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他救了你,將你帶進皇宮,你們早就有一腿了,是嗎?”


    冷烈的麵色瞬間陰沉,冷冷瞥了一眼楚君離,語氣不善的警告道:“三皇子殿下,慎言。”


    “我們王爺的名聲,不是你可以詆毀的。”


    聽到到楚君離提起楚九卿,淩姝姝的淡漠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隻不過都是怒氣。


    “楚君離,你有什麽資格提他?”


    “我與你走到今日這步,不都是你自己期望的?”


    “你不是巴不得我不要糾纏於你?”


    “天底下的好女子多的是,強扭的瓜不甜,三皇子殿下又何必糾纏於與你無心之人?”說到後麵,淩姝姝的語氣越來越冷。


    淩姝姝最後說的這句話,楚君離心中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那日他絕賜婚之時,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說過的話。


    原話是:天下好男兒多的是,強扭的瓜不甜,淩小姐又何必強求於與她無心之人。


    如今,她原封不動,將這話還給了他。


    她的話太尖銳,每一個字都準確無誤的刺在楚君離的心尖上,很疼,深入骨髓的疼。


    他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自作自受。


    楚君離高大的身軀抖了抖,盡管努力鎮定情緒,額頭和手背上的青筋卻不斷暴起。


    “姝姝,你不要這樣同我說話,我可以解釋,一切我都可以解釋的。”楚君離的聲音低沉壓抑。


    淩姝姝笑笑,眼神諷刺的看著他,一言未發。


    她這樣冷漠的態度,又這樣嘲諷的眼神,直接刺激到了楚君離此時脆弱的神經。


    他通紅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淩姝姝,要不是有冷烈擋著,他怕是有親手掐死她的衝動。


    “淩姝姝,耍小性子耍夠了嗎?消氣了嗎?”


    “我為了你一再退讓,要是換做旁的女子,早就識趣了。“


    “你到底還要我怎樣,你才肯迴到我身邊?”


    旁的女子隻要他楚君離一個眼神,就上趕著湊過來了,偏生她淩姝姝一身反骨,油鹽不進。


    淩姝姝笑笑,眼中卻是半點笑意都沒有:“一段關係,走到最後,不過是山窮水盡……”


    “三皇子殿下什麽都不必做,以後與臣女橋歸橋,路歸路便是。”


    說完,淩姝姝欲轉身離去,身後傳來了楚君離歇斯底裏的聲音:


    “淩姝姝!”


    “不許走……”


    “是你先說喜歡我,心悅我的……”


    “是你說你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冷烈死死的攔住了想要上前靠近淩姝姝的楚君離,掙紮了許久,他連淩姝姝的一片衣角都沒摸到。


    淩姝姝沒有迴頭,語氣平靜,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痛嗎?”


    “楚君離,被人踐踏心意的滋味……痛嗎?”


    “你可知你今日所承受的心痛,不及你當年給我的萬分之一。”


    “楚君離,你相信因果嗎?”


    “辜負真心的人,不配擁有真心。”


    楚君離聞言心中猛得一顫,整個人都在發抖,前所未有的慌亂彌漫在心間,他的眼眶更是紅得不像話。


    淩姝姝的聲音漸冷漸低。


    他聽到她說:“梧桐雖立,其心已空,待發於春,實葬於冬。”


    楚君離,愛過你的那個淩姝姝,早在那個寒冬的雪夜就已經死了。


    他看著那抹紅色妖冶的纖細身影漸漸走了出去,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心髒處傳來一股劇痛,楚君離痛苦難耐的跪在了地上,伸手緊捂住心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落了下來。


    為什麽心會這麽痛?


    怎麽會……這麽痛?


    楚君離不知道兩人之間為什會又鬧到這種不歡而散的地步。


    明明他今日放下一切,低聲下氣,是來讓她迴到自己身邊的,不是嗎?


    楚君離目光死死的盯著淩姝姝離開的方向,眼尾一彎紅漸重,猩紅駭人,本來清冷的麵容,平生狠戾。


    他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


    淩姝姝,是你先招惹我的,憑什麽你說不愛就不愛?


    憑什麽自己對她念念不忘,而她卻是說忘就忘。


    他不甘心!


    哪怕是與她重蹈上一世的覆轍,互相折磨,他也絕不允許她投入別人的懷抱。


    淩姝姝隻能是他的,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楚君離的心底幾乎是瞬間就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恨意。


    ……


    事後,冷烈便將淩姝姝與楚君離兩人今日在這鋪子中發生的種種,都事無巨細的稟告給了楚九卿。


    事關他家王爺的事,一向不敢馬虎。


    於是,大年初一當晚,某隻醋意大發的大餓狼深夜潛入府內,沒忍住,很是惡狠狠的“欺負”了一番淩姝姝那隻小白兔。


    翌日清晨,


    春桃為淩姝姝梳洗的時候,便發現了她脖頸上有幾個鮮紅的印記。


    “小姐,你脖子上的紅痕,可是被什麽東西咬了?”春桃立於淩姝姝身後,為她輕挽發髻。


    鏡中照映出一張絕色的小臉,膚若凝脂,螓首蛾眉,還未上胭脂,一張小臉便已是染上一抹緋色。


    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起來似乎是在迴味著什麽。


    “小姐……可是身體不舒服?”


    春桃喚了她好幾聲,她才迴過神來。


    昨晚,楚九卿突然過來,一言不發,直接將她『壓』在寢殿內的美人榻上親了許久,那副似要將她吃了的模樣,著實是有些嚇人。


    淩姝姝還是第一次見他生出這般強烈占有欲。


    她知道是什麽原因,便縱容著的任由他肆意親吻自己。


    她不記得昨晚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是早上醒來的時候仍舊還能感受到嘴唇上傳來的酥麻感和痛意。


    想到兩人激烈纏綿吻,淩姝姝神色不太自然的道:“沒……沒事,昨晚被一隻蚊子咬了,塗點藥膏很快就好了。”


    梳洗好後,淩姝姝挑了一套緋紅色海棠花底紋的對襟廣袖長裙,美豔不可方物。


    她特意在脖頸上圍了一件雪白狐狸毛領的毛裘,將那『曖』昧的紅痕,遮擋的嚴嚴實實,方才出門。


    淩姝姝穿過長廊水榭,隱約聽見有錚錚琴音從府中的正院內傳了出來……


    走近細聽,琴聲悠揚純淨,琴音泠泠,如風入林,仿佛置身於清幽之境,灑落在身上,如同清晨雨露,清新怡人。


    是誰在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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