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葉離開周老二,一家子一時半會兒也跳騰不到鎮上來。至於周老大,他現如今在縣衙裏領了官職,自是不想與周老三一家以及聽晚這個老娘再多沾染上一點關係——除非足夠有利。


    但有聽晚在,就算周老三家足夠的有利,也是不會讓周老大沾著分毫的。


    周老大這個人,縱觀原劇情來看,無利不起早,且能力不足,心氣兒卻不是一般的高。


    現如今,他依靠從周老二家弄來這個硝石製冰的法子和知縣領了功,並謀了這個錄事的差事,雖說看上去是風光不少,但實際上呢?


    知縣能叫他進縣衙裏領了這個錄事的差事,也就能將他從縣衙的體係裏踢出去。


    錄事說起來是個官,其實跟捕快也差不多,甚至還不如捕快工作穩定。


    這個差事素來是留給縣衙裏的關係戶的,現如今不過是因為沒有關係戶需要這個崗位,所以才便宜給了周老大 。


    等到哪一天,縣衙裏哪個人家,有關係戶需要這個崗位的時候,周老大隻有被踢走的份兒,甚至他連掙紮都掙紮不起來。


    別看他犧牲了兒子的婚事,和鎮上的富戶當了親家,但這年頭,講究個民不與官鬥,哪怕你是鎮上的富戶,在官老爺麵前也是低一頭的。


    就算那富戶與知府家有親,也是遠親。


    就算知府會管,那也管的是自家的親戚。


    人家富戶有家有業的,想要給女兒重新找個未婚夫,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現如今,能與周老大,他兒子定下婚事,也不過是看在周老大的兒子已經過了童生試,即將考秀才。


    富戶的女兒因為體胖而不好找對象,富戶又想給女兒找個讀書人,這才會挑中周老大的兒子的。


    說到底不過就是個巧合。


    要是以周老大的性子捅出來,什麽禍事富戶一家隻會早早的將婚給退了,不會去對他進行過多的搭救。


    這麽一來,分為三家的人都過上了有條不紊的生活。


    碼頭上擺攤終究不是個長久的事兒,且夏天也逐漸到來,沒有遮擋的碼頭上,烈日執照腦袋頂,時間長了,便是中暑,又擺了幾天攤之後,聽晚的的確確覺得這暑氣有些消耗人。


    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也為了好大兒,周老三的身體健康,聽晚直接拍板,決定將家裏買的房子前麵帶的鋪子收拾出來,直接開麵館。


    周老三在做生意上挺有頭腦,但在做菜這方麵,沒什麽天分,老三媳婦兒倒是好一點,按照聽晚的方子將麵的澆頭做的極好,但依舊不是當廚子的料。


    所以思來想去,為了穩妥發展、暖心生活,聽晚還是將家裏的鋪子定為了麵館。


    一來是在碼頭上賣了這麽久的麵,已經積攢了一定的人氣,不用為了轉變賣的東西而重新宣傳;二來是聽完自覺,現在用的這句身體年紀大了,還是不要在後廚掂著個鍋炒菜了。


    女主周青葉已經“跑”到了別的地方去,最起碼這幾年是安穩的,還是讓她苟一苟吧。


    周家的麵攤搬到鎮上的街道去開了鋪子這件事,在碼頭上擺攤的最後一天便差不多傳遍了。


    畢竟開鋪子是真事兒,而且聽晚還想靠著碼頭上這些人流量,給他們新開的鋪子積攢一定的人氣呢,沒有,啥不能說的。


    這周家的鋪子與碼頭上擺攤,不過半年就,自己開了鋪子,這件事讓碼頭上不少的攤販都格外的羨慕。


    但因為周老三那張嘴的緣故,大家都將他們能到鎮上去開始鋪子,這件事歸功在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上麵,大多數人都是感歎周老三好運氣,有個這麽明事理的娘,他想幹什麽都支持他,嫉妒詛咒的話,倒是少了很多。


