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很想知道?”


    出於人類本能對八卦的求知欲,樊珈差點兒就點頭了,幸好她及時清醒,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於是懸崖勒馬衝無名搖頭:“不不不,我不想知道。”


    “告訴你也無妨。”


    樊珈欲哭無淚,“都說了人家不想知道了,你與其告訴我他倆有什麽仇,還不如告訴我姓馮的大太監那張字條,你當時是怎麽藏起來的。”


    這下換無名看她了,樊珈感覺對方的眼神透露出某種這你怎麽可能發覺的意思,她得意道:“別看我這樣,我裸眼可是53。”


    無名沒問這個數字是什麽意思,也沒直接迴答樊珈的問題,而是取了一張沒寫字的紙條來,樊珈接過來一摸,頓覺不對,仔細打量,發現居然是糯米紙。


    無名指了指宮牆,樊珈不明所以,直到她按照無名的示意,將手裏的紙條放到磚塊下,等了片刻,再掀開磚塊一看,原本白白的紙條便沒有了。


    這青磚居然能蓄水!


    樊珈大吃一驚,滿頭霧水迴來找無名要解釋,道理其實很簡單,當時馮福受製於人,兩個小太監嚇得魂不守舍,哪裏還會注意手裏紙張的異樣,這鵲巢宮年久失修,宮牆青磚質量差易吸水,下一場雨好幾天都不幹,所以滿牆壁長滿青苔,疊起來的糯米紙厚度足夠,又被無名故意沾染了馮福的血,小太監更是受驚。


    潮濕的青磚很快就會將糯米紙融化,馮福事後再去找,即便看見殘留,也不會往糯米紙上想。


    樊珈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是你之前當皇子,被打入冷宮也有勢力遺留在外麵呢。”


    無名搖了搖頭,什麽勢力,連那幾張糯米紙,都是她在身上一個荷包裏找到的,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就算有勢力,那也是屬於曹妃的。


    樊珈小心翼翼地問:“你當了這麽多年皇子,手頭一點能用的人都沒有嗎?”


    無名點頭。


    “這也太慘了吧!”樊珈先是可憐她,然後感到奇怪,“那你現在怎麽又突然變得這麽有主見了?難道真的是遭逢大變,人才會變化這麽大?”


    她穿到大右來也有幾個月,宮女們總是說要管住嘴,實際上娛樂少得可憐的她們,還真的管不住,至少樊珈在問她們時,大家都是推辭一二,然後便很警惕又很興奮地跟她講。


    比如曾經的十一殿下宜年,據說這個名字是她出生後不久陛下親自給她取的,意為豐收之年,足見陛下對她的期待。


    可這位宜年殿下在皇子中並不出挑,讀書不算上等,性格也內向寡言,總之是位非常不起眼的人物,聽說連去上書房讀書,身邊都要帶著宮女,其它殿下滿八歲便搬出後宮,他十四了,還跟曹妃娘娘住呢!


    背地裏都被笑話成是沒斷奶的孩子。


    一直到這假鳳虛龍的身份被揭穿,眾人才明白原因。


    樊珈托著下巴問道:“你身邊從小到大伺候的人那麽多,就沒有一個真心對你的嗎?”


    無名淡道:“都是曹妃的人。”


    反正樊珈怎麽想怎麽奇怪,一個人再怎麽變,智商都是固定的,哪怕性情大變,也一定得有個過渡的過程,而且未成年小孩真的很容易走入歧途,她是不信以前懦弱安靜的十一殿下,被拆穿身份後突然便聰明絕頂,能算計人了。


    別的不說,光是敢用瓦片威脅要了大太監的命,就不是膽小的人能做出來的。


    除非宜年一直以來都是在韜光養晦,但那樣的話,也不至於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啊。


    樊珈的疑惑也是無名的疑惑,她並不習慣向旁人訴說自己心裏的不解,但樊珈跟其它人不大一樣,無名願意聽一聽她的看法。


    “從在鵲巢宮醒來的那天,我就好像變了個人。”


    樊珈連忙問:“怎麽說?”


    “以前發生的每件事我都記得很清楚,就連這雙被打斷的腿……每一杖落下來時的高度與力道,我都不曾忘記。”無名輕聲說著,“十四年曹妃對我的百般叮嚀,上書房的兄弟們如何欺我唬我,我又曾怎樣擔驚受怕夜不能寐,所有的一切都曆曆在目。”


    “但饑餓很奇怪,疼痛也很奇怪,我變得不怕痛,也不會哭了。”


    樊珈抱著胳膊聽無名說了好長一段話,沒等她感慨這個人原來也能說這麽多,就被無名話裏的困惑所震撼,“可能是受到的打擊太大,導致你無法接受現實,你以前做皇子是肯定沒挨過餓也沒挨過打,所以饑餓跟疼痛就會很陌生,至於不會哭……肯定是你變得更堅強了,因為眼淚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樊珈的話有道理,對目前的一切百思不得其解的無名暫時接受了這個說法,她看冷宮前的自己,哪怕記憶清晰,仍然像是在看另一個人的人生,完全沒有代入感。


