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總兵尚師徒人稱四寶將。


    他頭戴縫有夜明珠的夜明盔,珠光耀眼。


    身披鎧甲七翎甲,槍紮不進、刀砍不透。


    胯下一匹寶馬名喚唿雷豹,吼叫起來聲如虎吟,萬馬皆驚。


    掌中一條重一百二十斤的吸水提爐槍,槍上有環,用鏈子掛上一個香爐形的銅陀子,能打出老遠去。


    尚師徒接了聖旨,告別老娘、妻兒,點齊五萬人馬出了虎牢關,直奔滑州而去。


    再說山東鎮台將軍唐璧一接聖旨就心神不寧。


    他找來鐵槍將來護兒。


    來護兒身為山東兵馬監軍使,皇上欽點讓他隨軍出征。


    善使一柄二百八十斤重的镔鐵虎頭槍,胯下騎出青馬。


    他雙臂有千鈞之力,躋身為四猛之末。


    四猛頭一猛羅士信,被稱為今世孟賁,乃是瓦崗五虎王君可的表弟,是唯一能與李元霸在力氣上相較高下的人物。


    第二猛就是上一集的新文禮,橫推八馬倒,倒拽九牛迴。


    用的便是四棱鐵方槊,練的就是與段淳相同的三十六路奪命槊。


    第三猛乃是秦瓊的幹兒子,金錘小太保秦用,使一對八棱紫金錘,座下一匹撓頭獅子黑。


    唐璧說:“來將軍,瓦崗寨畢竟人才濟濟,不提秦瓊,光是五虎上將就極難對付。此行是吉是兇啊?”


    來護兒將镔鐵槍往地上一砸,石頭地板裂成好幾塊。


    他輕蔑一笑:“將軍莫慌,到時候一切交給我便是。”


    唐璧聽完大喜:“好好,你若出手,我無憂矣。”


    來護兒如此勇猛,難怪老楊林非得找他出征不可。


    三路大軍出發。


    京師裏。


    段淳穿著一身便裝,就要出府。


    今日楊廣在福壽宮膳賜下了酒宴,文武百官盡皆到場替楊林、段淳二人送行。


    段淳看向一旁安安靜靜、冷冷清清的段憐兒。


    她身上仿佛有一股融不進這俗世的淡雅,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


    段淳說:“這兩日教了你槊法,今後段府的護衛就教給你了。”


    “是,公子。”


    段淳點點頭沒再多言,出門坐上馬車進宮。


    這段憐兒自從醒了之後,便一直是這樣。


    她隻有麵對紅拂女的時候,才會耳根微紅,臉上帶些羞澀之意。


    每次都攪得紅拂女感覺怪怪的。


    今日段淳還在謀劃一事,那就是撤掉李蓉蓉的通緝令。


    這事隻有魏文升能辦成。


    晚上的送行宴就是一個機會。


    段淳並沒有馬上進宮,而是去了一趟萬花樓。


    他早就打聽到魏文升的兒子魏孝則,今夜會在萬花樓宴請一些軍中好友。


    這魏孝則歲數倒是不大,翩翩公子哥的打扮。


    笑起來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他舉起酒杯對著眾人說道:“隻恨我身不由己,不然定要同各位一般馳騁沙場,豈不快哉?”


    “魏兄乃是國之棟梁,文能安邦,一樣是為國效力。”


    魏孝則聽完這句,有些飄飄然,他正要謙虛一番,不料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嗬,我看就是個偽君子,真想上陣殺敵,參軍入伍便是,說些沒用的屁話。”


    那人穿著一身左衛府的官服。


    正是謝宣派來配合段淳搗亂的人。


    魏孝則眼睛眯了起來,還不見有什麽動作。


    他身邊的軍士們倒是一個個站起身來,他們脾氣火爆,哪裏受得了這陰陽怪氣。


    那左衛府護衛見眾人站起來,氣勢也不弱:“怎麽?不服?不服也得給老子憋著。”


    “你又算個什麽東西?你可殺過一名賊人?”


    左衛府護衛說:“我是沒殺過,但這還不是因為要在城裏保護這種廢物!”


    魏孝則還沒怎麽著,那些軍士已經衝了出來。


    萬花樓亂作一團。


    那萬花樓的掌櫃隻能自認倒黴,這三不五時的來我店裏頭打架算是怎麽迴事?


    而且又是這些左衛府的人挑起的。


    魏孝則那邊有十幾個人,人數眾多,而左衛府的護衛隻有四五個,戰鬥一邊倒的態勢。


    魏孝則在一旁看著戲,依舊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他笑著搖搖頭。


    往日裏鬥毆的事並不少見。


    這京師裏就沒有他父親擺不平的事。


    況且隻是打幾個胡言亂語的護衛罷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樓下竟然又衝上來十幾個左衛府護衛。


    這下局勢更亂了,他見軍中好友被壓著打,也不得不出手相助。


    他拔出一個護衛的佩刀,舉刀一刺,便要將人擊退。


    那名護衛確實是被擊退了,不過他一閃身,那把刀就直刺護衛身後之人。


    魏孝則收刀不住。


    不過他看著那人人高馬大,健壯無比,定是個練武之人,這才稍稍寬心。


    果然,那個壯得跟石頭一般的人物,僅用兩根手指就將刀夾住。


    魏孝則還來不及道歉,就聽那人大聲喊道:“大膽刺客,竟敢公然行刺當朝兵部尚書!”


    眾人全部停下手,他們剛剛都沒有注意到躲在後麵的段淳。


    也就在這時,謝宣帶人及時趕到:“敢在京師裏鬧事,統統抓起來。”


    當然,他抓的隻是魏孝則那幫人。


    魏孝則手中的刀被奪下,雙手被縛在背後。


    謝宣對段淳說道:“想不到段大人也在此處,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此人欲要行刺本官,謝將軍萬萬不可輕饒。”


    魏孝則已經嚇得無法再保持儀態了:“你陷害我!我父親是吏部尚書!”


    連萬花樓的掌櫃都有些不解,他清楚的記得謝宣與段淳也交過手。


    段淳笑了笑,來到他的跟前,一把扯下他腰間的玉佩。


    “眾目睽睽之下,你說本官陷害你?一會福壽宮的送行宴上,本官要親口向皇上要一個公道。我倒要看看魏文升保不保得住你!”


    魏孝則現在終於害怕了,這事若是私底下解決,他父親或許會悄無聲息的幫他解決。


    但是若是被捅到皇上麵前,隻怕難以善了。


    他雙腿打顫,幾乎要站立不住。


    謝宣可不管魏孝則平時如何風度翩翩,落在自己手裏,便少不了一通折磨。


    他連宇文化及都不給麵子,更別說一個區區的魏文升了。


    他揮了揮手。“把人帶走。”


    段淳拍了拍衣袖同謝宣說:“辛苦謝將軍了。”


    “職責所在。”


    “今夜,我將萬花樓包下來,犒勞弟兄們。”


    “多謝段大人。”


    二人相視而笑,彈冠相慶。


    赫然是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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