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很好奇,想知道這件事最後會如何判決。


    出乎意料的是,


    兩位保衛科人員見到秦高陽時,非常客氣地打招唿:“秦師傅好。”


    “原來您也住在這個院落啊。”


    見保衛科的人這麽客氣,賈張氏一時有些懵了。


    她原本希望這些人能為她主持公道,


    但現在看來,保衛科的人似乎和秦高陽關係不淺。


    雖然如此,賈張氏還是說道:“保衛科的同誌。”


    “這個秦高陽心存不軌。”


    “在油餅裏摻了老鼠藥,害得我家東旭中毒了。”


    “幸好東旭被救迴來了,但還是。”


    “傷及筋骨,身體極度虛弱,需要好好調養。”


    “所以我就要求他賠點錢,隻要五十塊錢就行。”


    “秦高陽現在工資那麽高,這筆錢還不足他一個月的薪水,竟一點良心得都沒了。”


    “保衛科同誌。”


    “求求你們為我們做主啊。”


    聽完了賈張氏的話,


    兩位保衛科人員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他們早就聽說了一些關於賈東旭母親的事情,知道這是個什麽人。


    此時聽完賈張氏的話後,


    他們更加確信,這背後肯定還有更多的隱情。


    秦高陽轉頭看向她,禮貌地問道:“秦師傅。”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秦高陽微笑著解釋道:


    “事情是這樣的。”


    “昨晚剩下兩個油餅我沒吃完。”


    “早上起床時嚐了一下,那兩個油餅已經有點變味,就打算加點老鼠藥去捉老鼠。”


    “沒想到我把油餅放在房間裏,沒一會兒就被人偷走了……”


    秦高陽簡單講述了事情經過。聽罷,保衛科的人用奇怪的目光盯著賈張氏。


    他們實在無法相信,這個女人竟然如此 ** ,不但偷了別人的東西,還在這裏振振有詞。二人神情不悅地看著賈張氏。


    其中一人問道:“秦師傅剛才說的,是不是事實?”


    其實這類事情不需要多問,早晨的事態鬧得很大,院子裏的居民都知道發生了什麽。見保衛科的人詢問,大夥七嘴八舌地講述了早上的情況,結果顯而易見。


    保衛科的人厲聲對賈張氏喝道:“這就是你說的‘我們家吃了虧’?”


    “賈東旭偷東西,你們還好意思說自己受了欺負?”接著,那人又轉向秦高陽,問:


    “秦師傅,你打算怎麽處理?”


    賈張氏愣住了。原本她請來保衛科的人是為了給自己撐腰,讓秦高陽賠償。然而,現在的情況卻似乎在針對她自己。這時,賈張氏才恍然大悟,秦高陽在軋鋼廠的影響力不可小覷。


    秦高陽擺了擺手,說:“其他的就不追究了。”


    “雖然他偷了我的東西,但這也不是什麽大罪。”


    “現在你們得賠償我的損失。”


    “兩塊油餅——兩毛。老鼠藥——一毛!”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麵麵相覷,就連保衛科的兩位也都睜大了眼睛,心想:真是斤斤計較到極致!


    不過,保衛科的人已經基本掌握了情況,便對賈張氏說:


    “聽見了嗎?”


    “秦師傅寬容大量,不願與你們計較。”


    “否則僅憑賈東旭偷東西這一點,不找保衛科,直接送到公安局,你們誰都過不上好日子。”


    賈張氏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在保衛科的人監督下,她不敢不從。


    忍著氣,從家裏拿出了三毛錢交給秦高陽,還得忍受秦高陽那帶有嘲諷的眼神。看到秦高陽拿到錢後,保衛科的人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現在,你們之間的糾紛算是結束了。”


    “不過工廠內還要進一步處理。”


    “賈東旭的偷盜行為屬於嚴重 ** ,必須向上匯報。”


    “至少的處罰就是兩年不能參與任何評優活動。”


    眾人嘩然。


    聽保衛科的人這麽說,大家都開始議論起來。


    原本以為賈東旭隻是吃了秦高陽的油餅,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如今聽聞保衛科的說法,才明白這件事非常嚴重。


    對賈東旭的處罰相當嚴厲。


    賈張氏此刻不知是否後悔,當初非要占秦高陽的便宜,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一場反敗為勝。


    賈張氏慌了,還想與保衛科的人爭執,但保衛科的人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擺擺手說:


    “你不要有任何僥幸心理。”


    “這隻是最輕的處罰。”


    “如果你還想講道理,可以,但是偷盜行為不容姑息。”


    即使是國營企業,對有違法行徑的職員也擁有直接辭退的權力。“再囉嗦,就把這事兒上報工廠!”


