波,綠樹掩綠草,胭脂黛美人,拂浪,搬青,留美人。”


    浪花的出現,讓人忘了平靜的湖水,綠樹的出現,讓人看不見強勁的小草,胭脂下的美人也是,拂去浪花,搬開綠樹,才能看見真美人。


    “哈哈,南宮瑾,你這是……”


    宋安國怎麽也沒想到,南宮瑾竟然也是個風流人,這詩詞確實是妙,隻是,擦去美人的胭脂,難免輕浮啊。


    一開始沒覺得,可是聽見宋安國的笑聲,宋佳瑤的小臉,紅的一片,這南宮瑾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自覺宋佳瑤被宋安國帶偏了,可是南宮瑾偏偏覺得沒有什麽。


    “侯爺,要不收收?這詩詞確實有指桑罵槐的嫌疑,還是……”


    “那便換了,反正還有宋小將軍。”


    南宮瑾直接將問題丟給了宋安國,老神在在的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折扇。


    宋佳瑤笑了笑,也並沒有說什麽,對於自家哥哥的本事自己也確實是好奇。


    “美?”宋安國笑笑,自己還真就有這個本事。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深紅淺碧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一句下來,趙四用來記下的墨筆顯然抖了一抖。


    “接著說啊。”良久,宋佳瑤才來這麽一句,顯然,這詩句,應該還有。


    “沒了。”宋安國倒是幹脆,反正是偷來的,一句能贏就可以了,自己真的沒必要這麽得罪人,要知道自己可是有版權意識的。


    “宋將軍,真是讓人佩服。”趙四拿著,也沒有繼續說什麽,直接將紙條遞了上去。


    “確實厲害,畢竟能讓趙四這般的,你是第一個。”趙四這個人就是如此,有才華的人都向往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不是?


    宋安國自覺汗顏,也不知道究竟怎麽解釋,反正說都說出來了,也不能打臉不是?更何況自己的解釋誰會信呢?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深紅淺碧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東平郡主抬眼,立刻見得身邊的夫人們讚不絕口。


    “南宮瑾。。。”


    “公子!”林五謹慎待命,林安雙手骨節泛白抓的正是南宮瑾的句子。


    這是自己準備了許久的詩句,就等著一個機會大放異彩,可是南宮瑾竟然三番兩次的礙事,上次的初花宴,這次的春日宴。


    文人寫詩,很多都是有感而發平時備下的,林安就是如此。參加鬥詩會當然需要驚才豔豔,可究竟有幾個卓爾不凡?平時的積累自然數不勝數,而如今掉在林安手裏的機會,竟然就這樣被南宮瑾搶走了。


    “公子切莫因小失大,找到那位大人才算要緊事。”林五出言提醒,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林安,生怕自己主子誤了大事,可自己偏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知道了。”林安微微閉眼,不再作聲,自然對這春日宴沒了興趣。


    “妙!妙!妙!”不知道究竟誰先開口,說了這幾個字,整個場子瞬間沸騰起來。


    “今日的勝者不言而喻,平安侯還真的是驚才豔豔,了不起了不起。”東平郡主作為主辦者,對於南宮瑾顯而易見的勝出自然不能做視不理。


    “夫人。。。”一個穿著絨衣的女人出現在東平郡主麵前,淺聲低語。


    在場的人,幾乎沸騰,顯然沒有關注這樣一個女子出現。


    “侯爺,有情況。”從一開始收到請柬,南宮瑾提出的問題,自然身為主辦人的東平郡主,實在重點關注的對象。


    “熟臉?”南宮瑾打量一番那個女子,顯然那個女子剛抬頭就迎上了對方的目光。


    宋佳瑤自然也順著望去,隻是一眼,瞬間大吃一驚。


    “平平無奇,還以為是什麽大美女呢。”宋安國一句輕薄之言,瞬間打斷了宋佳瑤的迴憶。


    “宋將軍不要言之過早。”南宮瑾笑笑,這江湖中有一種異術,名為易容術,從南疆一帶傳來,由來已久,若是有能人精通此技,可見這張所謂平平無奇的臉,著實算是成功。


    “臉和脖子明顯不是一個顏色。”宋佳瑤也有所耳聞,立刻發現這其中的破綻,隻是,這明明是一張假臉,為何就讓自己覺得如此熟悉?