    明明從鵲巢宮醒來後,她清楚地記得在得知自己並非母妃親生後有多麽傷心欲絕,甚至想過將這條命還給她,受刑時也是心甘情願——


    但醒來後,所有的愧疚、痛苦、絕望、不安……通通消失無蹤,甚至連憤怒與不甘都沒有,隻剩下純粹的殺意。


    她非但不再害怕,還想要將皇帝的頭踩在腳下。


    什麽名正言順,金枝玉葉,誰坐在那個位子上,誰不就掌握生殺大權?


    曹妃將她當作皇子養育十四年,日夜叮囑她要小心謹慎,不得被人察覺真實性別,同時不許她與其它兄弟走得太近,怕關係好了會暴露,所以她必須不合群,必須話少。


    可再努力做好又能怎麽樣?隻要她不是皇子,曹妃就永遠不會滿意。


    “你說得對。”無名對樊珈說,“這個解答很好。”


    樊珈傻樂兩聲:“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還是先從這冷宮出去吧?你的腿不用擔心的,一定能好,我來給你想辦法!”


    無名搖頭:“太醫都治不好,你能有什麽辦法?”


    “這個你就別管了,總之我就是有辦法,你瞧好了吧。”樊珈自信十足,“不過你呢,也不能再挑食了,肉一定要多吃些,多吃肉才有力氣。”


    每次來送飯,做得再好吃的肉,最終也會被剩下,樊珈不理解這世上怎麽會有不愛吃肉的人。


    時間差不多了,今日相處一個時辰打卡完畢,再不迴尚食局樊珈怕女官們找過來,“對了,你小心著點十一殿下啊,我覺得他比九殿下可怕多了,算計人都不帶喘氣的。”


    無名頷首,樊珈笑著道:“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明天給你做好吃的。”


    出了鵲巢宮後,她得意地向寵妃係統炫耀:“今天是我來到古代後最高興的一天!我跟無名的距離感覺一下子就拉近了,她今天對我說了好多話。”


    寵妃係統:“……宿主能不能看看真愛值進度。”


    樊珈:“居然是0耶!”


    寵妃係統:“現在宿主還堅持與攻略對象的距離拉近了嗎?”


    樊珈有點氣虛,但不願在統子跟前露怯:“當,當然啊!話說你們這真愛值是怎麽判斷的呢?係統綁定在我身上,要通過什麽方式判斷綁定對象的情感變化?”


    寵妃係統:“這很簡單。”


    樊珈願聞其詳。


    “一個男人如果愛你,一定會為你付出,至少會願意為你花錢。像皇帝,他為你做出不會在別的女人身上做的事,就意味著他對你有了感情。”寵妃係統滔滔不絕地說著,“這是從表麵上來看的,攻略對象為你做得越多,真愛值就會越往上漲。除此之外,需要宿主多多與攻略對象進行肢體接觸,比如牽手、擁抱、接吻、進行人生的大和諧……統會通過宿主與其肌膚相親時探測對方的心率及體溫,以此來判斷愛情是否產生……”


    這時,樊珈打斷了它:“一個問題,我捂住攻略對象的眼,把她帶到五千米高空然後讓她往下看,請問在這個瞬間她的高速心跳是否能夠成為我是她真愛的證明?你們係統的判斷標準如此淺薄,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吊橋效應的存在嗎?”


    寵妃係統:¥¥……


    樊珈知道它又雙叒“亂碼”了。


    “所以我覺得你們判斷真愛的方式不夠科學,假如攻略對象誰都不愛,也不愛我,但她不對其它人說我愛你,隻對我說我愛你,這句話能證明我對她來說獨一無二嗎?”


    寵妃係統:“檢測到係統有新版本升級,暫時進入休眠狀態,預計升級時間為十二個小時,三、二、一……”


    樊珈得意一笑,說不過就跑,看給統子能的,所以說她才不相信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因為她這輩子都沒當過歐皇,她很滿意自己的外表,無論身高體重還是長相,長在自己身體上的部位,她全都很喜歡,隻要健康,怎樣都行,才不要為了美去做什麽寵妃。


    十一殿下還小,但樊珈覺得他是那種會為了鞏固政權利用女人毫無壓力的人。


    狗係統跑得真快,也不知真升級還是假升級,樊珈還有話沒說呢,它宿主與攻略對象肌膚相親時檢測人家體溫跟心率——這不就代表宿主是一點都沒有嗎?


