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珠一時之間也聽得心驚膽顫,婉娘娘隻留下這麽個女兒,若是真的出事,那她又該如何向逝世的婉娘娘和父皇交代?


    靈珠趕忙道謝:“多謝元帥提醒,我定會好好注意。”


    她將人帶迴韶華殿,王母也在,專門來陪陪姐妹倆。玉帝看起來傷心至極,沒空招待王母,她便來了這裏。


    靈珠把人帶迴清掃好的房間休息,最後才來見了母後。


    “虞珠如何?”


    靈珠看她對麵有個席子,行了個禮後乖乖坐下,迴道:“母後寬心,她已經歇息下了。”


    “也是個可憐的孩兒,好不容易與她母親關係緩和,又出了這檔子事。”王母歎息,看向靈珠時多了幾分慈愛:“聽說悟空已然過去,已經著手在查,若是你得空,也去幫幫忙。”


    靈珠略微驚訝,母後不是不喜她與外男接觸嗎?如今怎麽還主動提出。


    對此,王母迴答:“什麽外男?悟空可不是外人,他從前對你也是照顧有加。”


    “女兒遵命,聽母後吩咐便是。”


    “你也不必太辛苦,有悟空陪著,你也可以輕鬆許多。你父皇那邊催得緊,得抓緊時間才行。”王母多了些莫名地情緒在眼底,“見你父皇情緒不穩,他心中難過,又不能表現出來,那才是最痛苦的。”


    婉娘娘是從人間而來,玉帝下凡曆劫時在人間的妻子,後來曆劫成功,運用特權帶迴天宮,封為後妃。


    “女兒知道,得空也會去勸勸父皇。母後不必憂心,喝點果茶吧。”


    王母怔愣一會兒,看著果茶一時之間無從下手。


    她似乎也想起這是婉容從人間帶來的新奇玩意,特意給她和靈珠送來,甚至做了許多不同的口味,就怕她們不喜。


    王母終於還是抬手,輕輕抿了一小口,果味清淡,又帶著綠茶清香,別有風味。隻是王母再嚐,總覺得不如從前,有苦澀之味。


    “你父皇分明對婉容有情,這麽多年為了照顧我的麵子,從未去過偏殿,甚至對那對母女也是不聞不問。”她輕笑出聲,“我哪裏不知他的心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好在婉容懂事,從不爭什麽。”


    靈珠做個貼心地聽眾,偶爾添添茶水,耐心地姿態很足,並不插手大人之間的事。


    或許是今日突然得了這個消息,所以有些感慨,王母今日也說起這千年的往事來:“這些年她時不時就送些東西過來,分明日子過得也緊巴巴的。她如今去了,我自是要好好照顧虞珠,給她個交代。”


    靈珠對此也承諾:“我也會照顧好她,母後放心就是。”


    王母情緒不佳,她便起身去點了根安神香。香味散發得很快,也很有用。


    她逐漸閉眼,靠著歇息起來。靈珠這才敢認真盯著母親看,自從婉娘娘離開,她就發誓一定要照顧好王母,不讓她有事才好。


    如今見母親安好,她心十分柔軟,起身拿了披風過來給她蓋著,生怕著涼。


    又坐了些時候,靈珠才去天蓬府邸找尋孫悟空,與他一同商量婉娘娘此事。


    孫悟空知曉她會來,備了她平日最愛的梅花糕,是趕著專門去桃源鎮買來的,她定然會喜歡。


    “坐吧!吃些東西,見你有些虛弱。”


    靈珠一靠近,一股香味便直往孫悟空的鼻子裏撲去。安神香散得厲害,她不過隻待了一小會兒,就沾染上了味道。


    “可有進展?”


    孫悟空搖頭:“都是神仙,知道怎麽消除記憶那些,根本沒有一點線索。留下來的刀我也比對過,再尋常不過,也沒有一絲氣息存在。”


    靈珠擰著眉:“大聖多費心,若是需要用到我,盡管開口。這事父皇一直催著,我也不得已,母後那邊也是急切,眾目睽睽之下都在等著結果。”


    孫悟空一聽,挑眉道:“催也沒用,玉帝老兒若是慌,便讓他自己去查,俺老孫得一步一個腳印來,不願草草了事。”


    “是……靈珠知道。”她一時間也尷尬起來,忙著解釋:“我不是催促的意思,隻是……隻是……”


    她慌得開不了口,好在孫悟空也不為難她,笑著擺擺手,讓她不用再繼續。


    靈珠掩飾失態,便拿了塊梅花糕起來,細細品嚐,本以為是從前的口感,一口下去又被驚住。


    “這像是婉娘娘的手藝,又似乎精湛許多。”


    那就是了,婉娘娘本就是凡人,她的技藝從凡間學來,慢慢傳入天宮。而桃源鎮專做梅花糕,手藝精湛當真當仁不讓,比起婉娘娘,也是技高一籌。


    她眯著眼感慨,順便問了句:“真的好吃,是元帥府的小廚房做的嗎?”


    “不是,這是凡間之物,你若是喜歡,我隨時可以給你帶。”


    靈珠確實喜歡,不過也沒打算真的讓人專門去買。有些東西,隻用嚐嚐便好。


    她適時住手,不再貪吃,乖巧地將手搭在腿上:“婉娘娘沒有仇家,她與人和善,從未與人結怨,更是深居簡出。”


    孫悟空自然調查過這些,他隻問:“兇手為何選擇的是婉娘娘?而不是其它人?”


    靈珠仔細地想著,盡量不忽略一丁點細節。她想事情的時候很是入迷,所以什麽時候與孫悟空坐在了一起也不知道。


    正是恍然大悟之際,突然欣喜偏頭,正巧著與孫悟空碰了個麵。


    那人竟然也不躲,還主動靠近,兩人就這麽麵對麵,不過一點距離。


    “大聖。”她輕喊了一聲,發現自己的位置不對,又重新坐迴去,臉色紅潤得很:“我……”


    孫悟空麵上毫無波瀾,心中卻是波瀾起伏:“你說就是,正事要緊。”


    靈珠也直了身子,娓娓道來:“婉娘娘是父皇在意之人,那人對毫無縛雞之力的婉娘娘下手,定然是為了挑釁天家權威,亦或者與魔界有關。父皇若是動怒,他們便可大舉進攻,何樂而不為?隻是我不懂……”


    一切皆是猜測,她又還有些疑問在心中,為何不是她與虞珠,偏偏是婉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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