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明佳吃過早飯就帶著人一起出城了。


    楊庭軒忙完手頭著急的差事,派人去找明佳的時候,被告知一早就出門去了。


    “肖同知,我們滇州城雖然人傑地靈,百姓安居樂業,但也尚且不到路不拾遺,小孩子能自己上街亂跑的程度!”


    肖青山原本在自己的書房寫公文,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抖一大滴墨汁抖落,一份公文就作廢了。


    肖青山無奈歎氣,放下毛筆抬頭看向自己的上司。


    “楊知州,我家那個不是小孩子了,他身邊有護衛跟著呢!”


    “下官很感謝您對犬子的關心,但其實下官見明佳出門,更擔心其他人!”


    明佳最近幾日幹的事,府衙上下沒有不知道的,肖家二公子徹底在府衙高調了一把!


    尤其是在幾個典正史麵前露地一手,一手翻賬冊一手撥算盤算數又快又準,而且一眼就看出賬冊動過手腳。


    楊庭軒這兩日一直想找明佳就是為了此事,當時楊庭軒不在府衙,事後聽不少人和他說起此事。


    楊庭軒私下問過肖青山,肖青山特別自豪地告訴楊庭軒,明佳自小就有算數的天賦。


    “佳佳小時候算賬都不用算盤的,算盤是這兩年剛練習的呢!”


    “唉!要不是明峻要留在川州讀書,明佳都不用練習打算盤,他哥會就可以了!”


    楊庭軒……


    難得聽肖青山提起大兒子,竟然是因為可以幫二兒子打算盤!


    楊庭軒希望明佳可以和府衙裏負責稅收的幾個典正史,說說怎麽發現的賬冊問題。


    但是這兩日久都沒抓到明佳的人影。


    “明佳自幼有算學天賦,可查賬總是有人教的吧?”


    見不到明佳,楊庭軒隻好繼續套肖青山的話。


    肖青山這點不否認的,明佳隻是有些聰明,可也不是啥都會的。


    “嗯!是黃正清教的明佳看賬本,黃正清是個很厲害的賬房先生!”


    肖青山經常聽明佳和明峻提到黃正清的厲害之處,而且黃嘉文時常出入肖家,所以對黃正清的印象非常好。


    “這位黃賬房如今在哪裏高就?”


    楊庭軒是真的動了撬牆角的心思,畢竟有如此大才,淪落商賈有些浪費啊!


    “黃正清應該還在川州吧!是明佳她師父給他安排的人,應該是留在川州了。”


    他師父?謝博淵,謝太傅?


    謝太傅不會真的,支持肖明佳經商不科舉?


    可不胡鬧嗎?


    “肖同知,我考較明佳的課業,他學的很紮實,而且解析和行文也都不錯。”


    “如此為何不讓明佳明年迴鄉下場試試?”


    這迴輪到肖青山無奈了!


    “佳佳說,她不喜歡當官!”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這個當爹的,怎麽就不為明佳將來考慮考慮?”


    楊庭軒的聲音都有些拔高了,他是真的生氣了,眼看著一個讀書的好苗子。


    肖青山被楊庭軒的怒意嚇了一跳,但考慮到楊庭軒也是為了明佳好,趕緊出聲安撫。


    “楊大人,您息怒!我們全家都非常支持明佳讀書,肖家頂數明佳的藏書多,明佳隻是不科舉而已!”


    “這讀書也不是就科舉一條路,而且…而且我覺得明佳未來的路比我的仕途可順多了!”


    楊庭軒會生氣多少是因為想起來自己,自己自幼喜歡讀書,也算是有天賦的,可被父親要求藏拙。


    楊庭軒剛剛聲音起來的瞬間,其實就有些後悔,此事他太激動了。


    這會兒,又徹底反應過來了。


    冷靜下來的楊庭軒就忍不住有些陰謀論,懷疑這是謝博淵的計謀。


    “給太子殿下在民間留一個強大的後路?”


    “不對啊!父親不是寫信來說,最遲三年皇上就會退位,禪位給太子殿下啊!”


    楊庭軒的思路徹底被帶跑偏了,楊庭軒也就不管肖青山了,一臉深思地迴自己的書房去了。


    肖青山見楊庭軒離開了,趕緊跑到門口把書房門的門閂插住,自己的公文不能再有人打擾。


    城外莊子,明佳十分熱情地招待了金剛多傑和霍澤霖,親自帶著他們逛莊子。


    “嘿!明佳,這整個莊子都是你在管理嗎?”


    金剛多傑有些不確定地問,他非常清楚在滇州這麽一片土地是多麽寶貴。


    明佳不確定金剛說的管理,和自己說的管理是不是同一個意思,但都不妨礙她推池樺出來。


    “是這位很厲害的池先生在管理的呢!”


    ……


    最後說到止血效果很好的傷藥,明佳立刻派人取來了成瓶的藥粉。


    明佳是想第一次直接給他們馬幫拿去用,試過了知道傷藥好用了,以後自然會再來采購的。


    可霍澤霖卻是不肯的,非要現場試試藥效,派人去附近村子買了一隻六七十斤的小豬迴來。


    霍澤霖親自動手在小豬的兩個前肘處各劃了兩刀,各自用了莊子裏的藥和他們原來的傷藥。


    明佳眯著眼睛站在一旁,看著霍澤霖的動作,仔細看能發現明佳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霍澤霖手上的刀。


    葉老配的傷藥,自然效果很好,快速止血還能止痛,不過可惜止痛測試不出來。


    中午明佳安排了午飯,下午帶金剛多傑和霍澤霖去看絲綢和茶葉。


    程四帶迴來的貨,即便是放在江南也是拿得出手的,何況是在滇州城。


    饒是一直想伺機找事的霍澤霖,此刻也不得不承認明佳提供的貨的確很好。


    “你的藥很好!絲綢和茶葉更好!為什麽也賣給我們!”


    金剛多傑本就是外族人,心思相對簡單一些,漢話說的也不太好,索性想說什麽都是直接說的。


    所以,此刻金剛多傑也就直接問了。


    霍澤霖在一旁發現不對勁兒,想阻攔的時候也來等不及了。


    明佳其實是個很簡單的人,對方大大方方地問了,明佳覺得這個問題不涉及自己的底線,也會大大方方地迴答。


    “我想建更大的成藥坊,不過現在銀錢有些不湊手,急需出一批貨!”


    “而且,我的人手不足,我們沒精力去管理後續銷售的問題,所以選擇大的馬幫合作。”


    池樺……少爺你是真說啊!


    霍澤霖……所以沒有別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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