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再相信你嗎?”


    盛莞莞看著唐元冥那雙濕潤赤紅的雙眼,心裏又何嚐好受?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親如兄妹,可是現在他卻成了她最憎恨的人,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唐元冥沒有迴答,臉上的血液已經滑到了他的下巴,滴在他的領口上,赤紅著雙眼,眼底盡是沉痛與悲涼。


    他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可最終什麽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她的臥室,背影有些狼狽。


    盛莞莞緊緊抓住了麵前的睡衣,眼淚最終奪眶而出,顫抖著身體將衣服穿好。


    然後,她走到那件婚紗麵前,掀起薄紗發泄似的撕扯。


    一件價值連城的婚紗,很快被她毀得不成樣子。


    “來人。”


    “盛小姐。”


    傭人推開門恭敬的低著頭,“您有何吩咐?”


    盛莞莞將那件撕毀的婚紗塞進傭人手裏,“把它還給唐元冥。”


    傭人臉色劇變,直朝地上跪了下去,驚恐地的說道,“盛小姐……這這是唐先生親自為你設計的婚紗,上麵的珍珠和寶石都是他一顆一顆縫上去的,你怎麽能……你怎麽能將它撕成這樣?”


    傭人臉上全是惋惜,語氣似乎在怪盛莞莞不識好歹。


    她從來沒有見一個男人,如此在乎著一個女人,唐先生心裏眼裏都是盛小姐,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她的麵前。


    可惜這個盛小姐不懂得珍惜也就罷了,還肆意踐踏先生的心意。


    盛莞莞冷漠的看著傭人,“讓你送你就送,再囉嗦我就一把火把它給燒了。”


    “盛小姐,你太讓人失望了。”


    傭人動了動嘴皮,帶著怒氣與惋惜走了。


    盛莞莞知道,她將最後一個傭人也給得罪了。


    從到拿加大的第一天,唐元冥就企圖用真心打動她,除了不讓她與外界聯係之外,將她照顧無微不至。


    恨不得將他有的東西,統統都送到她的麵前,任她挑選。


    別墅裏的傭人,無一不羨慕著她,可惜她偏偏不知好歹,就愛作賤唐元冥的心意,對誰都冷冰冰的。


    所以府裏的傭人們,都對盛莞莞沒有好感。


    他們都覺得,盛莞莞不配唐元冥的喜歡。


    可有誰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呢?


    唐元冥給她的,從來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隻有自由,她要不被人像養金絲雀一樣關著,隻有獲得自由,她才能帶著孩子跟它的父親團聚。


    這件婚紗,盛莞莞當然知道唐元冥花了多少心血,但她就是要將它撕毀,讓唐元冥知道她的決心。


    很快,婚紗送到了唐元冥麵前。


    傭人阿芳跪在冰冷的地麵,“對不起唐先生,是我沒有看好盛小姐。”


    唐元冥看著婚紗上掛著的碎片,眸色黯了黯。


    他將心髒捧到她的麵前,卻被她狠心摔碎在地。他想將他的所有都傾盡給她,隻為挽她一點點的愛意,可惜終究是奢望。


    她將所有的愛都給了淩霄,他為她傾盡所有,她卻吝嗇的分毫不願意分給他,哪怕一丁點!


    她這是在告訴他:唐元冥,我不愛你,這輩子你對我再好,也捂不暖我的心!


    “出去。”


    “……是。”


    阿芳看著唐元冥臉上的落寞和沉痛,對盛莞莞的不滿更加濃烈。


    出去後,阿芳忍不住打電話給愛麗絲,對她抱怨盛莞莞的“惡行”!


    唐元冥看著地上那件破碎的婚紗,將它拾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疊好,將它像寶貝一樣放進盒子裏收好。


    接下來幾天,唐元冥如前前一周一樣,每天坐在餐桌前等著盛莞莞一起吃飯。


    飲茶很豐富,盛莞莞卻味同嚼蠟。


    離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但是她卻沒有淩霄的絲毫消息。


    胎兒三個多月了,肚子漸漸大了起來,照顧她的傭人看她眼神越來越怪異,眼底盡是鄙夷厭惡,沒少甩盛莞莞臉色看。


    盛莞莞不理會她們,或許正因為知道她不會在唐元冥麵前抱怨,所以她們近來越發放肆。


    這晚,盛莞莞在裏麵泡澡,傭人們就站在浴室外嚼舌根:


    “這個盛小姐真不知好歹,肚子都一天天大起來了,還這麽折騰,也就唐先生願意慣著她。”


    “你們還不知道嗎,這盛小姐肚子裏的野種可跟唐先生沒有關係,是她跟外麵的男人懷上的。”


    “天啊,那唐先生還娶她?該不會是以為孩子是他的吧?


    “誰知道,總之這個女人太賤了,吃唐先生的,用唐先生的,卻故作一副清高的樣子,我看她是故意在掉唐先生的胃口。”


    “要不是有這手段,就她天天擺著那張臭臉,唐先生還非娶她不可?是我們太單純了!”


    “太可恨了,如果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唐先生的,那唐先生以後豈不是還要養她和奸夫的孽種?”


    “可不是嗎,真希望她能摔一跤,把她肚子裏的孽障給摔掉……”


    這些女人,當她是耳聾的嗎?


    盛莞莞眼底盡是淩厲,她不理會她們,是懶得與她們計較,可不代表她沒有脾氣,可以任由她們欺辱。


    野種?孽障?


    這樣的詞語,已經踩到了盛莞莞的底線。


    她可以容忍她們對她冷眼相待,卻不能容忍她們汙辱她的孩子。


    盛莞莞將身子擦幹,穿上了睡衣和浴袍,才不疾不徐的走出浴室。


    在她踏出浴室的瞬間,傭人們才閉上了嘴,但臉上和眼底的鄙夷及厭惡卻毫不隱藏。


    盛莞莞的目光從她們臉上一個一個的掃過,渾身散發著冰冷淩厲的氣場,就像一把把冷箭一樣射向她們。


    傭人不自覺地將臉上的情緒藏了藏。


    盛莞莞目光犀利,語氣卻十分平淡,“你們走吧,我不需要你們服侍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幾個傭人麵麵相覷,盛小姐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趕她們走唄?


    剛剛那個說盛莞莞懷的是野種的傭人小香,最先站了出來,“我們是唐先生請的傭人,你有什麽資格出除我們?”


    “就是,你現在還不是這唐府的女主人呢,跟我們擺什麽主人的架子,我告訴你,我們不吃你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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