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蜜多波羅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除了遊戲原文裏的這幾句以外,你們不會還指望著我,還會別的佛經吧?)


    在玄奘三藏忽低忽高的吟唱聲中,那些亡靈幾乎猶如殘雪遇到熱油一般,伴隨著呲呲呲的聲音就消散了。


    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沒有任何魔力波動,玄奘三藏似乎都沒有半點的殺意。


    由純粹的慈悲組成的光芒如同一把無形的鐮刀一般收割著那些怨靈的生命。


    這個時候千子士郎才猛然意識到,所謂的神職從者或者說是類似於聖人一樣的存在的從者,對這種怨靈的殺傷性究竟有多大。


    如同砍瓜切菜般的收割這些怨靈,也許千子士郎全力以赴的話也能夠勉強做到,但是如果想像玄奘三藏這樣不調動任何魔力,僅僅是說幾句話就將那些怨靈淨化根本就辦不到。


    “你這個家夥還是有點作用的嗎,看來廢物這個稱號有點太過分了,從今天就改名叫做類似於廢物的從者吧。”


    “眾所周知,千子士郎的腦子是由部分血肉,部分水,和部分骨頭組成的……”


    毫無例外的,千子士郎受到了猛烈的反擊,這並不是說玄奘三藏的語氣有多麽強硬,態度上有多麽囂張,而是她隻是說了一些無法辯駁的事實。


    但是這些無法辯駁的事實到了玄奘三藏的口中,似乎就變了一個味道,這是千子士郎不得不佩服的能力。


    “哈哈……真的是一個很眾所周知的知識呀……”


    千子士郎也隻能皮笑肉不笑的迴應著玄奘三藏,就在他思考著怎麽反擊迴去的時候,瑪修已經開始觀察整個地牢的情況了。


    整個地牢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寬大,結構上也要複雜了不少,他們無法想象這個地方在被獅子王的軍隊占領之前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但是如果僅僅是作為地牢而用的話,那實在是有些奢侈。


    “你們發現了嗎,如果根據行走的距離來看的話,我們現在大概已經走出了堡壘的範圍了了……”


    瑪修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地下牢房,雖說人工開鑿的痕跡非常明顯,但是有些地方確實是天然形成的。


    也就是說這個裏本身就有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隻不過在人類的加工之下才成為了一個地牢,當然如此一來也能解釋為什麽會有如此數量龐大的怨靈。


    想來是當年施工的那些人,和地牢建造完成之後到今天所有死去的人的靈魂意識,有些人死在了那裏,靈魂就心甘情願的消散了,而另外一些人則沒有消散。


    所以就有了如此數量龐大的怨靈。


    千子士郎想到這裏,不由得為玄奘三藏的那個素未謀麵的徒弟捏了一把冷汗,當然還有那個神秘的哈桑。


    尤其是那個哈桑,就連之前那兩個士兵都有說過拷問官將無數種刑具用在她身上,即使那麽哈桑也是一位堂堂正正的英靈,但是想遭受那些刑具的迫害的時候同樣痛苦萬分吧?


    “不僅如此,瑪修閣下似乎還沒有注意到,我們現在就相當於已經下到了地下三層了,這裏沒有任何的樓梯之類的,道路從一開始就是清晰的狀態,若非是習慣於黑夜中走路的人絕對是無法察覺到這一點。”


    不過,很可惜這樣的小把戲遇到了堪稱是暗殺者中的專家——哈桑,他們就是習慣於黑夜中走路的刺客,甚至說,隱匿於黑暗中的他們甚至相當於直接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所以哈桑理所當然的看破了這些把戲,但是即使他看破了也是無能為力,因為這個地方已經遠遠超出了地牢的範圍,甚至能說的上是一個龐大的地下迷宮。


    這就像是撿一道龐大的應用題目,即使是看穿了其中的一環,但還是相當的棘手。


    “唔……真的是一個陰暗卑鄙的地下牢房啊,似乎他們是想將闖入者全部抓起來似的,而且不知道怎麽迴事,一進入到這裏就渾身的不舒服。”


    人類對這種狹小封閉的地下室擁有著天生的敬畏感,尤其是這種甚至火光都隻能照亮周圍的三四米的漆黑的地下牢房。


    看著前方隻有三四米的視線,沒有人知道前方藏著什麽樣的怪物,這個地下牢房的構造非常神奇,就像是整個樓房下麵埋藏著一個巨大的魔術陣法一樣。


    將人的視線,或者說是任何光照,任何感知都死死的限製在了五米以內,即使是早已習慣了黑暗的哈桑,也僅僅是比其他人能多往遠處看那麽一段距離而已。


    整個地牢就如同一個貪得無厭的巨大怪物一樣,要將所有進入這個地方的人全都關在裏麵。


    當然這種小把戲,對於某些天生就粗神經的人來說可以說是卵用沒有。


    “話說你們有誰知道阿格規文是誰嗎?我對這個人並不了解呢。”


    千子士郎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藤丸立香,他有些不可置信,堂堂人類的最後一位禦主,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敵人究竟是什麽?這屬實是有些離譜了點。


    當然如果非要說的話,也算得上是正常畢竟阿格規文的話確實是,沒有其他圓桌騎士有名。


    “與擁有著轟轟烈烈傳說的高文卿,蘭斯洛特卿以及珀西瓦爾卿他們相比的話,阿格規文這個男人的傳說確實是要相差很多。”


    羅曼醫生認真的向藤丸立香講解著。


    “不過在亞瑟王的故事中,阿格規文卿卻有著無可代替的作用,他是能被稱之為亞瑟王的輔佐官的人物。 ”


    “而且最為傳奇的是阿格規文的身世是身為亞瑟王的姐姐,卻終結了他一生的詛咒,厭惡著亞瑟王的妖妃摩根的兒子之一。”


    “哦……這個就有意思了呀,亞瑟王之敵的兒子,也就是說它是作為間諜所打入圓桌騎士的蛀蟲嗎?”


    咒腕哈桑有些好奇的問著,對於這種敵人的秘密,他倒是有著相當旺盛的好奇心。


    “沒錯,如果隻看譜係的話,他也是反叛了亞瑟王的莫德雷德騎士同母異父的親哥哥,而且還是向亞瑟王宣誓忠誠的高文卿最小的弟弟。”


    咒腕哈桑聽到這裏已經“嗤嗤”的笑了出來,他幾乎已經想到了後續的劇情發展,就像是眾多的舞台劇中所演的那樣,阿格規文最終導致了圓桌騎士的崩潰。


    “從某種意義來說確實是這樣,如果不是阿格規文揭露了蘭斯洛特騎士和亞瑟王的王後桂尼薇兒之間的不倫戀情的話,蘭斯洛特就不會在憤怒之下殺了阿格規文,最終叛逃。”


    千子士郎語氣平淡的總結道:


    “不過,這件事情屬實,這算是滑稽,或者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可笑又悲哀。”


    “看來,那些騎士們對外自滿的誇耀著騎士道如何如何,其實內情也是非常的艱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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