    “易容術?”宋安國大吃一驚,對於這個技能,自己在現代也就是在古裝武俠裏了解過,可現在聽南宮瑾的意思是竟然真的有。


    宋安國也沒有糾結什麽,對於匪夷所思的事情多了去了,自己也不是什麽喜歡轉牛角尖的人,否自自己就算是最匪夷所思的了。


    “各位。”東平郡主輕輕的拍了拍手,立刻抓住了眾人的視線。


    “今日的詩會彩頭,本宮一直沒有說,如今既然已經產生了勝者,這個彩頭本宮也就不能賣關子了。”


    一句話,在場的視線立刻向南宮瑾看去,這當之無愧的第一名早就讓人麽好奇了,隻是礙於南宮瑾平日的作風,實在是沒有人敢上前。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一陣陣輕緩的絲竹之聲傳來,正是坐在東平郡主幾個夫人們身後傳來的。


    一聲聲,一陣陣,大有好奇者起身觀望。


    “坐下!”不知道從哪傳來一聲曆喝,讓起興的眾人乖乖做了迴去。


    其中自然包括林安,不滿的咒罵一聲,誰真麽大的膽子敢在這裏撒野?


    出口之人就是那名穿著奇特樣貌平平的女子。


    對於這個插曲,眾人並沒有特別在意,隻是緩緩拉開的帷幔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


    一名女子,穿著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淡金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可見身段窈窕。帶著異域風情的臉蛋怎麽都讓人移不開眼,迴眸一笑百媚生,宋佳瑤立刻想到這麽一句。


    不同於京城女子的優雅,更不同於普通西域舞姬的性感。特別,若是想一個此形容,一定是,天下無雙。


    女子彈得一首好琴,身後樂師顯然是從宮裏來,當朝權貴在此自然認得,隻是這樣一場演奏,反而讓那些樂師顯得濫竽充數。


    手指靈動,身姿風骨,五不讓宋佳瑤讚歎連連。


    “南宮瑾,這不會就是你的彩頭吧。”宋安國咽了一口唾沫,但顯然沒有安什麽好心。


    宋佳瑤眨了眨眼睛,對於自家哥哥得挑釁,早可以說是見怪不怪,可是眼神卻不由得飄忽。


    “宋安國,就算是彩頭,也是仰慕得你的才情。”南宮瑾沒有什麽反應,反而是一邊得趙四動了。


    一盞飛鏢應聲而出,快速得旋轉打向眾人得看台,隨著一聲驚唿,趙四輕巧得抓住了飛鏢。


    女子結束了彈奏,眼神定定得看向南宮瑾。


    “無需深紅淺碧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不知平安侯可否細細說說?”


    “大膽!”趙四立刻出言“出手意圖襲擊朝廷重臣究竟是何居心?”


    這一飛鏢就是那個女侍衛射出的,如今這般情景還真是,超脫預料。


    “居心,哈哈哈,南宮瑾你覺得我是何居心?”


    對於這架勢顯然讓眾人浮想聯翩,當朝平安侯莫不是和這美人有過什麽露水情緣?


    宋佳瑤定定的看著南宮瑾,眼神中竟然開始微微泛酸,總之就是不舒服。


    “風吟,你不應該這時候來。”說著南宮瑾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身後趙四謹慎的看了一眼風吟,誰知風吟低低淺笑,對於這出鬧劇的發展顯然讓眾人不明所以。


    “小姐?”青兒低低的叫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家小姐明明臉上沒有變化,可是青兒還是能感覺到空氣裏的不快活。


    “南宮瑾,你!”宋安國剛要質問,怎麽把自己和宋佳瑤帶來就是為了了解你南宮瑾以前的風流事的?


    一旁的宋佳瑤急忙拉住宋安國,意味深長的搖搖頭。


    那雙漆黑的眼,宋安國沒有看見憤怒隱忍和失望,反而就是一種釋然。這種認知讓宋安國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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