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長空!”


    夏娃像踩了彈簧一般從地上跳起來,拚命衝上空揮舞,“長空!長空!”


    她唿喚著長空,同時又指向南香鳴,下一秒隻見一道黑金色流光從天而降,將南香鳴所在的位置砸出一個大坑!


    一擊不中,黑金色流光也沒有管旁人,徑直向夏娃而來,幾個跨步便到了夏娃跟前,盯著她,像是要看她身上有沒有傷:“你沒事吧?”


    夏娃搖頭:“我沒事,長空,你快幫忙殺了他!”


    她太清楚公主打不過南香鳴,而南香鳴絕不會放過公主,還有在場的她跟年爾。


    就算現在逃跑,可能性也不高,既然如此,不如集所有人之力將南香鳴除掉。


    長空問都不問原因,直接加入戰局,夏娃狠狠推了把年爾:“你還愣著幹什麽,原地等死嗎?還不上去幫忙?”


    年爾抿了抿嘴,眼中浮現出幾分掙紮之色,南香鳴見狀,沉聲道:“年爾!你我相識一場,難道還比不得這幾個妖言惑眾的孽障?你好生看清楚,它是人是妖!”


    長空的利爪自南香鳴身上劃過,將他一隻衣袖撕碎,雖然還維持著人形,但她身後張開的翅羽及尖銳的爪子,足以證明她的身份。


    公主就更不用說了,至於夏娃,她雖沒有顯現原形,但與妖魔混跡在一起之人,又能是什麽好東西?


    夏娃大聲懟迴去:“放你的屁,說得好像你就是人一樣,連貓都一殺一大群,你敢把你身上那張人皮脫下來嗎?”


    說話間,長空忽地露出了一點疑惑的眼神,她卷起狂風攻擊南香鳴,南香鳴以一敵二依舊不落下風,隻見他反手抓住長空一隻羽翼,正要將其撕裂,從他身後猛然浮現出長滿獠牙的鬼麵,將他一口吞下!


    這使得他不得不鬆開手保護自己,長空借機收迴羽翼,雖然僥幸逃過,卻被扯下一大把羽毛,她憤怒地發出低吼,直接化出原形,那是足有皇宮三分之一大的巨型金雕,翅膀展開時遮天蔽日,妖氣化羽,自空中居高臨下向南香鳴攻去!


    公主身為紫氣化身,嚴格意義上來講,她並沒有實體,所以羽刃並未傷害到她。有了長空做幫手,她輕鬆許多,可以喚出更多鬼麵,咬住南香鳴的四肢。


    見年爾還握著劍在猶豫,可把夏娃氣死了,見狀,公主微微眯了下眼睛,手指一動,一縷紫氣自她身上分離,進入年爾體內。


    年爾再次有了手腳不聽使喚的感覺,她不受控製的拔劍加入戰場,一劍將南香鳴阻絕在公主麵前!


    夏娃滿意了,既然年爾不聽話,那就讓她乖乖聽話。


    公主一心兩用,但即便有了年爾,南香鳴依舊不露頹勢,這讓夏娃感到疑惑,他究竟是什麽東西?得是多深的修為,才能抵擋得住三人同攻?


    瞅準時機,這一次長空的爪子落到了南香鳴額頭,同時,南香鳴也向她胸膛打出一拳,這一拳足以令長空被開膛破腹,但她完全沒有要躲避的意思,反倒加大力道,要將南香鳴的腦袋撕碎。


    金雕天性兇悍,擅長捕獵,隻要先一步將他撕碎,他這一拳自然就會泄力。


    奇怪得是,南香鳴也沒有躲。


    夏娃下意識感覺不妙,果然,長空的爪子刺到南香鳴腦門時,不僅沒有將他撕碎,甚至連個油皮都沒能劃破!


    那可是長空啊!原形是金雕的長空!金雕的利爪,讓她即便在沒有成精前,捕獵成功率都維持了滿分,成精後更是連金石都能劈開!


    既然這一爪無效,那就證明……


    “長空!快躲開!長空!”


    夏娃急得原地跳起,見情況不對,她咬咬牙,轉身就跑!


    她這一跑,看傻了還有自我意識的年爾,反倒是公主跟長空對此不覺意外。


    長空是覺得嘛,本來自己就肩負著保護夏娃的重任,她有屬於自己的驕傲,無論打不打得過,夏娃的安危都在首要。


    公主則是在意料當中。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又是一聲刺耳的巨響,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長空也因此死裏逃生。


    斬樓滿臉通紅,還打了個酒嗝兒,仔細看會發現她的步伐有點點蹣跚,顯然是喝高了,但這不妨礙她抽出背後那把大寶劍,趕在南香鳴的拳頭將長空打穿之前,先一步將其隔開。


    這一下直接讓南香鳴後退了三四步,斬樓這邊也是。


    她迴頭對長空說:“你……呃,你沒事吧嗝兒?”


