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聽了,仿似聽到了些什麽可笑的事情,仰天哈哈大笑道。


    “我道以為你想說些什麽,卻不想是這等幼稚的話語,拋開你我修為差距不說,你認為你手中的那炳俗世凡鐵所鑄而成的兵器,能夠經得住我手中神兵的摧殘嗎?”


    林雨不語,的確,他手中的這柄“借來”的長劍,是由凡鐵所鑄而成,比不得段延手中經過仙家鍛鑄的神兵。


    就剛才的那一擊,他手中的這柄長劍,劍身就已經裂開了一個缺口,缺口上泛著通紅一片,被炙熱的高溫熔掉不少。


    林雨身形微動,不去理會手中的劍身破損的事情,眨眼間又與段延交手了數十迴合。


    段延神色一淩,自林雨手中“借來”武器後,他感覺林雨的攻擊甚是詭異,明明在修為上就不如他自己。


    即使林雨身懷什麽秘法,使得自身的速度和力量都提高到隻比自己稍遜一籌的地步,但段延卻發覺進攻與抵擋間還是倍感吃力。


    往往他想要發起攻擊的前一刻,林雨似乎就已經預感到了他接下來的動作,從而提前躲開,並匿得他的自身薄弱處,進行攻擊。


    段延感覺林雨就像是一個天生的戰鬥天才,總能在不斷的戰鬥中吸取經驗,從而及時調整自己的戰鬥姿態。


    這樣的敵人是可怖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每過一刻,敵人就會成長到什麽驚人的地步。


    “那個青年真的隻是入虛境巔峰嗎?”


    台下的選手休憩處,正在休憩療傷的廖俊一臉愕然地看著擂台上,正與那鷹翔派的窺靈境修士段延打得難分難解的林雨,不可置信地說道。


    “他還真的隻是個與我們一樣的入虛境巔峰修士。”


    廖俊身旁已從打坐靜息中恢複過來的慕容曉,臉上也存有深深的驚容對著他說道。


    “虧我還在懊惱八強賽中跟餘慶華比鬥負了傷,未能進入四強。”


    廖俊一臉苦笑地說道:“不想,即使僥幸進入到了四強賽中,我一旦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青年對戰,還是隻有敗北的命運。”


    “哈哈哈,你也不必太過於灰心,在你我的這個年紀能達到入虛境巔峰,已經算的上是一名天才了,隻不過那個人是個變態而已。”


    慕容曉拍了拍廖俊的後背,爽朗地笑道。


    隻是這個笑容的背後,慕容曉的心裏卻是有點泛著五味雜陳,他的目光有些複雜地看向擂台上的林雨,心裏想著道。


    “林雨啊,林雨,難道方才與我的比試中,你的實力還有所保留嗎?”


    林雨不知道,他目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使全場大吃了一驚,因為古往今來,少有人能有打破境界的差距越級對戰。


    不想今日,莫城的人們卻親眼見證到了這一切。


    “啊!...”


    擂台上正與林雨激戰的段延,突然充滿憤怒地爆喝一聲。


    在激戰中段延體內淡紫色靈力瘋狂溢出,洶猛地湧向手中的長劍。


    自他踏入窺靈境修士以來,還從沒有試過如此窩火的戰鬥,尤其是對方還隻是一名入虛境巔峰的小修士,這讓他這個窺靈境修士的尊嚴往哪裏擱?


    似是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憤怒,長劍燃著的熊熊烈火,猛然暴漲,一個夾雜著段延憤怒的斬擊向著林雨自上而下地揮砍而來。


    林雨右手手持著凡劍,正欲抵擋,雙眸突然一縮,發現這段延的這一擊,來勢太過於洶猛,手中的這柄凡劍可抵擋不了。


    “噌.”


    的一聲,隨著段延的火劍於林雨的凡品長劍碰撞在一塊,林雨手中本就殘缺不堪的凡品長劍應聲而斷。


    林雨不得不在凡品長劍為自己贏得的片刻時間內,與段延拉開了距離。


    “哈哈哈,小子,現在你的長劍已斷,我看你接下來怎麽應對。”


    段延一臉猙獰放聲大笑道。


    瞧其模樣似是被林雨壓抑地太久,心中烏雲朵朵,煩悶、焦躁、不安無處宣泄。


    “是誰跟你說,我隻有一柄長劍的?”


    林雨麵對著段延的狂聲大笑,麵無表情地對其說道。


    “嗯?”


    段延止住了笑聲,眉頭稍稍一皺,目光中有些不解地看向林雨。


    “既然一柄凡劍不成,那麽如果說是數十柄,數百柄,上千柄凡劍呢?”


    林雨這句話卻是沒有對著段延說,而是自己喃喃自語道。


    “什麽?你在說些什麽?”


    段延依稀聽得林雨自己在自語些什麽,桀桀地笑道:“哈哈哈,你怕不是被我嚇傻了,開始說些什麽胡話吧?”


    他的話語未落,下一刻他便有些呆住了,因為他聽到擂台下方,周圍人群處開始響起“嗡,嗡,嗡。”的響聲。


    那聲音聽起來似是劍身與劍鞘在腔壁內相互拍打,劇烈震動所發出的聲音。


    是的,若說對於術法術訣一竅不通,並無修習任何術術法術訣的林雨還有什麽招數的話。


    那便通過體內太初之力與萬物之間的聯係,加上自己善於對微妙力道的掌控,從而達到能夠如臂禦使凡人劍器的能力,便是林雨最大的底牌。


    “鏘,鏘,鏘...”


