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因為有人在等他迴家。


    這實在算得上是新奇的體驗。


    他黑長的睫毛垂著,漆黑的瞳孔似乎有些迷濛,望著沙發上的宋如星,不知道在想什麽。


    「明先生,您醉了嗎?」宋如星覺察出他的不對勁,跳下沙發,幾步走過來,挽著他的手臂,扶著他。


    明晝一時沒有站穩,朝他倒了一下。


    宋如星攬著他的腰,掌心滾燙,將他穩穩撐住,香甜的橙子味撲鼻而來。


    明晝的信息素有些躁動,但他還沒有將阻隔貼摘下來,信息素憋在體內,不得而出,有些難受。


    他的唿吸急促了幾分,冷白的麵上酡紅加劇,像之前的每一個夜晚。


    宋如星的手指攀上他的後頸,將阻隔貼翻出一個翹邊,貼在他耳邊,悄聲問:「明先生,要我幫你把阻隔貼摘下來嗎?」


    明晝沒有出聲,宋如星把這個當做默許。


    他捏著阻隔貼的翹邊,指尖蹭刮著腺體,慢慢地,一點點地將阻隔貼撕下。


    宋如星每晚都要往這個小小的腺體裏注入信息素,明晝腺體上的齒痕沒有一天消過。


    深深的,暗紅色的,顯眼的。


    如果不遮的話,單憑這個齒痕,就能掀起一陣風波吧。


    宋如星舔了舔又開始分泌信息素的犬齒尖,心裏有些發癢,一時都不知道是明晝將標記露出來更好些,還是悄悄藏著隻有他能留下的標記更好些。


    林間玫瑰的味道頓時洶湧而出,蠻橫霸道地侵入宋如星的鼻腔,敲進他的胸膛。


    明晝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輕輕的,很撩人。


    說實在的,明晝連在床上都很難發出這種聲音。


    他十分固執且堅持地將床事當成治療活動,而不是獲取快樂的行為,哪怕紅透了,也不願自己發出這種……表示自己正在被侵犯的聲音。


    得做到很後麵,宋如星一邊卯足了勁兒,一邊哄騙才行。


    期間還容易被迴過神的明晝踹下去。


    宋如星的耳朵瞬間就紅了,身體也起了反應。


    明晝察覺到了。


    這實在是一具年輕火熱的身體,經不起一點撩撥。


    宋如星比明晝高了有半個多頭,身形也比他大了一圈。


    明晝在omega裏算是身形比較高大的了,但跟宋如星一對比,就顯得有些纖薄。


    到底還是alpha。


    明晝瞥了他一眼,眼神尚且清明冷靜,眼尾卻透著紅,勾得宋如星心裏一緊,再也忍不住開口。


    「明先生,我……」


    「我沒有醉。」明晝輕輕推開宋如星站直。


    宋如星的懷裏一下空了,溫熱的軀體離開,涼風侵入,他下意識勾了勾手,是一個想把人重新抱進懷裏的動作。


    但他最後也隻是慢慢蜷起了手指,垂在身側,說:「好的。」


    他站在明晝身後,是一個要是明晝摔倒,可以迅速將人攬住扶起的站位。


    不過明晝好似真的沒有醉,步履平穩,朝臥室走去:「我要休息了。」


    看樣子,今晚不會進行標記治療了。


    「我給您沖杯蜂蜜水好嗎?」宋如星跟在他身後說。


    蜂蜜?


    家裏哪裏來的蜂蜜。


    明晝頓住腳步,迴頭看他。


    宋如星彎起眼睛笑,解釋道:「我猜到您可能要應酬,迴來的時候去超市裏買了一罐。」


    「您要嗎?」


    【作者有話說】


    星崽真正想問的:您要我嗎qwq?


    準備下周上榜,這兩天多更一點w


    後麵還有一章,別看漏啦~


    第7章 「捏耳垂。」


    明晝總覺得宋如星想問的,應該不是蜂蜜水。


    他思索了一會兒,點頭,說:「謝謝。」


    宋如星臉上的笑容加深,無形的尾巴出現,又開始在身後晃。


    明晝摁了下眉心,當沒看見,轉身迴到臥室洗漱。


    身上混著各種酒味,實在不好聞。


    等明晝洗漱完出來,就看見廚房吧檯上,放著一杯調好的蜂蜜水,淡黃微透的液體靜置在杯中。


    宋如星的手指正貼在杯身邊試溫度。


    見明晝出來,他笑著喊道:「明先生,蜂蜜水好了,現在溫度正好。」


    「嗯。」明晝走過去,將透明水杯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


    味道調得不濃,蜂蜜水清甜的味道,瞬間撫慰了被酒精摧殘的唇舌,溫熱的液體劃過喉腔,很是熨帖。


    空氣裏橙子的味道很濃鬱,連同蜂蜜水一起沁入明晝的身體。


    明晝抬眸一看,宋如星正盈盈地望著他,大概是有些熱,他睡衣領口開了兩顆,露出削瘦的鎖骨和一小片胸膛。


    隱隱約約還能瞧見鎖骨上一個暗紅的印子。


    宋如星皮膚白,不過不是明晝這種石膏似的膩白,他的白健康多了,暖色的,是瑩潤的色澤。


    就顯得那個紅印子格外明顯。


    那是明晝咬出來的。


    宋如星多數時候是很聽話的,隻有到了床上會犯渾,像是飢餓許久,聞著肉骨頭的狼。


    不過他犯渾也不是全然不顧明晝的體會,他隻是纏人。


    做這又做那,不做就撒嬌,纏人又磨人。


    昨晚明晝被他纏得受不了,實在沒忍住,警告地咬了他一口。


    他自己以為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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