    長空:“……你喝了多少?”


    這個問題問得好,因為斬樓自己也不知道,要不是大殿倒塌,搞得禦膳房裏的人尖叫著說什麽地龍翻身了瘋狂往外跑,她還躺房梁上喝酒吃肉呢。


    這宮廷酒啊,度數不算高,但架不住斬樓喝得多啊!到了最後,她直接順了個酒壇子到房梁上,喝得是酩酊大醉,酒氣衝天。


    “也……也沒多少吧嗝兒。”斬樓迴答,然後……


    “嗝兒,嗝兒,嗝兒!”


    四連嗝讓公主都嫌棄地往旁邊扭頭,她是沒了身體,不是沒有嗅覺,再香的酒到了酒鬼的肚子裏變成嗝兒,都好聞不到哪裏去。


    事態緊急,長空懶得再問,她心知肚明斬樓看似貪嘴不靠譜,實際上修為遠勝自己,至於勝過多少……這個她拿不準。


    南香鳴在看見斬樓時,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斬樓又雙叒打了個酒嗝兒,準備速戰速決,舉著自己的大寶劍就去砍南香鳴,從頭到尾,連裹著劍的破布都沒扯開。


    雖說大寶劍包著布,可其劍氣卻無比銳利,連年爾都暗暗心驚,如此厲害的劍修,自己怎地從未聽說過?先前還真是小看她了。


    有了斬樓加入,四人勉強能和南香鳴戰成平手,隨著戰鬥愈發深入,年爾再傻也知道不對勁了,南香鳴究竟是什麽人?


    長空心裏有很多話想問斬樓,比如——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妖的?


    她剛才以原形同斬樓對話,對方竟沒有一點猶豫,自然的如同吃飯喝水,長空都不知自己是啥時露的餡兒,她一直覺得自己偽裝的很好來著。


    斬樓醉得快暈了,因而出招毫無章法可言,偏偏是她這樣東砍一下,西捅一下,弄得南香鳴不得不調用更多修為在皮膚表麵護體,而長空時不時的偷襲和公主的正麵進攻,開始讓他感到麻煩。


    公主還要分心操控年爾,但她並非劍修,無法發揮出年爾本有的實力,所以年爾反倒成了四人中唯一的突破口。


    這一點,南香鳴顯然也知道。


    他眼神冰冷,不再留情,直接拿年爾開刀,無論如何,他都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即便對方是曾結下情誼的年爾。


    誰都沒想到他會轉而攻擊年爾,年爾自己亦然。


    她甚至在南香鳴眼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歉意,然而那又如何?


    斬樓又是一劍杵過來,順便再打個嗝兒,她給年爾爭取到了珍貴的喘息空間,即使隻有一瞬。


    下一秒年爾便覺身體一輕,原來是公主解除了控製,年爾沒時間說什麽,她快速取出一張雷符朝南香鳴丟去,符咒在他身上響了一聲,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長空、公主、斬樓:……


    三人都沒有說話,年爾麵紅耳赤:“這、這是我師尊畫的符,不應該這樣的!”


    說著,她又掏出一張符,以劍尖刺入地麵,很快,地麵上泛起金色光線,光線以南香鳴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從地上豎起,宛如牢籠向中間收緊,要將其困住。


    看起來呢,是奏效了,但南香鳴一巴掌便將牢籠拍散,場麵一度變得非常尷尬,年爾感覺自己成了在場最沒用的一個。


    長空、公主、斬樓:……


    她們的眼神真的比口出惡言還要傷人,年爾如此覺得。


    四人都察覺到了南香鳴的難纏,年爾心驚不已,她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南香鳴,隻是因為他表現出的溫柔善良,還有那些聽了令人悅耳的言論,便將他認定成好人。


    實際上,隻有自己是個好騙傻子是真的。


    她向來以成熟的師姐自居,在天劍門時,也受人尊敬,沒想到入了世才發現,自己耳根子這般軟,容易上當受騙。師尊說得對,她離真正長大還早著呢。


    如若能活著迴去,她也要閉關苦修才行了。


    長空的爪子再一次從南香鳴身體上劃過,再一次連油皮都沒劃破,斬樓見了險些瞪凸了眼,這可是長空的爪子!


    對年爾一擊不中,南香鳴很快又換了攻擊對象,這一次他選了斬樓,但其餘三人很快從他的攻擊中看出了異樣,與其說他是想殺了斬樓,不如說他是想得到斬樓。


    斬樓心知肚明原因,打死她都不想讓南香鳴如願,長空雖不明白為什麽,但她總會展開翅膀幫助斬樓逃脫。


    “你跑什麽?”


    南香鳴冷聲問著,“你忘了你的主人是誰了?”