    “直接開除!”有人補充道,“真是不知道羞恥。”


    “竟然偷竊還這麽理直氣壯。”說完,保衛科的人便離開了。


    秦高陽環視四周,笑著道:“好了,都散了吧,沒什麽可看的了,大家該幹啥幹啥去。”


    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結束,自然會在工廠傳開。也不知道是誰散播的消息,第二天上午工廠裏的許多人已經都知道了。


    賈東旭在車間工作時,注意到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他明白昨晚發生在院子裏的事肯定已經被傳開了。賈東旭心裏十分鬱悶,今天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本來打算在家裏繼續養病,但一想到未來兩年無法評級,賈張氏便早早催促他前來上班。現在的工資本就有限,再失去升職加薪的機會,以後的日子肯定越來越難。他多缺席一天,收入就會減少很多,這是賈張氏所不能容忍的。


    另外,昨晚賈東旭還遭到了妻子的責備。


    “你能不能上點兒心?”


    “我早就告誡過你,不要去招惹李平安有關的人。”


    “我的話你不放在心上,現在好了,兩年內都不能評級,每個月隻能拿28塊錢。”


    “我們一家老小該怎麽生活!”


    “你能不能正經點!”


    如果是其他事情,黃海燕或許不至於這麽生氣,偏偏是因為貪嘴偷吃而引起的,結果鬧成這樣,不僅丟了臉麵,還受到了工廠的處分,實在是得不償失。


    賈東旭知道自己的確有錯,無法反駁,於是到了工廠後就躲在車間裏,避免引人注目,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能夠慢慢被淡忘。


    食堂後廚,八卦愛好者劉嵐當然不會錯過這麽好的八卦機會。她看到傻柱後,立即上前詢問:“傻柱。”


    “聽說賈東旭偷吃了秦師傅的油餅,結果中毒被送進了醫院?”


    “後來保衛科的人來了?”


    “讓他賠償油餅的錢,還賠了老鼠藥的錢,賈東旭兩年內都無法評級?是真的嗎?”


    “真有這麽誇張嗎?這種事情他也做得出來?”


    提到這件事,傻柱顯得格外興奮,他是一個愛說話的人,笑著迴答道:


    “這事完全屬實。賈東旭送到醫院還是我幫忙送的!他確實是自作自受,非要偷偷吃別人的油餅,還不承認,這不是自找的嗎!”


    “不過我覺得秦高陽也有點過分了,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必小題大做!”


    這時,旁邊有人插話說:


    “哎,傻柱,我聽說的版本和你不太一樣。起初,秦高陽並未想追究責任,還在院子裏提醒人們如果拿了油餅趕快去看醫生。結果賈東旭偷吃了油餅中毒,反而反過來要求秦師傅賠錢,最後還鬧到了廠裏。”


    “保衛科的人找上門,據說是因為賈東旭他媽舉報的。”“最終,賈東旭受到了處分。”


    “而且,我還聽到了一件事……”那人壓低了聲音。


    “昨天晚上,在你們院裏,易忠海因為拉偏架,被秦師傅揍了一頓!”


    “真有這事兒?”好幾個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不少人麵露好奇,傻柱微微撇了撇嘴:“易忠海確實拉偏架了。”


    “被人打也是活該。”旁邊的人笑道,“這事兒還能有假?你們沒看見易師傅今天那模樣嗎?”


    “雖說他刻意掩飾,沒怎麽出來,但臉上的五個手指印還清晰可見。”


    “是真的嗎?那中午吃飯時我得好好看看。想不到秦師傅這麽剛烈啊,平時可看不出來……”


    在車間裏,人們也在小聲議論。有的人一會兒指著車工組,一會兒又指指鉗工組。就連秦高陽那邊也沒能幸免。


    不過,正當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時,楊廠長帶著幾人走進來,包括車間主任、其他部門的主任,以及一位年輕人。大家都感到有些意外,有些人的眼神也頗為複雜。


    楊廠長走到廠房 ** ,拍了拍手,對大家說:


    “好了,大家稍微安靜一下,先停下手頭的工作。”


    “我有個重要的事情宣布。”


    “之前已經提過,我們廠的一位副廠長今天正式到任了。”


    “這位就是李平安同誌。”


    “李平安同誌經驗豐富,技術高超,曾任街道辦副主任、街道辦主任,以及第二摩托車廠的技術總顧問。”


    “他的到來對我們的軋鋼廠是一大助力。以後,李平安同誌將主管技術工作,同時……”


    楊廠長一番慷慨激昂的介紹,台下的人都驚呆了。廠裏的老員工或多或少都聽說過或見過李平安,特別是婁振華在任時,他常常來訪。


    現在,廠變成了國營企業,而他居然成了副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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