    而且樊珈記得寵妃係統說過,它是以數據作為基礎運行的,還有過綁定數位宿主的豐富經驗,這意味著樊珈在任務完成後,很可能也會成為它記載的數據——這寵妃係統隨便綁定人,連個用戶協議都沒有,誰要相信它呀?


    這不是樊珈敏感,她跟視頻平台簽約時差點兒就被騙了,幸好老媽提醒她去找個律師幫忙看一下。


    所以她才說寵妃係統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正規,像個西貝貨,還像網貸,商城裏的變美道具就是貸款,拿到手好像很容易,可究竟要付出什麽沒人知道。


    晚上樊珈睡得特香,要是老媽在就好了,她今天狀態極好,重現當年高考時的智力巔峰,其思路之清晰,頭腦之清醒,令樊珈忍不住感慨自己果然是大智若愚,平時雖不靠譜,但關鍵時刻決不掉鏈子。


    第二天一早,寵妃係統也沒喊她起床,它對樊珈來說最大的用途就是時鍾,不然沒有鬧鍾樊珈早上真的很難起來。


    尤其現在天這麽冷,能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的都是狠人。


    今天中午要做炸雞排蓋飯,一大早尚食局就在烤麵包,樊珈帶著小夥伴們砰砰砰剁雞,在宮裏,主子們吃雞,那隻吃雞身上最嫩的部位,像什麽雞爪子雞雜雞頭雞屁股之類都是要丟掉的,昨兒喬尚食在庫房領了一批雞迴來,樊珈一想,這不正好做炸雞?


    一個人能躲過紅燒肉的誘惑,也能扛得住酸菜魚的勾引,但樊珈相信世上不會有人拒絕得了炸雞,如果有,那人一定是味覺失常。


    在她逐漸被女官們看重後,樊珈鬥膽向兩位尚食建議訂做一批餐盤,然後按照菜色不同開辟打菜窗口,這樣的話更方便快捷,也不至於將各種菜混合在一起弄得一團糟,此外便是宮人所坐的飯桌,可以從圓桌改為長條桌,最好還要培養宮人們吃完飯主動收拾餐盤的習慣——連續七天做到的人可以領一份奶香麵包。


    尚食們對樊珈的建議驚為天人,樊珈承受著她們後繼有人的欣慰目光心虛不已,她懂個屁的食堂管理,純粹是上學時在學校吃過很多年飯,而且其中很多彎彎繞繞她不明白,隻是給出個大致建議,具體如何施行,還得尚食女官來。


    “也就是你年紀小,不能太出挑,免得入了某些人的眼,否則高低得向上頭給你請功,把你提拔提拔。”


    尤尚食感慨。


    樊珈虛心道:“哪裏哪裏。”


    她的目標就是做到尚食局一把手,在這條大道上,她已經成功邁出了第一步,登上人生巔峰已是指日可待之事。


    “統啊。”樊珈在心裏唿喚還沒有更新完畢的寵妃係統,“你當初說什麽來著,說我當上寵妃就能想吃什麽吃什麽,你看我現在,不也是想吃什麽吃什麽?而且還不用在意會不會身材走形。”


    她正感慨著呢,寵妃係統嘀的一聲響:“宿主你好,本次更新已結束,希望在接下來的任務中,能與宿主相處愉快。”


    樊珈看了看係統頁麵,沒發現有什麽變化,係統在客氣完後告訴她:“請宿主查看真愛值進度獎勵。”


    樊珈心想這有什麽好看的,我早看過了,不就是每到10、20、30就會獎勵什麽膚如凝脂、聲如黃鸝、指若削蔥……的美麗金手指。


    但寵妃係統剛升級結束,樊珈沒好意思拒絕它,還是點開了,同時對寵妃係統說:“現代的電子設備也會定期更新版本,可人家再慢也不用十二小時,我說你們係統的技術是不是有點落後?”


    哪有更新一次要十二小時的,黃花菜都涼了。


    然後樊珈就看見了更新改版後的獎勵,當下倒抽一口涼氣!


    寵妃係統見狀,不由得意道:“根據宿主的反饋,主係統對所有統都進行了升級更新,不再照本宣科發放獎勵,而是根據宿主心中渴望靈活變更,怎麽樣,宿主還滿意嗎?”


    樊珈激動地看著10真愛值處還是灰色的“火辣女神”獎勵,所謂的火辣女神,正是一款風靡全國幾乎人人必備的下飯神器,老幹娘牌辣椒醬!


    辣椒,是辣椒!


    天知道無辣不歡的樊珈在大右隻能用茱萸替代是件多麽遺憾的事,她愈發不能理解替身文學,在她這裏,她永遠不會將茱萸與辣椒弄混,茱萸也永遠替代不了辣椒。


    10個真愛值!


