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我們打聽過了,那個羅中是今年從海城調過來了,平時特別照顧其他人,所以大家都叫他一聲哥。”


    對麵說完,坐在宿舍的顧延安沒說話。


    “安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好主意了?”


    看著顧延安有些興奮的眼神,一旁的幾個兄弟都知道,那個羅中恐怕是要慘了。


    等羅中迴到北郊的時候,莫名的感受到部隊裏有些人異樣的目光,他感覺不明所以。


    “哥,你終於來了。”


    高晉遠比羅中迴來的時間早一點,正好碰見其他班跟他關係比較好的一個戰友,那人偷偷告訴他,說是顧延安那幫人警告了所有人,誰都不能靠近羅中,要讓他嚐嚐被孤立的滋味。


    那人因為跟高晉遠關係好一點,想著高晉遠跟羅中關係最好,所以來提醒他最近這段時間最好是離羅中遠一點。


    他們知道羅中是個好人,他也並沒有做錯什麽,但是對於顧延安那群人,他們也沒辦法,聽說他們家世背景都非常硬,他們隻是普通人,家裏大都也不是南城的,不想得罪別人。


    高晉遠沒想到顧延安的把戲這麽快就開始了,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告訴他自己心裏有數。


    立馬迴到了宿舍,等著羅中歸隊。


    終於羅中提著自己的行李袋迴到了宿舍,高晉遠趕緊走了上去。


    “哥,你知道嗎?顧延安他們讓其他人孤立你了。”


    高晉遠默默的改了對羅中的稱唿,直接叫羅中“哥”了,畢竟他們兩家本就是沾親帶故,中哥本來就是他哥。


    他也想明白了,既然中哥不想對外公布他的身份,他就好好的幫中哥隱瞞。


    高晉遠看著羅中,心裏高興的不行,中哥居然是南伯伯的兒子,他崇拜尊敬的人,有一天真的成為了自己的親戚,雖然關係不近,但是他和中哥的關係肯定是不一樣的。


    “是嗎?”


    羅中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迴應高晉遠,並沒有特別意外的感覺,這樣的情況他也有預想過了。


    “哥,那你怎麽打算的?”


    高晉遠之前還擔心羅中在南城沒什麽背景會被顧延安他們欺負,不過現在既然有南伯伯在,也用不著自己擔心了。


    況且,高晉遠想到父親已經把最近這裏的事情通知給南伯伯了,就算中哥想要自己解決,他相信南伯伯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沒什麽打算,你會因為顧延安就遠離我嗎?”


    羅中問高晉遠。


    “當然不會,我肯定是跟你站在一邊的。”


    高晉遠趕緊對著羅中表達自己的心聲。


    “哥,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的。”


    羅中點點頭,“謝謝你。”


    “所以,也不用擔心,顧延安有顧延安的手段,我相信其他人也有自己的判斷,都是獨立思考的人,有自己的選擇,哪怕他們真的會因為害怕顧延安身後的權勢而疏遠我,也是正常的,畢竟人都是會選擇對自己更有優勢的現實情況。”


    “而我們,隻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羅中關上自己的櫃子,轉頭笑著對著高晉遠說了最後一句話,便不再提顧延安了。


    “好了,走吧,該去集合了。”


    羅中拍了拍高晉遠的肩膀,向操場走去。


    高晉遠看著羅中的背影,慢慢的迴過神來,心想著中哥果然還是中哥,說的話怎麽這麽通透呢。


    看著羅中已經走遠了,高晉遠趕緊追了上去。


    “哥,你等等我。”


    ——


    另一邊,許家。


    “老爺,南首長來了,已經到門口了。”


    許家的管家老趙敲了敲許文書房的門,在門口尊敬的通報了聲。


    許文正在書房處理軍區剛剛下達的文件,聽到是南州嶽來了,手中的鋼筆一頓,在紙上暈染出了一塊黑點。


    “快請他上來。”


    南州嶽和他本是同一部隊一起出來的,當年他們關係有多好,南城誰人不知。後麵兩家人成了親家,反而走動少了很多,大多數見麵都為了工作,之前南家的宴會他們家也有事耽擱沒有去赴宴,難得南州嶽今天會來找自己,許文有些意外。


    “老哥,今天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許文打開房門,下樓迎接南州嶽。


    “怎麽?我不能來嗎?”


    南州嶽看著許文,想著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心裏還是有些複雜的。


    “哎呦,你這話說的,你南州嶽到哪裏誰不歡迎啊。”


    “老趙,去泡杯茶。”


    許文吩咐著管家,自己則是帶著南州嶽往書房走去。


    “老爺,南首長,請喝茶。”


    老趙把茶放到兩個人的手邊,便退出了書房,還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南州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這茶還不錯。”南州嶽開口說道。


    “今天特地過來,不是就為了喝口茶吧。”


    許文清楚,南州嶽親自到他家來找自己絕對沒那麽簡單。


    南州嶽蓋上杯蓋,把茶杯放迴到桌子上。


    “今天,我來就想問你一句話,延安這孩子調到北郊了,是不是你安排的?”


    聽南州嶽提到顧延安,許文愣了一下。


    “他什麽時候調到北郊了?”


    許文的反應,南州嶽也不意外,他是真的不知情,但是顧延安有他這麽一個舅舅,還有跟南家這層關係在,他們手底下的人慣會自作聰明,以為捧著顧延安就能從他那裏得到接近兩家的關係。


    “這事我真不知道,我再怎麽由著他,可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會徇私。”


    許文以為南州嶽不相信,又解釋了一句。


    “你難道還不清楚我的為人嗎?”


    許文看著南州嶽,目光坦然,問心無愧。


    “我知道,不過我也相信,他既然能以非正常手續調迴來,肯定是因為有你的關係,當然這其中或許也有我的關係。”


    南州嶽歎了口氣,“你說你,對自己兒子孫子管的那麽嚴苛,偏偏就延安那孩子,你寵的無法無邊了,我知道他也不容易,可如今他是真的越來越過分了。”


    說著,南州嶽把自己今天從北郊調查的一些情況,說給許文聽。


    “這次,我不會再給你麵子縱容他這麽無法無天了,當初為了磨磨他的性子,把他送到你我管轄外的地方,還以為他在那裏多少會吃點苦頭,收斂一下張揚的作風,你看看如今,他自己說迴來就迴來,不需要通過我們任何一個人同意,在北郊到處惹事生非,你還要繼續慣著他嗎?”


    南州嶽的話,猶如當頭一棒,重重的擊打在許文的心裏。


    他對顧延安的印象,好像永遠都停留在他小時候,剛剛失去了雙親顧延安,小小的一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懷裏,哭的撕心裂肺,那時候的許文發誓,要保護好他妹妹留下唯一的孩子。


    沒曾想,這孩子長大後越發乖張,除了撫養他長大的顧從申珠玉琳,也就自己說的話能聽一點。


    前兩年也不知道怎麽了,顧家誰都管不了他了,他沒有辦法,才讓顧延安去外麵試煉試煉,打磨一下他的性格,沒想到,這孩子居然自己偷偷迴來了。


    看著許文陷入沉思,南州嶽也索性把話說全了。


    “你如果打算繼續放任他不敢不顧,那我就自己處理了,我也不怕你笑話,你也知道我剛剛找迴我家老三,他就在北郊,我聽說顧延安現在正找我兒子麻煩呢,我這個當父親的虧欠他這麽多,誰要是敢欺負我兒子,我就讓誰好看。”


    說完南州嶽也不管許文怎麽打算,便離開了許家,直接讓司機往北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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