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自己的拳,心裏努力思考著應對之策。


    但不管再怎麽逼迫自己冷靜,她也知道,現在她的生路幾乎都被堵死了。她不是沒有後手,也不是解不開身上的藥性,隻不過那樣的話,代價幾乎是魚死網破,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那樣做。


    況且啊,這一切應該都在世界意識的監控之下吧,她倒要看看,世界意識究竟想對她做什麽。


    神秘人的手,扯開了她的腰封係帶,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威脅道,「夫人,若你少看一幅,我就脫你一件衣服。你身上,總共也沒穿幾層吧?」


    舒晴月倏地睜開眼睛,她已經整理好了思緒,所有的驚嚇懼怕都被她用理智壓下,她不再閃避,反而是大大方方地直視起了眼前的壁畫。


    看完第一幅,她還主動偏頭去看第二幅。盡管現在四肢無力,受製於人,可是莫名的,對方卻再也無法在氣勢上壓過她。


    這些壁畫相當逼真,畫的內容是薩滿向天神獻祭女奴的場景。


    說是向天神獻祭,可是其內容卻淫/穢、殘忍得令人髮指。


    那些弱小美貌的女奴像是羊羔一樣,被貴族和巫師們用千奇百怪的方式剖開、享用、最後虐殺致死。


    舒晴月看得胃裏一陣翻湧,但是麵上仍舊掛著清冷不屑的笑容。


    神秘人不知何時摘下了自己的麵具。


    因為舒晴月感覺得到,他的唇貼上了她的耳畔。


    她的背脊不由得一陣戰慄,神色卻不肯漏出半點破綻。


    她無法迴頭去看他的表情,隻是聽他說道:「夫人的內心比我想像的還要強大。但我是真的是個憐香惜玉之人,我並不想用壁畫上的那些方式對待你。但如果你一直不肯交出□□,那我也隻好做個辣手摧花之人了。」


    「所以你餵我吃藥,又帶我來看這些,為的是威脅我?」


    「是。希望夫人做個識時務之人。」


    那人說著,抬手撫上了她白嫩冰冷的臉頰。


    ......


    片刻之後。


    薑泯衝破重重機關,終於找來這裏的時候,隻看到了舒晴月一個人。


    她靠在牆壁上微微喘息著,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她的指尖和唇畔皆有血跡,半濕的衣衫貼在她玲瓏的曲線之上,隻一眼,就讓麵色陰沉的薑泯移開了目光。


    舒晴月看著他,隻覺得他周身仿佛被一層濃厚的陰翳籠罩著,整個人都在壓抑著湧動的殺意。


    這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


    在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他究竟遇到了什麽?為什麽好像整個人都不對勁,尤其是看她的眼神。


    「你沒事吧?」舒晴月身上的藥性暫時被壓下,她率先打破了沉默,還用隨身攜帶的帕子清理了身上的血跡。


    薑泯:「嗯。」


    好像在生氣,而且是生大氣的樣子。


    「剛剛隻有你自己在這裏嗎?」他這樣問道。眼神重又落迴她的身上。


    舒晴月直視著他,半絲心虛畏懼都沒有,「不是。一個神秘人帶我來這裏,威脅我交出火藥配方,我用暗器刺傷了他,這些血跡就是他的,但他逃了。」


    薑泯一步步逼近她,直到將她抵在身後的春/宮壁畫之上。


    他雙臂撐在她的兩側,居高臨下,他的氣息把她包圍得密不透風,「他如何威脅你?」


    「他餵我吃了一顆藥丸,還說若是不給,就用這壁畫上的手段對付我。」她知道薑泯現在很不對勁,他似乎是誤會了什麽,但是,她並不知道那幕後之人是用什麽手段製造的這誤會。


    薑泯的視線落在她身後的壁畫之上,那些淫/靡又隱秘的儀式畫麵,幾乎是能在瞬間就把一個男人的欲喚醒。


    尤其是,他的懷中還有一個能夠撩他心弦,引他動欲的美人。


    炙熱壓抑的眸光落在她的頸側,那裏有個若隱若現的曖/昧痕跡,幾乎是一眼,薑泯就認出了那是什麽。隨後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冰寒可怖。


    「舒晴月,動手啊。」


    「嗯?」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薑泯冷笑一聲,那雙總是盛滿柔情的眸子此刻滿是嘲諷與淒涼,「你費了這麽大的心力把我引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殺我?我就在你麵前,動手吧。」


    「等等。」舒晴月打斷了他,「雖然我不知道剛剛你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沒有背叛你,更沒有利用你。你我夫妻一體,殺了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是嗎?可是我記得他們跟我說,你是我搶來的,我害得你家破人亡,忍辱委身,你難道不想殺我?」


    他說著,手指移到她纖細的脖頸處,隻要稍一用力,他就可以捏碎她,徹底結束這一切。


    舒晴月冷笑一聲,「我想殺你還用得著費這麽大力氣?薑泯,你太小瞧我了,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薑泯:「.......」


    或許是她太過自信,太過篤定,以至於薑泯本能地就信了她的話,讓她在氣勢上重新占據了上風。


    「我不管你之前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我隻問你,你真的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我背叛你了嗎?就算你看到了聽到了,你真的確定那是真的嗎?你能百分百肯定,自己沒有被幕後之人愚弄嗎?我待你究竟如何,你應該問問你的心,而不是被外物擾亂視聽,妄自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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