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佳最終沒去見徐鴻磊,而是轉道去了李國公府上。


    “李伯伯,我朝可有女子教官?”


    明佳不想寒煙為難,覺得此事問問李瀚升也是可以的,不過明佳問人也沒避開寒煙就是了。


    李瀚升看著突然到訪的明佳,很開心地讓小廝去取明佳愛吃的點心,聽了明佳的話側頭思索了一會兒。


    “自然是有的,畢竟也是有許多女暗衛的,你怎麽會忽然問起這個?”


    明佳側目看了看寒煙,沒再多問什麽,轉而問起了明熙。


    “明熙的確有習武的天賦,隻是你爹娘舍得明熙從武嗎?”


    “大概是舍得的,畢竟肖家的資源有限,能分開走不同的路也挺好。”


    李瀚升點頭,明佳不提讓李瀚升帶一帶明熙,李瀚升也不會主動提的。


    明熙的確活潑可愛,可並非李瀚升滿意的繼承人。


    肖家三個子女中,李瀚升最滿意的一直都是明佳,那個第一次見麵就敢撒謊騙他的小姑娘。


    他李瀚升不是非要有個後代,想給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了,他可不是沒有魚,蝦也可以的人。


    所以,李瀚升靜靜地看著明佳,而明佳則低頭吃著點心,仿佛不知道李瀚升的注視。


    明熙想習武,明佳會給明熙找武師傅,隻是不能推給李瀚升。


    “李伯伯,你讓下人去把明熙的東西打包,我一會帶他迴去!”


    “好!”


    李瀚升聽了明佳的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明佳是懂他的。


    等明熙過來的時候,李瀚升又和明佳聊了些其他事情,重點提到了幾次和太上皇的聊天。


    “太上皇似乎對你的小學堂很感興趣,而且時常會去識趣樓喝茶,尤其是識趣樓有書生辯論賽的時候。”


    汪鐸寫信和明佳提過幾次,不過畢竟隻是去喝茶聽辯論,明佳隻讓汪鐸留心伺候著。


    現在,李瀚升又提到了小學堂,明佳就得放在心上了。


    三日後,明佳和哥哥一起出門。


    今日是明峻約了幾個朋友,而明佳則約了謝芷秋,不過都約在了識趣樓的茶室。


    多虧李瀚升提前給明佳提過,明佳迴家也和哥哥說過,不然兄妹倆突然在識趣樓遇到太上皇怕是會嚇一跳。


    “學生肖明峻見過太上皇!”


    “臣女肖明佳見過太上皇!”


    梁晟睿見明佳還是一副男子打扮,行的也是書生禮卻自稱臣女,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都起來吧!”


    “兩年多沒見,你都是大姑娘了!”


    梁晟睿打量著明佳,發出了像長輩般的感慨,就連語氣都很像家中長輩。


    “臣女感謝太上皇賞賜的及笄禮物,臣女一直想尋個機會向太上皇謝恩的!”


    去年明佳及笄,董氏很想為明佳大辦及笄禮,可明佳自己不想辦,董氏也隻好尊重明佳的想法。


    及笄禮不辦,可明佳禮物卻沒少收,最為特別的就是太上皇讓人送去的禮物。


    “你應得的!”


    太上皇此話說出口,明峻和明佳心髒都哆嗦一下,兄妹倆無聲地對視一眼,誰都沒敢往下問下去。


    “你兄妹倆一起來識趣樓,可是約了人的?”


    “迴太上皇的話,的確約了幾位朋友!”


    “去吧,我也該迴宮了,過兩日我得空了,再找你們聊天!”


    梁晟睿擺了一下手,示意兄妹倆下去,自己則轉身出了茶室。


    明峻和明佳相互看了一眼,立即躬身行禮。


    “恭送太上皇!”


    “恭送太上皇!”


    明峻今日月的朋友中有一位明佳也認識,便是曾經的豫州知州之子李叔安,不過去年李叔安的父親已經調入京中。


    明峻問過明佳可要去打個招唿,明佳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她不想和更多的人有牽扯。


    兄妹倆出了茶室便分開了,明佳去了三樓自己獨享的茶室,謝芷秋已經在等她了。


    “謝娘子,抱歉,讓你久等了!”


    “無礙,剛剛掌櫃的來解釋過了!”


    謝芷秋依舊是一身素色的裝扮,眼角卻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看來謝家被清算之後,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你……”


    明佳看著謝芷秋的麵容,忽然有些語塞,明佳想用現代人的方式安慰一下謝芷秋,可卻發現十六年的時間,自己竟然有些忘記該怎麽說了。


    明佳低頭苦笑,自己哪裏還像個現代人呢!


    謝芷秋看出了明佳神情的窘迫,微微低頭笑了,反而寬慰明佳說道。


    “我日子過得不錯,雖然百貨大樓不屬於我的,可皇上開恩依舊讓我管著!”


    隻要謝芷秋還在為皇上辦事,京城裏那些有心思的就隻敢偷偷算計,卻不敢真的傷到她。


    明佳沒錯過謝芷秋眼神裏的落寞,明佳很想問問謝芷秋,她真的覺得繼續打理百貨大樓算是開恩嗎?


    可明佳不能問,因為寒安和寒煙都在門口守著呢。


    明佳不能問!!


    謝芷秋忽然看到明佳的神色有些不對,眼圈都有些紅潤了,謝芷秋第一反應先是迴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不哭!】


    再確認房門是關閉的,謝芷秋才迴過頭來,輕輕地對明佳無聲地說著,讓明佳不要哭,不用為她難過。


    明佳猛地端起麵前的茶杯,還有些燙嘴的茶水被明佳全部倒進嘴裏,隨後明佳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和眼角。


    “以後,有啥想法嗎?”


    “你懂得,人生終極理想——提前退休啊!”


    謝芷秋衝著明佳莞爾一笑,她想退休很簡單,但是想平安地出京城,還能找到個能安穩養老的地方不容易。


    明佳自然也能想到這點,一臉愁容皺眉看向謝芷秋。


    謝芷秋見明佳的表情,很想逗一逗明佳開心。


    “我如今是獨身一人,也有銀錢傍身,我啊想什麽時候退休就什麽時候退休;”


    “不像某些人,又是父母兄長,還有個幼弟需要考慮,怕是還要辛苦很多年呢!”


    明佳聽了謝芷秋的話,也不覺得煩惱,畢竟她早就做好了自己的規劃。


    “你的事,我記下了,如果有機會,我……”


    “算了,提前說了也沒用!”


    明佳擺手,她也想幫一把謝芷秋,可牽扯到皇室,明佳能做得也很有限。


    謝芷秋懂明佳的無奈,明佳能有這個心意,謝芷秋就很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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