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上大夫摔坐迴椅子上,雙眼一翻,眼見著就要暈過去。


    孫悟空趕緊傳法替人穩住心神,上大夫醒了過來,但人還是癱軟的狀態。


    其實案子很簡單,無非就是嫉妒心作祟,然後那人利用了心理作用,從而陷害沙悟淨。局並不高明,隻是為了引起眾人的注意而已。


    青蓮見到父親這般,心中也有後悔心疼之意閃過。嘴角不斷地溢出鮮血,而人已經癱倒在地。


    靈珠離她最近,立馬檢查人的傷勢。青蓮卻隻留下一個笑容,沒了氣息。


    “蓮兒……”上大夫大驚。


    靈珠搖頭:“節哀!”


    服用的也是槐桉之毒,應是那魔界男子留下的。


    上大夫幾日之間痛失兩女,頭發頓然全白,身子早就撐不住暈倒過去。


    二夫人得知消息也匆匆趕來,女兒的屍體早已羽化,隻唯獨老爺還躺著。她聽說一切,哭得泣不成聲,捂著嘴走不動道。


    孫悟空幾人離開,接下來的事隻需要去跟玉帝匯報,昭告天下便還了沙悟淨一個清白就夠了。


    告示一出惹人唏噓,上大夫家姐妹不和,鬧出人命,惹得所有人笑話。於是上大夫帶著二夫人請辭,不再過問世間之事。


    靈珠今日清閑,與虞珠約著去踏青遊玩,這麽幾日沒見她在眼前晃,倒是失了幾分樂趣。


    “看你如今又圓潤了許多,婉娘娘平日沒多做好吃的吧?”靈珠的性子變了許多,會打趣人了。


    黎漫如今也不怕她了,樂嗬嗬地把婉容給她準備的食盒提出來,裏麵裝了許多姐妹倆愛吃的糕點,都是她一大早起來現做的。


    她開了一角給人看:“你喜愛的娘親都記著,聽說我們要去遊玩,她欣喜得很。”


    婉容看著姐妹倆感情好,別提心裏多開心。加上如今女兒也願意親近她,她心裏歡樂得很。


    “走吧!”


    飛馬從天而降,由連珠牽著,喚二位公主上來。


    虞珠沒有專門修身的衣衫,所以裙擺略微偏大,待靈珠上馬之後,她都還在咬唇斟酌。


    還是靈珠主動伸手拉了她一把,並且說到:“你如今性子倒是溫和不少。”


    她無意識的一聲感慨,卻不知讓黎漫心中警鈴大作,一下子緊張起來。於是下意識地埋頭,絞著手指。


    “你怕什麽?我隻是隨便說說。”靈珠又是淡然,恢複從前的表情來:“從前的事算是過去了,我已慢慢忘卻,你不必一直憂心。”


    她以為黎漫還是在擔心誅仙台之事,其實在這麽多年早已經在腦海中忘記,有些記不清了。


    “多謝姐姐。”


    踏青的地方,靈珠選擇在蓮花池。平日裏雖然沒什麽人來,但最近倒是人多,她心思一來,便想起到這裏遊玩。


    蓮花池的蓮花開得正茂盛,一簇接著一簇,相互挨著,倒是別有一番意味。粉白色的花蕊立在中央,像姑娘的眼眸,嬌嫩有趣,似有靈魂。


    “咱們走吧。你慢些,小心沾了水,過些日子我讓人送些輕便的衣衫給你。”靈珠一步一說,溫柔得很,像極了真正的姐姐。


    黎漫從未得到過這種關注,她們本就見麵不久,本來從前沒什麽接觸,所以一直避著。她也盡量做一個惡毒妹妹,沒成想還偏了。


    她主動朝姐姐伸手,攬在她的小臂處,與連珠一人一邊,笑得更加真心實意。


    池邊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圍滿了一整麵,有認識的相互打招唿,不認識的也做點頭之交。


    靈珠見狀便問:“怎的這麽多人?”


    連珠得了吩咐去打聽一番,聽說是才女林清阮請了樂殤仙君一同來遊玩,有主動提親之意。


    林清阮乃是親王女兒,又是天宮大名鼎鼎的才女,三歲背詩,七歲做詩,十歲樣樣精通,名聲大振。


    靈珠從前與她有幾分交情,想著帶人去看看。隻是她從前有意避開樂殤,現如今上趕著去是不是不太好?


    她還在猶豫,黎漫卻興奮得很,想著要去看,天宮上的女子是如何朝男子求親表達愛慕的。


    驀然想到陸景歲,她又是小臉一紅。拉緊靈珠的手,現在學習學習,說不定以後也能派上用場。


    “去吧。”


    連珠走前問了路,這下便自然而然在前麵引路。


    林清阮約人在亭子見麵,她先趕到,隻身一人,婢女和轎子在百米之外的地方候著。她乖巧端坐不雜風塵,於清水出芙蓉。


    樂殤來的時間比預計晚,林清阮起身迎人,她並不惱怒,沒了名門貴女的清冷,多了些少女的羞怯。


    “林姑娘見諒,路上有些事耽擱了。”樂殤將折扇收起,抬手請人入座。


    兩人本就一個比一個還要清冷,又是一身白衣,與別的人自然不同。隻一坐在那裏,就有渾然天成的尊貴與與生俱來的雅致。


    “仙君請坐!”


    她揮揮手,石桌上猛地多了一盞茶。林清阮起身,抬手挽袖給人倒茶,款款而坐。


    先喝茶再談事是禮貌。


    樂殤笑問:“姑娘請我來是有何事?”


    林清阮是直來直往的性子,等了這麽久,不願意再等:“仙君可知我心意?我一直心悅於你,若是願意……”


    樂殤沒聽完,打斷下來:“姑娘恐怕是誤會了,可是樂殤做了什麽惹得姑娘有了誤會?”


    “未曾。”她被人拒絕,臉色依舊未變:“我也曾聽說你與靈珠公主之事,隻是我始終相信那是謠言。”


    “不是誤會,我確實心悅公主。”樂殤喝了口茶,說得很坦然。


    兩人的對話多多少少被人聽去,特別是樂殤鏗鏘有力的最後一句,被許多人聽見。


    眾人大驚,包括靈珠,本來是湊個熱鬧,沒想到還聽到自己的名字。


    有人認出她來,目光放到她身上。不過到底是公主,也沒有人敢多加放肆。


    “當真?”


    “當真。”樂殤點頭。


    林清阮起身,福了福身子:“是清阮逾矩,先告辭了。”


    不愧是名門貴女,就算被拒絕也依舊保持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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