    “希望宿主早日完成攻略任務,獲得心儀獎勵。”


    樊珈覺得這次升級也並不是全無好處,至少寵妃係統說話好聽多了,從綁定係統到現在,樊珈從未如此渴望過去做任務,頓時她雌心大振,握拳道:“我要做出最好吃的炸雞!讓攻略對象龍心大悅!”


    不就是心率上漲體溫升高?有科學研究表明人類在吃到美味食物時,大腦會格外興奮,到時她再摸摸無名的手,真愛值還不嗖嗖起飛?


    想到這裏,樊珈愈發仔細,像對待金子一樣細心溫柔地撫摸著手裏的雞肉,為它做了個全身spa,醃過的雞肉細細按摩一番令其徹底入味,那眼神纏綿至極,仿佛手裏這不是雞肉,已經是那位令她魂牽夢縈的國民女神。


    辣椒醬,她來了!


    等所有雞肉醃製結束,麵包糠也碾好了,樊珈再三向宮女們強調做炸雞的注意事項,尤其是火候,炸得太久或是太短,都無法令雞肉發揮其最棒的味道,因此必須再三小心。


    油溫八分熱,樊珈雙手拎起一條雞腿,在眾人注視下,滑入金黃的熱油之中。


    刺啦一聲!


    麵包糠與熱油接觸後爆發出歡快動人的油花,油炸食品之所以能令人瘋狂,正是因為這種叫人無法抗拒的香味,這是靈魂的顫栗,是味蕾的暴走,是食欲的失控!


    就連在現代時吃過不知多少次炸雞的樊珈,口水都差點滴下來。


    她的喉頭動了兩下,尚且還能忍住,其它從未吃過炸雞的宮人們就不一樣了,宮人飲食向來以清淡為主,不能口重不能跑肚,如此香到令人發指的氣味,試問誰能抵擋?


    正燒火的夏草嘴角有晶瑩的可疑液體流下,她用手背抹了一把,不停舔嘴唇、咽口水,雙眼渴望地盯著油鍋。


    第一隻炸好的雞腿被夾出來放到了案板上。


    這炸好的雞腿真是太漂亮了!


    樊珈是資深炸雞專業戶,她吃炸雞一般有三個來源,外賣、冷凍以及自製,前麵兩樣無需自己調味,外賣到了就能吃,冷凍的放入空氣炸鍋叮一下就行,但自製炸雞想要好吃,就得下點功夫,多看菜譜多試著做幾迴。


    ——樊珈自製炸雞那期視頻播放量高達千萬,可見她有多麽熱愛。


    炸得剛剛好,金黃色的外皮,鼓鼓囊囊的飽滿嫩肉,喬尚食拿刀將雞腿切開,這是無骨炸雞,裏頭的骨頭在醃製之前便已去掉,毫不誇張的說,鋒利的刀刃切開雞腿肉時,裏頭鮮美的肉汁已順著刀刃直切流淌在了木質砧板上!


    外酥裏嫩,裏頭的肉熟得恰到好處,細膩的肌肉內裏層層疊疊,看著便叫人食指大動,感受一番牙齒與嫩肉相交時所產生的劇烈滿足。


    那是隻有食物能帶來的精神撫慰,沒有人能拒絕。


    而且切開後,無骨炸雞的香氣更加濃烈,雞肉誰沒吃過,像尚食局的女官們,少說吃過幾十種,清蒸的爆炒的燉湯的……數都數不清,但沒有任何一種能比得上炸雞香味如此炸裂,香得人眼前暈乎乎,腦子好像都不會轉了。


    喬尚食忍著先嚐一塊的,將其切成小塊,給尤尚食和眾女官們分了分。


    她們主要是嚐味道,然後決意中午要不要做炸雞排飯,這一嚐可真是不得了……這雞肉怎麽過了嗓子就不見了?沒嚐出來什麽味兒呀!


    尤尚食道:“都愣著做什麽,這雞怎麽炸,剛才也都看了,能上手的都來上手,早點做出來早點嚐。”


    第一批炸雞,除了樊珈經手的,或多或少都炸得不大好,有的太焦,有的太生,但原材料在那,再難吃又能難吃到哪裏去?總之尚食局們的宮人吃得很滿意。


    等到第二批就好多了,再往後越來越熟練,樊珈便開始做甩手掌櫃,她從灶上下來,琢磨著多弄幾種蘸料,眾所周知,炸雞吃多了容易膩,但要是有梅子醬蜂蜜芥末醬蛋黃醬番茄醬等等等等蘸著,那肚子裏又能再騰出一塊位置。


    尚食局常年備有各種醬料,不過能拿來配炸雞的不多,比如青梅醬,味道就有些過酸了,樊珈調配了好一會兒,幾經品嚐才定下其中一種,至於芥末醬,大右隻有芥菜種子研磨而來的黃芥末,平時沒什麽人吃,主子們也都不喜歡,拿來做蜂蜜芥末醬倒是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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