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佳,你難道不好奇嗎?”


    謝博淵私下找到明佳,商量和明佳一起偷偷跟著明峻,看看明峻送了帖子給定遠侯府的哪位?


    “不好奇,而且…我哥一定是給楊伯母送的帖子!”


    明佳對自家哥哥還是有一點了解的,正式定親後楊庭軒似乎找哥哥談過話,總之最近哥哥有些怕楊庭軒。


    “師父,您老有時間幫我出幾套模擬題唄!我打算把您出的題目,每本題冊隻放兩套!”


    明佳說著還得意地伸出兩根手指,在謝博淵眼前晃動著,有些像渴望得到家長誇讚的孩子。


    謝博淵眯了眯眼睛笑著答應了明佳的請求,謝博淵的笑意是直達眼底的,是真的高興明佳對他有所求。


    “好,我這幾日就把題目拿給你!”


    明佳對謝博淵有氣也有防備,尤其是謝博淵把哥哥明峻身邊的人,逐漸換成他的人之後,明佳的心裏別扭的情緒一直都在。


    也是最近李瀚升經常陪著明佳聊天,李瀚升有意無意地也會開解一下明佳,明佳的小情緒才有所緩解。


    謝博淵知曉明佳為何疏遠自己,也知道明佳怕明峻為難不會真的發作,所以謝博淵一直在默默給明佳示好。


    ……


    五月初三,明佳收到汪鐸的傳信兒,第二日提早出門去了識趣樓。


    “東家,滇州來的朋友,已經在二樓等您了!”


    明佳輕輕點頭算是迴應了汪鐸,便徑直踏上了台階,走了兩步又迴頭叮囑汪鐸。


    “李國公若是來了,便請他去三樓等我吧!”


    明佳推開二樓茶室的門,便看到岩溫和霍澤霖的身影,岩溫麵對著門口而坐,霍澤霖則站在窗邊。


    岩溫換下了僚族的服飾,穿著尋常大梁男子的灰色短打,神色多少有些緊張。


    霍澤霖背對著房門,聽到門開的聲音,緩緩轉身和明佳對視。


    明佳見到霍澤霖正臉,有些忍不住皺起了眉毛,好違和的一身穿搭。


    隻見霍澤霖一身錦緞,腰間更是香包和玉佩掛了好幾串,本是一張儒雅公子的臉,配一副暴發戶的打扮。


    “明佳少爺!”


    岩溫見到明佳,立刻起身問好,態度十分恭敬。


    明佳笑著看向岩溫,又仔細打量一下岩溫的樣子,調侃意味十足的語氣。


    “岩溫這麽打扮,也是個帥氣的漢人小夥子啊!不比你穿僚族服飾差!”


    明佳的誇獎,讓岩溫本就有些黑紅的臉色,更多了幾分紅暈。


    “明佳少爺,說笑了!”


    霍澤霖就這麽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明佳和岩溫熟稔地打趣開玩笑,直到明佳落座揮手示意霍澤霖也坐下聊。


    霍澤霖從窗邊走到茶座旁的幾步路,盡管霍澤霖極力地掩飾,可明佳還是看出了霍澤霖的右腿到底是跛了。


    明佳微微低眉,仿佛在看茶杯裏的茶葉,心裏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傷筋動骨一百天!霍先生這是傷沒好就出發來京城了嗎?”


    “祖父的命令難違啊!而且我這腿養夠一百天不也就這樣了嗎?”


    霍澤霖麵對明佳的時候,不想把姿態放低,更不想讓明佳以為自己挾恩圖報。


    兩相矛盾之下,霍澤霖的說話語氣和流露的情緒就十分別扭。


    明佳能理解霍澤霖的別扭,也不揭穿霍澤霖,因為她也很別扭。


    “霍老爺子,派你入京,是為了送什麽東西嗎?”


    明佳不想和霍澤霖多繞圈子,便直接問了最想知道的事。


    霍澤霖挑眉,他的確是帶了東西進京的,這件事岩溫都不清楚,明佳居然才見麵就猜到了。


    “為何是岩溫護送我北上京城?”


    霍澤霖沒迴答明佳的問題,反而問了另外的問題。


    霍澤霖留在明佳的地盤養傷幾個月,對明佳手下眾人也是足夠了解的,霍澤霖清楚岩溫並不算明佳的心腹。


    茶室很寂靜,岩溫聽不太懂明佳少爺和霍先生聊的什麽。


    但是岩溫清楚地知道,這兩人的談話並不順利!


    “告訴你也無妨!大劉和黎叔都是我師父的人,我暫時沒告訴我師父,我們有交集!”


    “我答應的事情,便是你不走一趟京城,我也會想辦法做到的!”


    明佳率先打破了寂靜,霍澤霖單獨寫信給自己,而不是寫信給哥哥,其實已經表明霍澤霖的態度了。


    霍澤霖一直盯著明佳的眼睛看,有一瞬間霍澤霖甚至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相信眼前這個孩子真的能幫自己。


    “我祖父派人送了一份東西到滇州城,要求我必須親自護送到京城……”


    霍澤霖的話很明顯沒說全,送到京城要交給誰才是最重要的!


    “我哥人都到南詔了,都沒帶東西迴來。我們剛離開滇州,霍老爺子就送到了滇州,還真是巧合啊!”


    明佳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有些促狹地看著霍澤霖,眯著眼睛欣賞霍澤霖的尷尬。


    明佳的話就差挑明了說,是霍澤霖寫信迴南詔勸說霍老爺子送了東西來,所以是霍澤霖對明佳的信任。


    “嗯~!可能我祖父忽然想明白了吧!”


    霍澤霖的臉皮也是練過的,在明佳的注視下依然可以麵不改色地應承著。


    明佳也不揭穿,直接把手伸到霍澤霖麵前。


    “拿來吧!先說好,我能處理呢,我就自己幫你;我若是搞不定,我就隻好搖人幫你了!”


    明佳的狀態也鬆弛了許多,和霍澤霖的談話倒是第一次這麽放鬆。


    霍澤霖雖然已經決定把東西交給明佳了,可……猶豫了片刻後,霍澤霖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兩個大大的香包。


    明佳挑眉,難怪在腰間掛了這麽多東西啊!


    霍澤霖小心翼翼地從香包裏取出了幾封信,雙手鄭重地遞到了明佳麵前。


    明佳見幾封信都是有些年歲的,同樣動作輕柔地接過信件,先看了幾眼信封上的字跡。


    “清然、麗州、天福二年九月、天福四年七月?”


    明佳輕聲喃喃著信封上的信息,心裏卻在盤算著天福四年距離現在是多久了。


    前朝最後一位帝王的年號就是天福,明佳記得那位皇帝在位七年,還沒到第八年的時候就被叛軍給殺了。


    【這是霍家出事前後的信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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