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互通消息這件事上,徐盛元覺得自己很吃虧的,但是,當聽到竇將軍說出謝博淵的名字時,徐盛元的眼睛都瞪大了。


    徐盛元和竇將軍翻去確認了好幾次,真的是謝博淵後,激動地在帳篷裏走來走去。最後,拉著竇將軍一起商量迴程的路線圖。他一定要去見見謝博淵。


    其實,謝博淵也是願意見見徐盛元的。京中之事,謝博淵也隻能通過簡短的信件了解一些事。他也有些事情想問問徐盛元。


    可這個竇將軍,謝博淵是真不想見。但是,現在來看這兩人分明已經狼狽為奸,而且想到竇將軍也算幫過自己。謝博淵來到明峻的書桌前,借用明峻的紙筆,很快寫了幾個字。


    謝博淵將信紙折疊一下,胡亂地塞進信封,交給肖青山道:“麻煩肖大人,派人將這封信送到竇將軍和徐將軍的手上吧!”


    當天兩位將軍就收到了信件,隻有一行字:“城外二十裏安營,不可驚擾渠縣百姓!”看了這句話,竇將軍很疑惑:“這是見不見咱們啊?”


    徐盛元抖了抖信紙笑道:“這是答應見咱們的。哼!真是當軍師上癮了。”


    徐盛元忽然高聲喊來了自己的副將吩咐道:“傳令下去,全速前進。務必天黑之前趕到渠縣二十裏外,安營休整!”


    竇將軍此刻也明白了謝博淵的意思,同樣吩咐下去。現在,竇將軍十分慶幸自己之前派了200名士兵護送謝博淵迴渠縣。


    不管怎麽說這也算是一個人情,不然真怕那個掉書袋的軍師直接寫信說,隻見徐盛元不見他了。


    肖青山這邊得知西北軍和從京城來支援的軍隊,會在城外二十裏處休整。雖然,謝博淵說了他們不會驚擾百姓。


    但是,兩方人馬加起來畢竟是幾十萬大軍。肖青山半點不敢馬虎,把才休息了幾日的衙役全部召集起來。


    趕緊全部迴自己村子都去報信,讓各個村子的村民都別害怕,也別去打擾這些將士們。


    隨後,又通知縣裏的家族和商戶,別以為能從兩位將軍那裏得什麽富貴。畢竟黃家之前攀上李將軍,橫行渠縣的事也才兩年而已。


    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的,不過,該給好處的還是要給好處的。肖青山已經寫了折子送到川州城,所有在戰事時出了力的家族和商戶都記錄了,肖青山請李知州出麵表揚各家族。


    別說,若是隻有西北軍的竇將軍或者隻有京城來的徐大將軍,渠縣的家主說不定還真敢動些心思。


    不過,這是兩位將軍而且都是剛才戰場上迴來的煞神,他們還真不敢招惹。


    第二日,是老路駕著車帶著謝博淵出城去見的兩位將軍,同行的還有明峻。是的,謝博淵帶上了明峻,原本他還擔心肖青山會阻止。


    但是肖青山一直以為謝博淵是帶著徒弟去見老朋友,有什麽可阻攔的。要不是明佳的狀態不好,肖青山覺得他女兒也該去拜訪一下師父的故友。


    到了安營的地方,老路停好馬車,明峻最先下了馬車,然後轉身攙扶謝博淵下馬車。謝博淵牽著明峻的手坐進去了很多士兵把守的營區。


    明峻一手由師父牽著,一隻手放在了自己腰間的佩劍上。目不斜視地走著,很有一副世家小公子的派頭。


    徐盛元已經在暗處打量謝博淵了,暗中評價著謝博淵:“三年未見,這家夥的臉色還是這麽難看!”


    竇將軍聞言湊過來也看了兩眼,他怎麽覺得現在的謝博淵比他在西北軍駐地看到的時候,氣色好很多了呢!


    “渠縣師爺 原博見過兩位將軍!”謝博淵主動行禮問好,用的是書生常用的禮數。徐盛元已經聽竇將軍說過謝博淵化名原博在做一個沒有品階的師爺一事。


    但是,聽說是一迴事,真的看見就是另外一迴事了。現在忽然聽到謝博淵這樣介紹自己,徐盛元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談事情了。


    謝博淵就猜到是這個情況,輕輕拉過明峻。“這是我在川州收的徒弟,肖明峻!”隨後又對明峻說道:“明峻,這是為師的兩位故友,你喚竇伯伯和徐伯伯就好。”


    明峻趕緊上前給兩位伯伯行禮,但是因為帶著佩劍,明峻行的是行伍之人的禮。這師徒倆的禮差別有些大啊!


    這一下子,徐盛元就樂了,看著謝博淵調侃道:“嘿嘿,原博是吧!你這小徒弟看樣子不想和你一樣做個掉書袋的臭書生啊!”


    說完,徐盛元還上前兩步,伸手摸了一下明峻的小腦袋:“乖孩子,想不要習武從軍啊!徐伯伯教你好不好啊!”


    謝博淵絲毫不把徐盛元的話當迴事,徑直走在大帳裏的幾把椅子旁,先坐了下來。然後,再慢條斯理地開口:“這還是要想從軍,你得排隊。李瀚升可幾年前就盯著了!”


    一聽李瀚升也認識這個孩子,徐盛元忙收迴了手。看了幾眼謝博淵不確定,謝博淵這話有沒有其他含義。


    畢竟李瀚升在皇上心裏的地位,和他們其他武將那是不一樣的。徐盛元心思轉了幾圈,直接彎腰看著明峻問:“你還認識李瀚升?”


    明峻當然認識李瀚升李伯伯,明峻乖巧地點頭:“李伯伯,對我很好。每年都會從京城給我送生辰禮物。”


    說著,明峻還解下了自己腰間的佩劍。“這柄短劍,就是李伯伯在京城尋能工巧匠為我打造的。”


    徐盛元接過短劍,抽出了劍身觀察了一會兒,的確是一把好劍,起碼川州未必能找到第二把。忽然,徐盛元這柄短劍的長度,想起兩年前似乎太子也曾尋人打過一柄短劍。


    “難道太子也是給這個小子打的佩劍嗎?太子也認可了這個謝博淵這個徒弟?”一瞬間,徐盛元的腦子裏有好多個念頭。


    謝博淵不想徐盛元再繼續問明峻問題,直接出聲打斷:“行了,孩子是晚輩還是第一次見,你倆也都受了禮,你倆好意思沒點表示嗎?”


    徐盛元…… 竇將軍……


    明峻猛然轉頭,小眼睛瞪得溜圓,一臉佩服地看向自家師父。要不是地點不對,明峻都想給師父豎個大拇指說一句:“師父,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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