    斬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嗝兒。”


    反正都到這一步了,甭管能不能活到天亮吧,不弄死南香鳴就得被他弄死,事已至此,斬樓也不再猶豫,她抓住大寶劍,稍一用力,纏繞著劍身的破布便如雪花般紛紛落地,原來總是被她背在背上的大寶劍,根本就不是一柄劍,而是安了個假劍柄的劍鞘!


    她就揮舞著劍鞘去砍南香鳴,說來也奇怪,連長空的爪子都無法劃破的地方,還真讓劍鞘給劃拉紅了!


    年爾握著劍懷疑人生。


    她剛才也砍到了南香鳴幾下,不止她,公主和長空也一樣,大家或多或少都能碰到南香鳴的身體,但誰也無法對他造成傷害。甚至於能碰到他,也是因為南香鳴根本不怕,他有那個自信,認為她們無法傷到他。


    可是年爾的劍是師尊費盡心血為她找來的,乃是當世罕見的寶劍,無法傷到南香鳴,讓年爾都懷疑起了自己到底是不是劍修。


    ——斬樓卻隻憑劍鞘!


    被斬樓的劍鞘傷到後,南香鳴眉眼間怒意更甚,已完全不加掩飾:“你找死!”


    斬樓無所謂的把劍鞘往肩頭一扛:“說什麽死不死的,誰好端端的會想給自己找個主人嗝兒?”


    她算是看出來了,就憑這沒啥用的劍鞘,哪怕南香鳴站著不動任由她砍,恐怕也得砍個幾百年才能把人砍死,她不想死,也不想認主,更不想被人擺布,既然如此,也就隻有……


    斬樓往周圍瞥了一圈,公主顯然不會用劍,她操控個劍修都費勁兒,長空更不必說,用爪子習慣了,在場這些人裏,居然隻有一個年爾勉強能使用她。


    “長空,幫我擋著點兒!”


    斬樓話音未落,長空已再度對南香鳴展開攻擊,公主同樣,趁著她們倆爭取來的這點時間,斬樓抓住年爾的肩膀:“喂,你是劍修吧嗝兒?”


    年爾恍惚點頭,她是嗎?她……算是吧?雖然她拿著劍都砍不動人。


    “不是你劍術不行,是這劍不對嗝兒。”


    情況緊急,容不得斬樓廢話太多,她直接從年爾手上把劍奪走丟到一邊——丟的是與南香鳴相反的方向,免得被他撿起來砍人。


    “拿起我,去砍死他,不然今天誰都別想活,嗝兒!”


    打完最後一個酒嗝兒後,年爾隻覺眼前一花,刺眼的光讓她下意識以手捂眼,再睜開時,斬樓已從她麵前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把通體烏黑的大劍——比她還要高,漆黑的劍身散發出陣陣銳氣,哪怕是對兵器一竅不通的人也能看出來,這是一把舉世無雙的神兵!


    眼角餘光瞥到大變活劍的長空,渾身羽毛都跟著炸開,好在年爾隻有短暫的吃驚,她伸出雙手握住劍柄,將寶劍拔起,劍柄一握到手中,她便感受到了其蘊含的驚人神力,這劍……


    也來不及多想,年爾扛起大劍便衝入戰場,此時整個皇宮已經毀了一大半,凡人們四下逃竄,根本沒人敢過來瞧熱鬧。


    一道劍氣憑空而來,直接將腳下的土地劈成了兩半!


    長空與公主都驚了一驚,握著劍的年爾也沒想到其威力竟如此驚人,她趕緊又揮出第二劍。


    她能感覺得出來,以自己的修為,其實無法使用這把劍,全憑寶劍自願,才能將她的劍術發揮到極致。


    天劍門能成為劍修第一門,本身便底蘊深厚,年爾又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最重要的是,這把劍能對南香鳴造成傷害。


    長空跟公主迅速意識到一件事:她們必須得協助年爾,讓南香鳴無法正麵對年爾反擊,將其纏住,才能將其打敗。


    又是一劍!


    這一劍直接從南香鳴臉頰擦過,在那張貌美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在長空利爪下比金剛石還要堅硬的皮膚,到了劍下,便如白紙一般。


    “好,好,好得很!”


    南香鳴徹底被惹怒了,他冷冷地盯著年爾與她手中的劍:“被我救過的人,以及背主的斬樓劍,當真是忘恩負義,今日我便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年爾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殺意,可這一次她沒有感到難過或是恐懼,而是不合時宜的想愛起了義莊的老婆婆,今天的她,還在拿著貓碗四處找貓嗎?她找到了嗎?找不到的話,會難過嗎?


