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騎手大喝一聲,手一抖,生生的將那粗木樁用套索拔了出來,手臂迴縮,粗木樁呯的一聲砸在長木樁上,已將長木樁砸的平平落在地麵上,與此同時一提馬韁,已經衝入漢軍陣內。


    兩名漢軍長槍手衝上前去試圖阻止,那騎手手中長刀連閃,兩個漢軍士兵齊齊大叫著跌倒在地,騎手猛一提馬韁直衝而入,直如虎入羊群一般,一時間漢軍士兵人仰馬翻,居然無法阻擋。


    衛長風與趙自安正站在營柵前,那騎手突然衝至,趙自安首當其衝,那騎手見迎麵居然有一個身著漢軍常將軍服色的人,這一下可是大喜過望,大吼一聲,長刀如風直砍下來。


    叮的一聲,火花四濺,趙自安已經以劍生生架住了這騎兵的刀。


    “混蛋,你以為我是吃幹飯的嗎?”趙自安須發皆張,怒喝道:“我當年也是軍中第一快劍手!”他說著話,手裏可不閑著,片刻間已經連擋了這騎手五六招,這騎手沒想到對方的常將軍居然也同樣武藝神勇,這一下激起了他的好勝心,長聲大吼,刀光如電,趙自安不由連連後退。


    這騎手正要進逼,一邊上光華閃爍,一劍從身側刺來,騎手隻得側身迴刀相擊,但這一劍才刺一半就突然一偏,足偏了小半尺繼續刺出。


    如果按照這一劍的路線,至少要偏出騎手身體五六寸,根本傷不到這騎手,但這騎手卻一聲怒喝,放棄了趙自安,揮刀去擊那刺偏的劍。


    當的一聲,刀劍相交,雙方都是一震,二人對視,突然異口同聲的叫道:“是你!”隻不過,一個是漢語,一個是東胡語。


    刺出一劍解了趙自安圍的,正是衛長風。他眼見這騎手在馬上來去如風,雖然不離趙自安左右,周圍的漢軍士兵卻無人能搶在這騎手前麵截住他,衛長風自問自己隻怕也做不到,當即一劍刺出,這一劍卻不是刺向這騎手,而是刺向那馬的。這也正是那騎手不得不放棄趙自安迴刀招架的原因,他現在身陷漢軍陣中,麵前是漢軍的最高指揮官,身周必然是漢軍中最精銳的衛士,如果沒有了馬,他怎麽可能幸存?所以衛長風這一劍,令得他不得不去招架。


    那麽,這個騎手是誰?正是莫吾爾。


    這也正是二人齊齊驚唿“是你”的原因。


    “阿胡達!”莫吾爾以東胡語怒罵了衛長風一句,再也不去追擊趙自安,向衛長風直衝過來。此時趙自安的衛士終於得到機會,急忙護著趙自安後退,一時間居然無人相助衛長風。


    衛長風見莫吾爾二目血紅,縱馬直衝過來,心知他步戰,莫吾爾騎馬,絕對打不過,於是身形一縱,已經繞到鋪著地圖的指揮桌案邊,隨即伸手抓起桌上的茶壺直向身後揚去。


    隻聽一聲嘶鳴,莫吾爾已經重重摔倒在地。


    那一壺茶是趙自安的衛士所燒,雖然已經燒的熱氣騰騰,香氣撲鼻,但現在這樣的緊張時刻,趙自安哪有心思喝茶,結果,這滿滿一壺茶全都被澆到了戰馬身上。莫吾爾的戰馬是東胡上品,即使有個刀劍之傷也不至於就如果狂跳,但一壺熱茶可就是另一迴事了,這一下莫吾爾真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直接被摔倒在地。


    衛長風大喜,搶步上前正要出劍,眼前寒光一閃,莫吾爾人還沒站起,刀卻已經砍至!衛長風急忙迴劍相擋,隻聽當當當當之時不絕,轉眼間衛長風已經擋了七八刀。此時數名士兵已至近前,齊齊搶上來相助,隻見一片寒光閃動,幾名士兵紛紛後退,莫吾爾一人居然逼退了數名漢軍士兵!


    衛長風心中又是驚訝又是佩服,沒想到這個千夫長如此威猛,如果他不是東胡人,隻怕衛長風當即就要請他好好喝一頓了。他連出三劍,都被莫吾爾擋開,眼見一時相戰不下,心中一動,後退兩步,長劍連挑,從地下挑起幾塊石頭,隨即將石頭向莫吾爾腿上打去。


    莫吾爾在馬上是戰神,但他長於馬背,一下了馬,手上的功夫無損,腿上的功夫卻是差了許多,畢竟絕大多數時候他的腿都是被馬腿所代替的,衛長風這個看似兒戲的打法卻正好合適對付莫吾爾,才投了兩塊石頭,第三塊就直接擊在莫吾爾的腿上,莫吾爾隻感覺腿上一痛,步法立慢,差點被迎麵的長槍刺中,他心知再也討不了好去,突然手一揚,長刀橫揮,將麵前的漢軍士兵逼退數步,嘴裏一聲唿哨,自己的戰馬已經來到身邊,他翻身上馬,一帶馬韁,又從方才他用套索硬砸出的缺口衝了出去。


    衛長風看著莫吾爾的背影,心中感慨不已。


    單人獨騎,闖入漢軍營中,獨戰漢軍,最後全身而退,這是何等的威風!即使他是敵人,也隻能用“佩服”一詞來說他了。


    他正自感慨,卻聽得趙自安在一邊大叫道:“怎麽搞的,混蛋,怎麽違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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