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


    明佳瞪大眼睛看向成文,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成文默默地點頭,嶺泉就是強行與人切磋,然後強行換班的。


    明佳沉默了一瞬,向著嶺泉的方向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們迴吧!把他帶上,明日酒醒了,我有事要問!”


    明佳抬腿往外走,不忘指了一下趴桌子上裝睡的沈縣尉。


    隨後,就看到剛剛還醉醺醺的十三和十四瞬間清醒,一左一右架著沈縣尉起身跟上了明佳的腳步。


    沈縣尉也是裝醉,原本想反抗一下的,但又想到明佳身邊的護衛數量,幹脆頭一歪繼續裝睡了。


    江婉說這頓她請,但明佳執意付了銀錢,明佳慣用的說辭,下次自己來吃的時候一定不給銀錢。


    折騰一下午,明佳沒多累,不過也想靜一靜了。


    “你們去休息吧!把人給我看住了,我明日一早就有事問!”


    “是!”


    “是!”


    除了嶺泉需要巡邏守夜外,其他人都行禮退下去了,臨走的時順便帶走了沈縣尉。


    沒有一個護衛覺得手裏提著的人是朝廷命官,這麽提著有些丟麵子,更沒給一點單獨照顧。


    明佳已經征用了哥哥明峻的書房,明佳打算寫幾封信送走,除了按時給爹娘的信外,其他的信件都是送往京城的。


    謝先生也要迴京可是件大事,謝家的另一位文曲星消失二十年後,再出現在京城是需要提前造勢的。


    京城的識趣樓在院試前後,本就是眾多讀書人聚集的地方,汪鐸也算是搞情報和製造輿論的高手了。


    明佳幾封信寫完,終於放下筆活動一下手腕,希望自己能達成所願。


    自從到了大梁,明佳隻對兩個人有過真正的殺意,一個是謝瑾另一個就是耶律·阿奇。


    當年自己年幼,能做的事有限,但明佳這些年對這兩人真的是一直念念不忘!


    這一次,謝瑾必須死!


    明佳最後把事情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確認沒什麽失誤後,才放心地迴去休息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明佳神清氣爽地起床。


    “入影,來!我和你過幾招!”


    明佳最近喜歡和幾個護衛過招,偶爾還能偷學幾招,護衛們也願意哄著明佳玩。


    沈縣尉起床尋著聲音過來時,就看到了明佳和一個護衛對打的場景,沈縣尉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


    明佳從未係統地學過功夫,所以劍法或是槍法一直都是雜著用,和高手過招就滿是破綻。


    幾個護衛也會指出明佳的不足,但都是很委婉地提醒,明佳的進步就不明顯。


    沈縣尉了一會兒,從演武場一旁的兵器架子上抽出了一把長劍,一個踏步就欺身上前……


    明佳隻覺眼前的對手換了人,對方的攻勢陡然淩厲了很多,明佳擋不住刺過來的劍氣,甚至有些躲閃不及。


    過了十幾招的功夫,明佳才找到機會拉開距離,第一反應不是去看對麵之人,而是低頭看向自己的身上。


    明佳身上的外袍已經滿是破口,左肩處的有一道破口甚至裂到了腋下,若是真的傷口明佳的左臂怕是廢了。


    心口處、腰腹部也都是被劃開,但凡是要害處,無一處避開。


    明佳:“……”


    “沈叔叔,你也忒打擊人了!”


    “你若是個閨閣女子,你的功夫自然夠用。可你明顯不是,護衛們陪你玩,總要有人點醒你!”


    明佳知道沈縣尉是為自己好,單手耍了一個劍花收好長劍,收斂起笑容規規矩矩地行禮感謝!


    “多謝沈叔叔提點,明佳必然認真練習!”


    “嗯!你身邊的護衛功夫都不弱,但總是不如你自己有些防身的本事。”


    沈拓也收了劍,跟著明佳一起往前院廳堂走,他是要去縣衙點卯的人。


    “我有要事想問問沈叔叔,不知沈叔叔何時有空?”


    明佳不僅想問江婉的事,也想了解一下如今渠縣的縣令,以及川州的一些事情。


    “你先迴去洗漱換衣服,再去吃早飯,我到縣衙點個卯就來書房尋你!”


    沈拓猜到明佳有事,自己也想和明佳聊一聊,做了約定沈拓就先行離開了。


    明佳才吃過早飯,到了書房沒一會兒,沈拓就迴來了,同樣已經換過衣服了。


    “沈叔叔,咱先聊聊眼前的事!”


    明佳和沈縣尉詢問江碩未來嶽家的情況,以及江碩師父的情況。


    和明佳預料的一樣,沈縣尉都是私下查過的,沈縣尉越說明佳的眉頭就越是皺緊。


    “沈拓未來的嶽母派了貼身婆子來渠縣,單獨找過婉姨的事,你可知道?”


    明佳目光緊緊盯著沈拓,不放過沈拓臉上一絲情緒變化,果然……


    “你知道?”


    明佳的聲音陡然升高,不僅是驚訝更多的是氣憤!


    沈縣尉聽見明佳的聲音,一下子起身連連擺手解釋。


    “我是知道,可這是江碩與我一起合謀的……不是真的要委屈江姑娘!”


    明佳沒想到這裏還有江碩的事,心裏忽然有了別的思考,希望江碩別是個白眼狼。


    當年江婉拒絕了沈縣尉的求娶,但沈縣尉還是忍不住時常會去江婉的食譜光顧,日子久了和江碩也見過幾次。


    江碩考中院試設宴的時候,江家人來鬧事,沈縣尉出麵製止的。


    此後,沈縣尉算真的和江婉有了交情,慢慢地熟絡起來。


    江碩第一次鄉試被算計,因為在縣學讀書的時候,忽然接到陌生人傳信兒,說江婉的食鋪被江家人砸了。


    趕緊從縣學往迴趕的江碩在半路上遭了埋伏,右手小臂被一個悶棍打斷,也是沈縣尉帶著黃家的大夫及時救治的。


    黃家大夫在治療外傷和骨折等傷勢上,是京城的章大夫都佩服的,有黃大夫在才讓江碩的手臂恢複如初。


    “江碩找到我說,她姐對我是有感情的,隻是放不下他。所以……就想用定親和嶽家的由頭,讓江姑娘在江碩成婚前出嫁!”


    沈縣尉說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傻笑,一如當年第一次和明佳聊到江婉的時候。


    這麽多年,沈縣尉對江婉的感情也是難得,可……怎麽還是這麽不動腦子呢!


    “江碩未來嶽家那邊是誰去說的?江碩還是你?”


    “江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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