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自己還是設計師搶了羅蘿的盒飯,陶絮有些愧疚,結果之後每天一到飯點羅蘿都會離開。


    不管設計師在不在,最後的飯盒數量都是正正好的,看似完美卻少了羅蘿那一份,弄得陶絮越發迷惑。


    裝修隊的妖怪給她解了惑,「你不知道嗎?羅老闆是不需要吃東西的。」


    「啊?」陶絮露出了傻傻的表情,「她不需要吃東西?」


    「對啊。」那妖怪理所當然的說,要不是附近沒外人他也不敢說這麽大聲,「雖然我也不知道羅老闆的原型是什麽...你可以理解成植物,隻需要喝喝水曬曬太陽就能活。」


    陶絮很想說那她也沒見過羅蘿喝水,總覺得這話說出來會引出更多問題,糾結半天她還是把疑問壓了下去。


    今天羅老闆的原型依舊是個迷,妖怪們是習慣了,好奇也沒妖敢上去問。


    「反正肯定不是普通的妖怪,想想啊,連九尾狐都畢恭畢敬的,能普通嗎?」


    也是,陶絮是見過九尾狐在羅蘿麵前的樣子的,要不是羅蘿跟她介紹了大狐狸的身份,她怕是這輩子都猜不出對羅蘿態度如此親和的妖怪居然是兇名在外的九尾狐。


    第83章


    「剛開始我們見到九尾狐那麽好說話, 還以為那些傳言都是假的,結果...」


    陶絮好奇問:「什麽傳聞?」


    「就是九尾狐非常兇殘之類的,據說啊, 他能讓全狐族安然度過大衰敗, 是到處抓了妖怪去填補狐山的靈氣缺口。」


    陶絮是知道大衰敗的,但到底沒有親身經歷過,無法理解大衰敗的恐怖。


    小妖怪其實也不懂, 他們這全是大衰敗之後才誕生的妖怪,隻知道那些從長輩口中傳下來的事跡,以及九尾狐有多兇殘。


    這可是連龍族都不敵的大妖怪, 沒看到現在龍族都滅族了, 狐族卻異常鼎盛。


    陶絮又問:「龍族真的滅族了?」


    「應該是吧。」小妖怪這次沒有很確定,「就算沒有滅族,也多半不太好。」


    這個陶絮能理解,她確實沒在局裏聽過有龍的存在,哪怕他們華國的信仰是龍,卻依舊誰都沒見過真正的龍。


    此時陶絮還沒有分清楚,她說的信仰指的是四大天靈之一的青龍,而非龍族,這兩者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不是什麽至關重要的事, 分不清就分不清了, 陶絮又跟小妖怪們聊了會, 對妖族現如今的處境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原來不是所有妖怪都生活在現世的,他們有自己的家鄉, 可以理解成超大秘境, 通俗點的名稱便是妖界。


    隻不過如今的妖界不同上古時期,已經縮小到不能算是小世界了, 與現世共處同一時空,大衰敗前憑空出現的巨大空間壁將兩者隔開,妖界內的妖怪出不來,外頭的也進不去,這才導致了現世經常有妖怪作亂的現象。


    「沒辦法根本活不下去啊,現世的靈氣太稀薄了,我原本以為妖界的已經很糟糕了,到了這裏才知道以前條件有多麽好。」


    其他妖怪認同的點頭,陶絮看看這看看那,思索一番後問:「如果靈氣充足,你們還會襲擊人類嗎?」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那兔妖嚇得一機靈,耳朵都冒出來了,緊貼著頭皮看起來非常害怕。


    「我吃草的啊,你們誰見過兔子吃肉的!」


    「若是沒有別的辦法呢?」陶絮追問。


    「如果真到了生死關頭,可能會吧。」邊上的狗妖接替了兔妖繼續說,「我們妖怪大多是雜食,原型不吃肉不代表變成妖怪了也不吃,不過人肉對我來說是最最最下等的選擇。」


    「為什麽?」陶絮這次是真的疑惑。


    「難吃啊,口感差還沒有靈氣,根本補充不了多少妖力,我吃來幹嘛?就喜歡吃人的另說。」


    陶絮似懂非懂,「你是把吃人當做補充妖力的手段?」


    「對啊,不進食怎麽活下去,普通的食物還不行,我們妖怪跟你們人類不一樣,嘴很挑的。」


    「吃人的話,雖然能補充的妖力很少,聊勝於無嘛,真到了生死關頭,哪怕隻能補充一點妖力也很關鍵。」


    陶絮感受到了,之前她為了鼓勵學生,特意去外麵買了很多零食,除了個別對人類食物有點興趣的,其他都是意思意思碰一下就沒吃了,跟白皎皎完全不一樣。


    「因為普通食物沒有靈氣,除非是單純為了口腹之慾,那可能會多吃點。」


    說到底還是因為靈氣,陶絮非常懷疑之前他們沒動她買的東西,是為了留更多肚子吃店裏的飯菜。


    倒是能理解,她自己不也是這樣,零食吃多了正餐吃不下的時候就要懊悔,先前不該吃這麽多東西的,現在好了吃不下了吧。


    可是沒辦法,都拆開了放久會變潮,學生不吃就隻能她這個老師擔起責任,那天她含淚吃了十幾包薯片餅幹,到飯點還能吃得下才是奇蹟。


    跟小妖怪的談話解決了陶絮多年來的困惑,她一直很奇怪妖怪是為了什麽在襲擊人,如果妖怪人類天生是敵對的,為什麽局裏還要給妖怪辦身份證?


    若不是所有妖怪都這樣,那犯下了重罪的妖怪,又是為了什麽才對人類動手?


    陶絮本以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會非常具有深意,結果就是真的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為了活著。


    陶絮在心裏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跟小妖怪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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