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開門啊!都是一個樓上的住戶,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聽晚還在無語著,樓梯間的那扇大門就被“哐哐哐”的拍響了,張嘴就是毫不客氣地道德綁架,聽晚翻了個白眼,從廚房裏拎了把菜刀,又往睡衣兜裏裝了些飛鏢,打散頭發,拖鞋都沒穿,刀和腳上都沾了些人造血漿,整個人透露出來一種精神病的氣質,拖拉著移動了出去。


    安裝的大門是雙層通電的,裏麵這一層打開之後,是一層通風門,無論從裏從外都是可以看見人的,就是不是特別的清晰。


    聽晚將裏麵這一層拉開,長發糊在臉上,抬眼不抬頭的看人,看上去陰惻惻的。


    聽晚也沒有說話,直接就這麽看著他們,看的本來在拍門,見門開了一層的二樓男業主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不止是他,擠在20層樓梯口的一眾人都愣住了。


    不為別的,隻因為聽晚看上去太瘮人了。


    不過,占便宜有個地方住的心還是戰勝了對瘮得慌的聽晚的那麽一丁點恐懼。見自家男人呆愣在那兒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二樓的女業主上前了一句,長著她那張沒地兒住了還不忘塗的鮮紅的大嘴,唾沫亂飛的開始了:


    “大妹子,你是一個人住吧?這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還有個閣樓,那不是浪費嘛!咱們都是一個樓上的鄰居呀!現在鬧天災的,一樓、二樓都淹了,我們也沒地方住,這政府的救援也還沒有來,又停電停水的,你這兒大,分出來給大家住一住,也不用太久,等到救援來了我們就搬走。而且,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想來也不會做飯,我們住進來,那就有人幫你做飯了不是?更何況,我們這兒可是有不少大老爺們的,也能保證人生安全不是?大妹子,你說姐說的在理不在理?”


    女業主笑得跟朵燦爛的菊花似的,一長串自覺很有道理的話說完之後,這才打量門裏麵站著的聽晚。


    之前沒有仔細打量,現在認真一看,這才發現聽晚的手裏提著一把菜刀,而她背後走過來的路,白色的瓷磚上隱隱約約有著血跡。


    看見這些的女業主沒來由的心裏打突,而這時,聽晚放空的目光盯向了她,露出了一個反派的微笑,緩緩地吐出三個字:“送肉的。”


    其他人並沒有那個閑心專門透過那本來就有些阻礙視線的門去打量聽晚,所以,隻有認真打量的女業主聽了這三個字之後,踉蹌著後退了一步,一把抓住了丈夫的手臂,各種想象讓她的臉白了。


    而她的丈夫隻想著怎麽住進二十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他,見聽晚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馬上就想張嘴說些芬芳的詞匯出來。


    二樓的女業主不愧和他是兩口子,他一張嘴,那個女業主就知道她要憋什麽屁,使勁兒地把他拽了一把,壓低聲音說著她覺得聽晚精神狀態不對。


    她的聲音算不上小,縮在她們兩口子身後,等著她們打頭陣的一樓業主一家自然是聽到了的。


    這聽到了,可不就開始打量聽晚了嘛,聽晚看他們都看了過來,主動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手也動了動,確保他們都看見了刀以及刀上的血漿之後,更加“和善”的說道:“你們是來給我送肉吃的嗎?”


    因為停電而略顯陰暗的樓道,披頭散發看上去不正常的聽晚,配上詭異的笑容和話語以及沾血的刀子,大人怕不怕看不太出來,小孩子都先哭了。


    你“哇”一聲,我“哇一聲”好不熱鬧。


    不過,倒沒有鄰居來看熱鬧。


    估計是因為一層一戶,怕開了門來看熱鬧被這兩家人給賴上,所以哪怕哭聲大的可以擾民,也沒見一個人上來看一眼。


    “好吵呀。”聽晚突然覺得自己的戲癮被小孩子的哭聲給勾起來了,從兜裏掏出來一個飛鏢,自門上的縫對準了二樓的男業主的胳膊就紮了出去,穩穩命中之後,一臉可惜卻語氣懊惱:“呀,怎麽又傷人了,醫生說心情不好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對,打電話!不對!電話沒有電了,打不出去了!那怎麽辦呢?”自言自語,說著說著便將手裏的刀舉了起來,又掏出了一個飛鏢:“要保護好自己,心情不好可以砍人嗎?不能。”


    眼見著聽完這神神叨叨的樣,一樓一家子攬著孩子往後退了幾步,孩子的嘴也被捂上了,被飛鏢紮中胳膊的二樓男業主靠在門上呻吟,二樓女業主怕聽晚再飛飛鏢,一手扶著丈夫,然後對著看上去精神不怎麽穩定的聽晚說:“不能砍,當然不能砍啊!”


    聽晚點了點頭,女業主以為她聽進去了,莫名的鬆了口氣。


    結果,下一秒,聽晚的聲音和動作同步:“醫生說門上有電池,可以電壞人。”


    聲音落下,門上的電網被打開,靠在門上的二樓男業主和扶著他的女業主一起抽搐了起來。


    一樓的住戶看著這情況,帶著孩子拔腿就跑,根本就沒有顧得上二樓的這兩口子,至於剩下的小孩子,隻會哭罷了。


    聽晚看電的差不多了,將內裏這麵的門一關,又將電門上的電一關,溜溜達達的迴去拿拖把來拖地了。


    她相信,今天過後,下麵的樓層都會傳言,頂樓住了個會砍人的瘋子。


    雖然這個人設並不能起到太大的震懾作用,但最起碼的危險性還是給拉滿了的。


    至於會不會有人來撬鎖,嘿嘿,她裝的門要是那麽容易被撬開,就不用花那麽多錢了——這門鎖啊,就算是會撬鎖的來撬,也容易撬出個鎖芯鎖死的局麵。


    她不在怕的!


    不管被電的不知天地為何物的二樓兩口子,聽晚哼著恐怖民謠拖完地就進屋去了。


    進了屋之後,看向小6的直播大屏,後媽早就不知道被水衝到哪兒去了,而章爸和章雪蕊兩個漂流者現如今被衝到了一個酒店跟前,酒店裏住的有人,但是卻沒有那麽多,因為他們倆的那一塊兒木板剛好卡在那兒了,便就爬了進去,暫時在酒店的高層找了間房住下了。


    因為停電的原因,卡也刷不了,還是章雪蕊用手腕上的鐲子抵的房錢;同樣也是因為停電的原因,兩人住到高層去隻能靠兩條腿爬上去,聽晚看著他們七扭八拐的爬樓,就著這視頻吃完了一頓飯。


    而這時,終於爬到房間樓層的章爸和章雪蕊互相攙扶著走到了房間,一進去便癱在了床上,癱了沒多久,章雪蕊一個翻身坐起來,對著章爸說:“爸,你說章聽晚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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