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條河的河水對於地獄生靈來說均會造成嚴重傷害,更不必說四河交匯形成的湖泊中的水。」


    「對我未必有用。」路西法眨了眨眼。


    「不要做危險的事,湖水是否對你有害,沒有嚐試的必要。」耶和華淡漠道。


    路西法湊近他,直到氣息交纏:「若我……偏要呢?」


    耶和華垂下深藍似海的眼瞳,低頭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近無可近:「在我麵前,你不會有機會這樣做。」


    路西法正要反駁,卻聽旁邊「哐啷」一聲。


    「你們、你們在幹什麽?」


    路西法轉頭,便見烏列爾和米迦勒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烏列爾懷中抱的琉璃花瓶已經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方才的質問,正是烏列爾所說。


    路西法迴頭看著耶和華:「你故意的?」


    不然為什麽時間掐得如此剛剛好?之前那麽長一段時間,伊甸園都沒有天使出現,他們一貼近,烏列爾和米迦勒就來了。


    「做出選擇的一直是你,路西。」耶和華平靜地提醒道。


    路西法語塞,惱怒地瞪他一眼。


    被忽略的烏列爾忍了又忍,還是道:「路西法,你還記得這裏是天堂嗎?你怎麽能,怎麽能……」他滿臉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你怎麽能在天堂和別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米迦勒及時接上,痛心疾首。


    路西法沒好氣道:「抱一下怎麽了?我以前沒抱過你們嗎?你們腦子裏能不能想些正常的東西?」


    「那怎麽一樣!」烏列爾憋紅了臉,「你剛剛、剛剛還差點,差點跟他接、接吻!」


    「沒貼上,就是沒有親。」路西法反駁道。


    烏列爾啞口無言。


    米迦勒看向耶和華:「雅威,你難道忘了天堂的規定了嗎?」


    路西法原本的不滿瞬間消去,強行壓住笑意,甚至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脖頸,讓他們顯得更加親密,故作驚訝地附和道:「是啊,雅威,你忘了嗎?」


    「沒忘。」耶和華垂眸,與路西法目光相接,路西法偏了偏頭,興致勃勃地想看好戲。


    耶和華不由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猝不及防之下,路西法沒能躲開,白皙柔軟的臉皮不幸落入了他指間。


    烏列爾被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昵震撼得說不出話,這可是聖潔禁慾的天堂啊!怎麽能有這樣……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親密的!


    「那麽,你是明知故犯?」米迦勒眉頭緊皺。


    「《天使守則》第三條,天使絕對禁止情愛,不得產生任何欲|望。」耶和華道,看著路西法越發興致盎然的神情,無奈地搖了搖頭。


    「所有天使應當遵守規定。」


    「你既然知道——」


    「但,我不是天使。」


    米迦勒和烏列爾齊齊傻眼:「什麽?」


    路西法十分遺憾,米迦勒和烏列爾還是經驗不足,哪能是耶和華的對手?


    他拍了拍耶和華環住他的手臂,示意他放開,轉頭對米迦勒道:「你們來這裏應當是有正事要做吧?花瓶都碎了,還不快迴去再重新拿一個?我和他的事,可以從長計議,你們若是因此耽誤了眼下的正事就不好了。」


    烏列爾看了看地上的花瓶碎片,撓了撓頭,覺得路西法說的不無道理,禮貌地道謝之後拉著米迦勒迅速離去。


    這可是梅塔指名要的東西,耽擱了的後果相當嚴重。想想梅塔時常笑盈盈的臉,烏列爾縮了縮脖子。


    看了一場樂子,雖然結果不盡如意,但是路西法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在不久後耶和華接到烏列爾進入水晶天的申請時,他的心情越發明媚燦爛。


    「父神,快同意見他呀,別讓他等急了。」路西法眉眼彎彎,推了推耶和華的手臂。


    耶和華反手捉住他的手腕:「不要亂跑,不要靠近湖泊河流,也不能拿伊甸園的花草樹木和動物撒氣。」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路西法敷衍道。


    待耶和華走後,他便自己在伊甸園閑逛。


    從前路西菲爾忙於公務,有閑暇時都去了水晶天,倒是很少來這大名鼎鼎的伊甸園。


    路西法伸手摸了摸一頭昂首闊步的麋鹿油光水滑的皮毛,它愣了愣,隨即高興地貼了過來磨磨蹭蹭,希望得到他更多的撫摸。


    說來奇怪,智慧低的生靈喜愛光明生物是正常的,但路西法墮天以後,它們對他多了畏懼,但仍然沒有減少過喜愛。


    他揉了揉麋鹿的頭,捧起一隻緊緊扒著他衣擺的白色長毛兔子,舉到麵前,兩雙紅色的眼眸望著對方。


    路西法轉過身,遞出那隻兔子:「摸摸。」


    米迦勒神色複雜,還是伸手摸了摸。


    「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他已經迴去了。」


    米迦勒從他手中接過那隻兔子,欲言又止,放下了兔子,皺著眉道:「路西法陛下,我知道地獄……呃,大家的關係都比較混亂,但是,這裏是天堂,更何況,還是水晶天……」


    「你在說什麽?」路西法難得有些疑惑,「我不就是和雅威舉止親密,怎麽就關係混亂了?」


    米迦勒瞪大眼睛:「你都和他關係親密了,還不混亂?路西法,你怎麽能這樣做?」


    「你剛才也聽他說了,他又不是天使,不受天規管轄,我如何不能同他親密?」路西法冷笑著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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