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條漢子。”


    寧淮安伸手攥住鐵棍,隨手舞動,準確的砸在了滕子京攻來的劍上。


    嘭!~


    隻是瞬息之間,滕子京便以比衝出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噗!~”


    鮮血噴灑長空。


    滕子京當即受了內傷,麵色蒼白如紙。


    不過寧淮安沒有下死手。


    他知道滕子京,亦了解此人為人俠義,算是個不錯的人。


    所以這一招隻用了不到一成力,而且隻是打在滕子京的武器上,將其震退而已。


    可雙方的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了。


    而且已經是九品中,實力比境界還更高一些,而滕子京這個京都城裏第一個衝出來的爺們兒,才隻是個七品。


    七品與九品,看似隻差著兩級,其中的距離卻宛若天塹。


    哪怕寧淮安刻意留手,也讓滕子京直接受了重傷。


    在寧淮安的有意為之下,滕子京好巧不巧,倒飛出的方向,正好就是陳平平所在。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從陳平平身後忽然出現,伸出一按,便將滕子京穩穩接住。


    “咳咳……噗!~”


    滕子京又噴出一口鮮血,他連站都已經站不穩了,但目光卻依然堅定。


    “慶國人不是孬種!”


    滕子京忍痛高唿,奮力掙紮著,還想強撐著站起。


    但他體內真氣已經被暫時震散,五髒亦是翻江倒海,剛剛撐著站起,就又搖搖欲墜。


    陳平平給了旁邊的下屬一個眼神,下屬便走上前將站立不穩的滕子京扶住了。


    “好樣的。”下屬撐住滕子京的身體,忍不住開口讚揚。


    而已經身受重傷的滕子京,卻是慢慢撿起了已經被打彎的劍,搖搖晃晃的要再次朝寧淮安衝去。


    “夠了,你你會死的!”下屬聲音顫抖。


    滕子京的意誌卻依舊堅定:“人總會死的,我寧願有尊嚴的死,也不想像個懦夫一樣苟活!”


    “說得好!”寧淮安亦出聲讚揚。


    他的目光中盡是欣賞之色。


    “你很不錯,明明隻有七品,卻也敢對我一個九品拔劍,雖敗猶榮,你是個爺們兒!”


    這世界上弱者總是多數,但無論強大與否,總要有拔劍的勇氣。


    慶國武德充沛,這話不是說說而已,寧淮安知道,今日在場的人中,比滕子京強的高手大有人在。


    可第一個出手的,卻隻是一個七品。


    寧淮安點點頭,給出肯定:“我要收迴之前那句話,慶國人還是有種的。”


    這句話出口,滕子京倔強不甘的臉上浮現一絲欣慰。


    不甘是因為自己的弱小,苦苦修行十餘載,還不是寧淮安一合之敵。


    而欣慰,則是得到了寧淮安的肯定!


    寧淮安是個狂徒,這種人的肯定無比珍貴。


    也是這個肯定,令滕子京強撐著的精神忽然鬆懈,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便軟倒昏迷。


    “王啟年。”陳平平深深望著倒下的滕子京,緩緩開口。


    “屬下在。”王啟年從一旁走出。


    “把他帶迴鑒查院,交給四處治療。”


    滕子京本就是鑒查院的人,此舉亦是為鑒查院爭光。


    哪怕是陳平平也對其更加看重。


    他又囑咐道:“讓四處好生醫治,別留下暗疾。”


    “是。”王啟年領命,隨後上前架起滕子京,嗖的一下便一躍而起,眨眼間消失無蹤。


    百姓們看著滕子京離開的方向,也不由在心裏稱讚了一聲“爺們兒”。


    雖然敗了,但是這敢於拔劍的舉動,還是令慶國百姓精神大振。


    寧淮安給予的肯定,也令這些人的怒氣消下去不少。


    然而就在眾人出神之際,一道高亢的聲音又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迴來。


    隻見寧淮安傲立在馬車上,威嚴的目光環視眾人,高聲喝道:“還有人來嗎?”


    他指著手中那麵迎風飄揚的旗幟,繼續道:“燕小已的軍旗就在此,可有人敢來取否?”


    勇氣這東西是需要建設的。


    而剛才寧淮安一擊重創滕子京的畫麵深入人心。


    九品高手的威壓和戰場廝殺的殺伐之氣,都壓的人喘不過起來。


    在場的畢竟大部分都是普通群眾,會武功的都不多。


    七品,對於很多人來說,已經算是高手了。


    九品更是武者中頂尖的存在。


    之前寧淮安沒有出手,現在威嚴猶在,一時竟讓原本氣憤填膺的群眾沒了勇氣。


    “沒有嗎?”


    寧淮安昂著頭,雙眸中的輕蔑溢於言表。


    “看來我要收迴之前那句話了。”


    “原來慶國隻有那一個男人,其他人都是樂色。”


    說話間,寧淮安望向了一名藏在人群中武者。


    那人惱羞成怒:“你看我幹什麽!”


    寧淮安搖頭輕笑:“我不是針對你,我是想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樂色!”


    “艸!”群眾剛剛壓下去的火氣,頓時又燒了起來。


    他們雖然不明白樂色是什麽意思,但也明白寧淮安的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小樓。


    太子李承乾此時也是徹底怒了。


    “粗鄙!”


    “簡直有辱斯文!”


    李承乾氣的亂指,抄起桌子上的香爐就想朝著樓下扔下去。


    “這個寧淮安,簡直目中無人,太狂妄了!”


    太子惱怒萬分。


    “他竟然還變著法兒的罵人,這樂色是什麽意思?是齊國的方言嗎?”


    太子李承乾雖然聽不明白,但大致意思倒是也能猜到。


    寧淮安這番反複拉扯,算是把所有人的情緒都不斷拉扯,依然到了崩潰的邊緣。


    巷口。


    二皇子李承擇麵色陰沉,他死死的盯著馬車上的寧淮安,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他是個心機深沉之人,向來很少發怒,即便發怒,也能保證理智的思考。


    此時此刻,李承擇已經怒不可遏,但心思卻依舊轉的飛快。


    他在思考皇帝的意圖,也在反複斟酌。


    “事情鬧得這麽大,皇宮還是沒有派人來解決,陳平平也沒幹涉的意思,父皇是否會讚成動手呢……”


    院牆上。


    範賢眉頭緊皺,他倒不是生氣,而是疑惑。


    “這台詞怎麽這麽耳熟?”


    “而且寧淮安怎麽會用樂色這個詞?各國不都是用灰或者垃圾這種詞匯的嗎?”


    “還是說,寧淮安所說的樂色其實根本想的不同,隻是齊國的地方方言呢?”


    範賢思緒萬千。


    他保留著現代人的記憶,思維與這個時代的人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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