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天賦簡直強到令人發指,許多人一生都無法望上一眼的境界,竟然已經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擁有。


    在寧安見過的人中,也隻有少年時的李蓮花能在武道天賦上和眼前的少年無雙爭一爭長短了。


    而且在寧安的認知中,這名為無雙的少年,貌似也隻是無雙城建立以來的最強天才,若是放眼整個北離,依舊有更加妖孽的存在。


    別的皇朝能有一兩個宗師就了不得了,而在北離,雖不說是宗師遍地走,但這個級別的強者卻也十分富裕。


    哪怕是一個無雙城,便已經擁有了兩名大宗師中後期的絕頂高手!


    “不錯。”寧安微微頷首,對眼前的少年表示肯定。


    那股少年人的銳意與劍意極為匹配,那一把把淩空而起的名劍也在發出一聲聲歡快的輕鳴,似是在興奮。


    無雙冷冷的注視著寧安,聲音充滿猾狂之意:“無雙城無雙,向齊國鎮南王……問劍!”


    話音落下,一把飛劍便劃破空氣,直奔寧安~殺去!


    鐺!~。


    金鐵交擊的嗡鳴響起,那把利劍被彈飛,無雙那稚嫩的臉上卻不見絲毫意外。


    他雙手抱肩,一個個名字在口中念出:“雲梭、青霜、鳳蕭、紅葉、蝴蝶……”


    他每念到一個名字,一把飛劍便帶著殘影直奔寧安殺去。


    無雙的劍,聲勢並不如宋燕迴那般浩大,但卻更加淩厲,更具有威脅性。


    他幾乎是把劍氣壓縮到了那一把把小小的飛劍中,那五顏六色的劍影中所攜帶的力量,都極為恐怖。


    “絕影、破劫、殺生、玉如意、繞指柔!”


    無雙高高躍起,十把飛劍幾乎同時向著寧安飛去,角度無比刁鑽。


    無雙城內。


    眾弟子們看著天空中那道年輕的身影,目光中滿是羨慕與驚駭。


    他們知道無雙很強,卻也很少見到無雙全力出手,現在他們才明白,無雙的強大早已經將他們所有人都遠遠的甩在身後!


    “無雙好強!”


    “那可不,無雙可是我們無雙城建立以來的最強天才,十三歲那年便領悟劍心,能夠操控百年來都沒人能開啟的無雙劍匣了!”


    “果真厲害啊,我怎麽感覺,無雙好像比城主還要強一點?”


    “……”


    眾人原本還處於宋燕迴被擊敗的驚愕狀態,結果還沒來得及難受,無雙便又帶著整個無雙城的希望對寧安發起了挑戰。


    無雙劍匣一共十三把飛劍,在無雙沒有突破到劍仙境界之前,隻能操控十把。


    但即便是十把飛劍,在他如臂使指的操縱下,也可爆發出極為恐怖的力量。


    十道流光在空中穿梭,無雙的腳步輕點在一把把飛劍上,不斷的朝著寧安逼近。


    “挺有膽魄。”寧安嘴角微微揚起,隨後他的身上便爆發出一陣璀璨耀眼的金光。


    嗡!~!


    好似梵音響起,那一把把飛劍忽然在寧安的身前三尺範圍停下,好似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所禁錮,無法寸進。


    寧安抬起手,輕輕一捏便將一把銀色的短劍捏在手裏,隨後看似隨意的一拋。


    嗖!


    那一把銀色的短劍頓時脫離了無雙的控製,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倒飛出去,這詭異的一幕,令無雙瞳孔驟然收縮,唿吸都為之一滯!


    劍氣破空的唿嘯傳入耳朵,無雙仿佛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終結。


    然而就在那道銀光即將沒入他眉心的前一刻,兩根修長的手指便將其輕輕夾住。


    無雙怔怔抬頭,看見那道神出鬼沒般出現在自己身前的白衣身影,也看到了那把被寧安輕輕夾在指尖把玩的飛劍。


    無雙的銳氣一瞬間全部消散,他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嘴唇嚅囁:“我輸了…….


    “怎麽迴事?怎麽不打了?”


    “不知道啊,忽然去沒了動靜,難道是打完了?”


    無雙城內,一名名無雙城的弟子看著天空中戛然而止的戰鬥,都是滿臉的詫異。


    以他們的境界根本看不到那種距離發生的事情,隻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


    然而在弟子的攙扶下,剛剛在椅子上坐下調息的宋燕迴,卻是神色複雜的搖搖頭:“無雙……敗了”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色變。


    弟子們的目光望來,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城主您說什麽?無雙敗了!”


    “不是……這還沒怎麽打呢,怎麽就敗了?”


    “是啊,這也沒人受傷啊?!”


    “……”..


    眾人想不明白,他們也根本看不懂。


    隻有處於距離劍仙隻有一步之遙的宋燕迴看的清清楚楚。


    他沒有解釋,而是無力的低著頭,眼底浮現一絲落寞與擔憂。


    也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的兩道身影已經先後落下。


    雖然誰的身上都沒有傷,但看到無雙那悵然若失的表情,眾人也就知道了結果。


    無雙……真的敗了!