    一道道長劍在林雨的巧妙控製下,其主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它們便不甘寂寞地脫鞘而出,在段延的目瞪口呆中,上千柄長劍化作漫天的劍雨匯聚到林雨的身前。


    “這...,這...,這...。”


    段延麵露癡呆,嘴裏哆嗦著連連說了幾聲不成章節的話語。


    這一刻,全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唿吸,就連喧鬧爭執已經蔓延到賽場中域,正想動身往迴走的人們見到這漫天的劍影,都睜大了眼睛,怔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就連嘉賓席上,一向自持年邁穩重的長輩們都不由得唿吸急促,臉上呆立半晌。


    “什麽?”


    李文見到林雨身後擁簇著的漫天劍影,更是直接從席座上站立了起來。


    “此子還真是可造之才,莫兄,你看此子如何?”


    坎離派的駐城長老鄭源,麵露讚賞地向著莫沭問道。


    “禦使凡品器物,是修真踏入入虛境才有的能力,但禦使凡品器物一直以來卻被我等修真者認為是小伎倆,不足以引起重視。”


    莫沭目中思索了一番,開口說道。


    “之所以這項能力一直被埋沒,那是因為禦使凡品器物要耗費不小的靈力,一般人想要禦使兩三件凡品器物,已然倍感吃力。


    且在對戰時手持凡品器物與修真之人戰鬥,根本經手不住修真之人的力量衝擊,便會化成一堆廢鐵。


    此子非常人,體內靈力的儲量怕是遠超同階,且對於力量靈力的微妙把控,已經達到一種駭人聽聞的程度,故而才能達到禦使上千柄凡品劍器的程度。


    這種招數已經不算是小伎倆了,縱觀修真界曆史長河,怕是隻有此人才能做到這點了。”


    “嗯,莫兄與我所猜想的一樣,還好有主法寶有主人精神烙印,不受外人把控,這個青年無法禦使。


    不然這名青年的這種小伎倆,怕是已經上升到高深術訣的程度了,雖然如此,但還是非常期待此子長成起來的哪一天啊!”


    鄭源目光炯炯地看向擂台上的林雨,捋了捋發白的長須笑道。


    “小子,你未免太囂張了吧!”


    段延雙手緊握著手中的那炳燃著熊熊烈火的長劍,滿臉猙獰醜陋的麵容,咬牙切齒地對著林雨說道。


    他那雙用力緊握著的雙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顯得有些發白,而他卻渾然不知。


    “難道自己會輸嗎?”


    一個聲音在段延的心裏迴響起來。


    “不,我是不會輸的。”


    段延狀似癲狂地喃喃自語道,雙眸死死地盯住前方不遠的林雨,他體內靈力開始瘋狂湧動,握著劍柄的雙手都能看到淡紫色靈力的溢出,然後再被手中的長劍吸收掉。


    一刹那間,段延手中燃著熊熊烈火的長劍,似化成了一條長逾十米的烈火蛟龍纏繞在他的身體周圍。


    他的這一招似乎是強行推動,眼角口鼻均溢出了絲絲鮮血,身體衣物在如此高溫下開始有些燒焦味道。


    “臭小子,我要你死啊!”


    段延手中的長劍一揮,纏繞在他身上的那條長逾十米的烈火蛟龍,瞬間離體而出,帶著無聲的咆哮向林雨襲去。


    “唉...何必呢?”


    一聲歎息於林雨嘴裏發出。


    在他身後懸浮著,仿若是信徒般擁簇著它們君王的漫天劍影,立刻匯聚成一條數十米長的劍影之龍,與段延那烈火蛟龍衝撞在了一起。


    “嘭...”


    林雨的劍影之龍與段延那烈龍蛟龍相碰撞發出震耳的響聲,凡品長劍在遇上了烈火的高溫瞬間發生了部分融毀,往地麵上滴落著金屬液體。


    但林雨的劍影之龍勝在數量繁多,此消彼長下,竟與段延那烈火蛟龍鬥了個不相上下。


    擂台上火星四濺,融化掉的凡品長劍在與烈火蛟龍的碰撞下,也四處飛溢,擂台下的曹岩長老見此,不得不再次往擂台上加固了屏障,防止群眾受到傷害。


    片刻後,金屬溶液與地麵接觸後泛起的刺鼻難聞灰霧散去,四周的群眾,彼此都睜大著眼睛看向已被金屬溶液融毀不堪的擂台,生怕錯過了些什麽。


    “滴答。”


    一滴鮮血自段延口鼻處滴落。


    四周的目光看去,隻見還在擂台上站著的段延,早已沒有了剛開始意氣風發的模樣,身上衣物上多處燒焦。


    頭發就這麽地散亂披散著,雙目無神地手執那炳已經融毀掉,隻剩下劍柄的長劍,整個人看上去地十分落魄。


    而林雨的身影此刻正在他的身後,衣袖殘破的右手還執著一柄僅剩的凡品長劍,劍尖直指段延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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