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沈擎的聲音是突然出現在院子外的,寒煙提前並沒聽到腳步聲,但也第一時間衝出去了。


    “抱歉,嚇到你了嗎?”


    沈擎也沒想到自己會嚇到明佳,連忙抬手行禮道歉。


    明佳收了劍轉過身來看向沈擎,拿起石桌上的外袍披在身上,一邊係帶子一邊走向門口。


    “你住對麵的院子?”


    “嗯!你的院子不是在後院?”


    “我時常出門,也有很多掌櫃或者馬幫的人找我,住前院更為方便!”


    沈擎注意到明佳剛剛練劍出了汗,這會兒不該繼續留在外麵,便抬手示意明佳別過來。


    “你先迴去換衣服吧,一會兒該吃早飯了!”


    明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早起練武的衣裳的確不適合見外男,便拱手行禮退迴院子了。


    一連幾日沈擎都跟著其他人一起逛滇州城,一起到郊外打獵,忙到很晚才迴到府衙。


    每次沈擎迴自己院子的時候,總喜歡在院子裏多站一會兒。


    沈擎不過都是打著遊玩的幌子,與霍家人商量迴京的路線和方式,畢竟整個霍家人口眾多,迴京的路上還是小心為上。


    終於,沈擎把所有事都敲定了,也定下了啟程迴京的時間。


    這段時間,沈擎又陸續和明佳見過幾次麵,但都沒機會多聊,隻能匆匆去忙自己的差事。


    這一日,沈擎難得迴來比較早,在屋裏給京城寫信,忽然聽到外麵有人說話的聲音,放下筆起身出門查看。


    明佳正帶著弟弟明熙在院子裏……大概算是切磋吧!


    沈擎靜靜地看著明佳以大欺小,然後再借機給弟弟增加每日練習的量,沈擎沒想到明佳的槍法也練得不錯。


    最後,明佳終於坑夠了弟弟,舍得放明熙離開了!


    “沈小將也想和我切磋一下槍法嗎?”


    “可以啊!”


    “算了,我可不打!打不過,還沒好處!”


    寒煙給明佳遞上了大氅,明佳直接披在自己身上,走出院子和沈擎一起站在連廊處。


    “沈小將的差事快忙完了?”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


    “這裏可是滇州城,而且你忘了霍澤霖還在我爹手下呢!”


    在滇州的明佳,和在京城的明佳區別很大,此時的明佳更加明媚張揚,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滇州是她的。


    “原來如此,!都商量好了,後日一早便啟程了!”


    “這種跑腿的差事,怎麽也落到你身上了?”


    “是我搶到的,我很想來滇州看看!”


    明佳皺眉看向沈擎,直覺告訴他不要繼續問下去,於是明佳直接換了話題。


    “還沒謝謝你,上次到田家村給我送信,你……沒受什麽影響吧?”


    “沒有,而且你及時趕迴滇州,還尋藥有功,也算是我通知及時的結果!”


    明佳聽懂了,所以對沈擎還是有影響的。


    因為自己能及時趕迴滇州,從南詔帶迴來大量的藥材,可以說在冬季來臨前解決了藥材短缺或者捐贈額上漲的問題。


    所以……沈擎才沒有受到懲罰嗎?


    “肖家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用得到肖家的地方,可以派人通知我!”


    明佳不想說什麽,“我答應你一個請求”或者“你想要什麽”,對於沈家這種盟友來說就太小兒科了。


    “好,那有什麽憑證嗎?”


    明佳:“……”


    “如果你不介意,我哪有雕刻好的識趣樓令牌,可以到任意一家識趣樓求助!不過,那是我給所有識趣樓掌櫃和賬房的!”


    明佳覺得掌櫃腰牌有些不配沈擎的身份,但一時半會兒也真想不出更適合做憑證的東西了!


    “可以!我沈家人隻要手持令牌都可以的吧!”


    “嗯~!寒煙,去我書房取一下玉牌!”


    寒煙行禮退下,去取玉牌了。


    沈擎側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明佳,有句話他想說很久了,今日似乎一個機會。


    “你……可不可以別叫我沈小將,像以前那樣叫我沈大哥或者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的!”


    明佳微微仰頭看向沈擎,不懂沈擎為什麽會忽然提起這個。


    “我總感覺你叫我沈小將的時候,有種諷刺感!其實,你叫我沈擎的時候,才是最真實的你吧!”


    明佳一邊眯眼一邊往後退了兩步,做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但心裏卻在大笑。


    因為,明佳喊沈擎沈小將,最初就是為了諷刺他居然監視自己。


    “那我還是叫你沈大哥吧!”


    “嗯,好!”


    之後,直到寒煙帶著玉牌迴來,沈擎和明佳都是保持著沉默的。


    明佳接過玉牌遞給了沈擎,沈擎仔細看著掌心一塊小巧的玉牌,發現雕工不錯,花樣似乎是第一次見。


    “明佳,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明佳把玉牌給了沈擎,就打算退迴兩步轉身迴自己院子了,不想人還沒動就被叫住了。


    “沈大哥,但說無妨!”


    “滇州城在哪裏看星星最好!”


    “啊?”


    明佳忍不住發出了疑惑的聲音,明佳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理智又告訴她,自己剛剛沒聽錯。


    所以,沈擎看到就是明佳很精彩的表情,沈擎低頭看著明佳笑出了聲。


    “嘿~!你不說滇州的星星比京城的星星好看嗎?從那以後我就一直想來滇州看看星星!”


    “所以,滇州城哪裏可能星星更好看?”


    明佳保持著呆愣的樣子看著沈擎,明佳這迴是真切地感受到沈擎和川烏的不同,沈擎的態度讓明佳有些拿不準。


    “我隻在府衙的房頂上看過星星,就已經很好看了!”


    說著明佳伸出手指,虛空地指了一下房頂,但目光一直盯在沈擎的臉上。


    沈擎順著明佳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是明佳自己院子的房頂,可今日天公不作美,又補上烏雲遮擋。


    “今日怕是不能賞星星了,若明日是個大晴天,晚上可以一起看星星嗎?”


    明佳第一次覺得沈擎的目光晃眼睛,這讓明佳不自覺地想低頭躲避。


    明佳知道自己應該拒絕的,可她記得沈擎說過,後日一早他便啟程離開滇州!


    “好,若是明日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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