    一時間,滿場皆驚,接連兩大無雙城強者的落敗,令這個城內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


    宋燕迴站起身,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上前。


    “我無雙城不是輸不起,寧王發話吧,接下來要做什麽,可是要摘我無雙城的招牌?”


    問劍在北離既是挑戰,其實也有踢館的意思。


    雖然沒有明麵上規定打輸了就要付出什麽代價,但這都要看獲勝方的想法。


    寧安思索片刻,隨後搖搖頭:“也不需要你們做什麽,以後碰上我繞道走就是了。”


    聽到這個要求,宋燕迴頗為詫異的看了寧安一眼。


    他沒想到寧安不遠萬裏的過來無雙城問劍,竟然隻提出了這個一個幾乎不能算是要求的要求。


    畢竟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可能這輩子也見不到幾麵。


    “好,我答應。”宋燕迴鄭重點頭。


    無雙也沒有意見,沉默以對。


    寧安沒有再做什麽,也沒有再說什麽,轉頭便準備離開。


    來無雙城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打算向著下一站進發。


    然而他才剛剛轉身,還沒有走出幾步,那少年人的聲音便又從後方響起:“我還會去找你,遲早有一天,我定會勝過你!”


    寧安迴過頭,他看到那少年人的目光充滿了堅定,原本動搖的劍意再次銳利。


    看到這一幕的宋燕迴也十分驚喜。


    他本來不願讓無雙出手,就是知道無雙定然不是對手。


    這些年來,他也一直在避免無雙和實力太強的人交手,就是害怕消磨了無雙的劍心。


    若是被打擊,若是沒了那股一往無前的銳意,那很可能一位天驕就會從此止步不前。


    然而無雙的反應,卻證明了自己並沒有那般脆弱,他不是需要精心嗬護的溫室中的花朵,而是需要經曆磨難依舊挺拔的雲鬆!


    寧安的目光與那少年交匯,少年沒有躲避,直勾勾的盯著他。


    寧安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好,我等著這一天。”


    “主上,您這把盤龍棍也太重了,馬都快累吐血了。”


    王陽的抱怨聲在林中響起。


    他走在地上,並未騎馬,然而那匹與他一起南征北戰的寶馬良駒,此時則是伸長著舌頭,口吐白沫,一副快要累倒的樣子。


    在馬的身上拴著繩子,繩子的另一端連接著一個簡易拚造的板車,寧安的那杆赤金盤龍棍就放在板車上。


    這棍子看起來並不比普通的長棍粗多少,但從板車留下的深深車轍來看,顯然是無比沉重。


    “劉鷹,該你的馬來拉了,我的馬受不了了。”


    劉鷹精神一震,尤其是他身下的戰馬直接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一張長長的馬臉上滿是驚恐。


    王陽的目光掃過,其他戰馬也都遠遠避開。


    一路往北數百裏,它們顯然都對這根赤金色的長棍充滿了畏懼。


    王陽麵露苦澀:“主上,不行咱們去前麵集市上買頭牛吧。”


    “有那麽重嗎?”寧安詫異。


    王陽白了他一眼,“主上,您三十幾度的嘴裏怎麽能說出這麽冰冷的話?在無雙城那會兒,您把盤龍棍扔給我的時候,可好懸沒把我給砸死。”


    “咳咳……”寧安有些尷尬的輕咳兩聲,看著天邊的紅日,寧安也知道若是繼續這麽慢騰騰的趕路,等到達下一站,怕是都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了。


    思索著,他從馬上躍下,遂來到那板車前,伸手握住了那根赤金盤龍棍。


    這跟長棍足有八百公斤重,但對他來說卻是恰到好處。


    寧安迴頭看了眼自己的那匹大宛名種,那匹血紅戰馬頓時身軀一震,連連搖頭,仿佛是在說:“別看


    我,我也托不動。”


    寧安托著下巴,心中暗道:“這東西還能收迴係統空間嗎?”


    他的心念一動,手中的赤金長棍便在一道微光中憑空消失。


    與此同時,空蕩蕩的係統空間內,也多出了一把赤金長棍。


    ‘原來能收迴去啊……寧安鬆了口氣,隨後便感受到九人十馬一共十九道幽怨的目光。


    寧安板著臉,故意裝作沒看到,隨後躍上戰馬,揚起馬鞭,“出發,寒水寺!”


    陽光明媚,微風柔和。


    潺潺山水之間,一座古樸莊嚴的寺廟坐落於矮山之上。


    一道道身穿布衣的身影踏足在長長的石階上,有步履蹣跚的老者,也有身輕體健的青年,甚至還有一些滿臉天真的幼童握著長輩寬厚的大手努力的一步步邁進。


    “阿彌陀佛,佛祖會保佑您的。”


    年輕的僧人正在接待一名名前來拜佛的香客。


    這家寺廟的信眾顯然不少,香火十分旺盛,碩大的香爐上插滿了正在燃燒的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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