    南香鳴雙手舉至身前,結出個奇妙的手印,隨即展開雙臂,在他周圍形成一個透明的特殊空間,這空間迅速向旁邊擴張,肉眼可見的,被其吞沒的倒塌建築及草木,都被攪碎成了齏粉徹底消失。


    可想而知,若是活物被吞噬,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即便如此,年爾依舊沒有退後,她知道自己不能退。


    她向來知錯能改,此番南香鳴能進宮破壞至此,固然是他心存惡意,但歸根結底,也是自己錯信於人,一步一步受其欺瞞,行下愚蠢之事。


    所以不能退!


    哪怕自己死在這裏,也不能讓旁人代為受過!


    與此同時,年爾還在心裏難受著,等師尊出關,知道自己在人間造成了如此之重的破壞,那不得賠老大一筆錢?


    都要賠錢了,若是再送命,那才叫虧大了!


    想到這裏,年爾用力吸了口氣,將全身修為凝聚至劍,足尖點地,高高躍起,拚盡全身力氣,自上而下朝南香鳴重重劈去!


    這一劍至關重要,公主與長空齊齊向兩邊避開,以免為劍氣所傷,她們雖不會用劍,卻能感受到這把劍的強大。


    南香鳴被公主與長空圍堵,無法避開,隻能硬生生受了這一劍。


    劍光四射,年爾也因此脫力,此刻她修為散盡,氣喘籲籲,隻盼這一劍真能結束這一切,否則……


    待到劍光散去,眾人卻發現南香鳴並未倒下,他仍舊站在原地,隻是頭發散開,衣衫破碎,鮮血淋漓,甚至踉蹌了兩下。


    看樣子,年爾與斬樓劍對他造成了很嚴重的傷害。


    年爾暫時是不能行動了,公主跟斬樓卻能,她倆不假思索便要補刀,不確定南香鳴徹底死絕,決不能掉以輕心!


    就在她們欺身而上之時,南香鳴猛然抬起頭,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先前那個透明的空間猛然壯大,眼見就要把長空和公主吞進去,但不知道什麽東西突然飛了過來,全被空間吞入,然後南香鳴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透明空間內傳出“啪啪砰砰”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與此相對的,是南香鳴的雙手也炸出血花,這使得他再也無法使出那一招,透明空間一消失,他的雙手也成了炸開後的鞭炮,慘不忍睹。


    這一次,他再沒有餘力抵擋鬼麵與利爪,被公主和長空直接攔腰撕成了兩半!


    年爾趴在地上,顫巍巍把腦袋轉個方向,看見了氣喘籲籲的夏娃,她可能是跑得急了,這會兒正雙手扶著膝蓋,彎腰駝背拚命喘氣,像離了水的魚。


    方才投入透明空間中炸開的東西,正是她扔的。


    夏娃喘著氣,好不容易氣順了心,便用力拍了拍心口,好險好險,差一點就趕不上了,還以為會看見一地屍體呢。


    雖然她對這些人沒什麽感情,遇到危險也隻想著逃跑,但公主跟斬樓她們死了也就死了,跟她沒關係,長空不能死呀!


    到時候自己全須全尾的迴去了,了了問她長空的下落,她要怎麽迴答?萬一那個壞心腸的人又懲罰自己怎麽辦呢?


    救公主斬樓她們真的隻是順便,主要救長空就等於救自己,夏娃是這麽認為的。


    公主托著南香鳴的頭顱——雖然被攔腰撕成兩半,但他並沒有徹底死去。


    公主的眼神充滿訝異,因為她真的以為夏娃是逃命去了,反正夏娃很弱,逃了也就逃了,大不了等自己活下來之後,再派人去把夏娃抓迴來。


    沒想到她竟然去而複返。


    “有這麽厲害的法器,不早點拿出來?”公主說。


    長空深以為然,年爾拚盡全力又點點頭,是啊,這麽厲害的東西,你早點拿出來啊!


    斬樓重新化為人形,拍著胸口一臉的劫後餘生:“嚇死我了,還以為要交代在這兒了。”


    夏娃被她們的眼神氣得要命,原地蹦躂兩下:“你們懂什麽,這是想用就能用,想有就能有的嗎?”


    要是可以隨便拿出來,她至於這麽狼狽,遇到個厲害的家夥就滿腦子想著逃跑嗎?是她不想像了了那樣挑戰強者把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嗎?她的出廠設置就沒有這麽高的武力值!


    要不是看她們打得那麽辛苦,萬一死了還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她才不去幹那麽辛苦的事兒呢!


    夏娃真不是逃跑,她清楚自己跑不掉,除非她能立馬瞬移到了了身邊從此抱住對方大腿再也不往外跑,否則隻要生活在這個世界,她就是危險的,不管公主還是南香鳴,隨便誰活下來都不會放過她。


    而她所剩積分不多,所以想要幫忙,就得兌換道具。


    她是去找皇帝私庫了,把金銀財寶都換成積分,這才成功從商城換了星際炸|彈,要不是她,這會兒她們早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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