    從攤子到鋪子,周家完完全全住到鎮上來,這件事自然是傳到了本來就在鎮上住的周老大的耳朵裏。


    為了自己的笑聲,名聲不丟失,周老大還專門跑來看了聽晚他們一趟。


    見他們就是在“租住”的房子做生意沒有多去打聽房子到底是租的還是買的的周老大還“好言相勸”了幾句,跟周老三說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去想著學別人在鎮上開鋪子賺錢,免得最後錢也賺不了,老娘也照顧不好,丟了周家的臉麵。


    周老三一聽便知道自家這個大哥想說的是,讓他不要最後丟了周家的臉麵,從而牽連上周老大他這個官。


    小的自家大哥是個什麽脾性的周老三,皮笑肉不笑的應付了幾聲之後,便也就過去了。


    結果周老三這副懶得多搭理周老大的樣子,落在周老大的眼中,變成了周老三不知好歹,反倒是跑過去跟聽晚逼逼賴賴的說了一通。


    聽晚就聽著他在那說,也沒有插話,但他說的嘴幹了的時候給他滿滿的倒了一杯茶,意思送客。


    這直接給周老大氣了個仰倒,看著聽晚一副聽不進去且送客的模樣,甩袖子迴了家之後,便和家裏人吐槽,聽完這個老娘被老三給蠱惑了,不知好歹,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


    自從跟著周老大到鎮上居住之後,生活質量變直線下跌的老大媳婦兒和她女兒,便對周老大的話是信個一半一半,哪怕現如今周老大已經當了官,也並不能妨礙她們對周老大的話不全信。


    對於周老大所說的聽晚不識好歹,聽不出好賴話,周老大的媳婦兒則是更加不相信了。


    在她看來,自家那個婆婆是個潑辣且鬼精的,不然的話,為什麽會選擇和周老三去養老,而不是跟著,還是秀才的長子周老大。


    那是因為自家婆婆一早就知道長子靠不住,隻會當甩手掌櫃。


    瞧瞧,剛分了家住到鎮上的那段日子的生活,可不就是那樣嗎?家裏的活全是他跟女兒兩個人的。不僅如此,還要外出將洗衣服賺錢來養這幾個大老爺們。


    ——拜周老大所賜,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苦難生活的,周老大他媳婦兒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


    在思索過自家婆婆為什麽會過的愜意之後,周老大的媳婦甚至已經思考過自己這丈夫跟兒子都不靠譜,要不要帶著閨女自立門戶,以後靠著閨女養老了。


    自家丈夫所思所想,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周老大的媳婦兒,對於自家丈夫的抱怨也不過是隨口應付兩聲。


    但他的隨口應付兩聲,卻讓周老大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梅橋都有人應和了嗎?故而心中更加的憤憤不平,覺得周老三一家沒有聽進去自己的勸說與教誨,整個人臉上都帶了幾分鬱悶出來。


    這鬱悶,帶上了臉去衙門上班的時候,自然也就被人發現了。


    衙門裏的文官是秀才很少,大多都是個舉人出身,所以對於搶了自家弟弟家的方子從而做上官的周老大是很看不上的。


    看不看得上是一迴事兒,跟他說話並想看他的熱鬧又是一迴事兒。


    見著他臉上神色鬱鬱,衙門裏的同事便問起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


    當上官之後,心情便飄了起來的周老大並沒有發現同事們根本就看他不起,為表自己這個後來者跟先頭的這些官員關係好,三言兩句周老大便將自家發生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他心裏想的是自己和衙門的官員好歹都是飽讀之士,應當思想界位也是相同的,同事們都是能夠理解他的。


    但他不知道的卻是,這群同事們嘴上應付著他,暗地裏卻是在嘲笑周老大,連老娘都不願意讓他給養老他還去莫名其妙的批判弟弟家的生活。


    最起碼他弟弟周老三現如今開了鋪子已經實現了生活富餘,而他周老大雖然在衙門裏當這官,家裏卻是一貧如洗,要靠著兩個女人賺錢養家。


    衙門裏人對他的笑話他自然是一概不知,整天還樂嗬嗬的跟著他們稱兄道弟。


    而在他與衙門中的同僚稱兄道弟的時候,聽晚和周老三的周家麵館已經開業,並逐漸紅火,成了街上生意較好的一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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