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隱隱的懷疑,他開始暗中觀察身邊的人和事。


    他其實知道身邊的司機和家政都是陸鳴的人,但因為現在的自己對抗不了,所以隻能放任。


    就在他日復一日的觀察中,終於發現了陸鳴的身影。


    他看著窗口裏熟悉又陌生的臉,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兩兩相望的對視中,兩個人誰都沒有動。


    他突然有些後悔,如果自己沒有發現還能自欺欺人,還能維持現在的平靜。


    現在的對視卻好像是自己主動打破了這個平靜,他盡量無視那道灼熱的視線,繼續走向了車子。


    一整天的工作中他都因為早上的對視心不在焉,一旁的陳唯也看出了他今天的不同,疑惑的問道。


    「阿淵你今天怎麽了?好像心事重重的。」


    張淵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


    「我看到陸鳴了。」


    陳唯的臉上並沒有什麽驚訝,雖然因為最近的平靜讓他懷疑陸鳴跟本沒來,但這也隻是懷疑,知道陸鳴一直在暗中窺視,有一種果然如此的瞭然。


    他想了想,感覺張淵最近的情緒已經足夠穩定,藥也在按時吃,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一說。


    「阿淵,關於你和陸爺的事情,我有一些想法,你可以聽一聽,用不用在你。」


    「你說。」


    張淵拿出酒杯給兩人倒了杯酒,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


    「阿淵,關於以後,你有想過嗎?」


    張淵想過嗎?其實是想過的,但並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對未來的日子隻有迷茫,陸鳴這個人簡直就是孫悟空的緊箍咒,拿不掉還要受到掣肘。


    他如實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麽。


    「阿淵,那你愛過陸爺嗎?」


    這個問題是真把他難住了,兩個人糾纏了快五年的時間,不管愛不愛都基本沒分開過,其實仔細想想應該是愛過的,畢竟曾經沒有記憶的那算時間真的很美好。


    他思考了很長時間,最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愛過吧。」


    這句話說出口,張淵都有些驚訝,內心有一種自我厭棄和憋悶,明明被折磨了一次又一次,自己卻愛上過一個施虐者,簡直可笑。


    陳唯一直觀察著他的麵部表情,感覺到他還算鎮定,才繼續說道。


    「阿淵,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報復?」


    陳唯的話讓他整個愣住,有些哭笑不得。


    「你覺得我有什麽資本去報復陸鳴?」


    「你有,你的愛就是報復。」


    陳唯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你既然說愛過陸爺,那起碼是不反感的,在現在這種無法反抗的情況下,我們隻有搶占先機才能贏得最終的勝利。」


    「你的意思是我妥協?和他在一起?」


    「你可以這樣理解,也可以換一種方式理解。陸爺要的是你這個人,從之前他做的所有事情來看,最終的目的都是要你留在他身邊,所以這就是你的優勢,你可以利用這份愛,這份執念,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他不是對你囚禁嗎?為什麽你不可以?」


    這是一個很新奇的思路,卻讓張淵的眼睛越來越亮。


    「你現在要做的是掌握主動權,如果你願意,可以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慢慢滲透進他的生活,他的產業,奪走他的一切,最後的最後,真正的贏家,就看你們誰的手段更高一籌了。」


    陳唯的一席話讓他想了很多,也給他指出了一條從沒有想過的路,雖然確實有些難,但這竟然是唯一的一條路。


    以他對陸鳴的了解,他不可能一直這麽隱忍下去,終有一天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然後呢?繼續糾纏?繼續想辦法和他硬剛?那隻是徒勞的,沒有結果的,最終的結果不是他被搞成真正的精神病,就是陸鳴毀了這個世界。


    「你說的也是一個辦法,但陸鳴看不出來?」


    「不管他能不能看出來,他都不會拒絕。」


    「那就試試吧。」


    張淵最終還是做下了這個決定,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正確的,也不知道結局如何,但對於可能就要出現的陸鳴,他確實沒有辦法了,就這樣吧,沒必要委屈自己,不過對於囚禁陸鳴這個事情他還是有些隱隱的期待。


    另一邊的陸鳴也在思考,早上的那個對視讓他蠢蠢欲動,讓他決定不再忍耐。


    晚上張淵剛到家,就發現了坐在沙發上的陸鳴。


    「你怎麽在這?」


    「來找你。」


    「找我幹什麽?一分鍾好幾百萬的生意還讓你有空閑來m市?」


    「再多的錢也沒你重要。」


    「閉上你的狗嘴。」


    張淵罵了一句後就不再管他,徑直走向酒櫃,給自己倒了杯酒。


    手中的酒杯還沒拿穩,就被陸鳴長臂一伸拿了過去。


    「謝謝。」


    張淵眨了眨眼,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


    「和我喝點?」


    「好。」


    兩個人都沒有猶豫的一飲而盡,張淵拿起酒瓶繼續給他滿上,卻隻給自己倒了半杯。


    陸鳴眼眉輕挑,無聲地詢問。


    「不喝就滾。」


    酒杯輕碰,陸鳴沒有猶豫的一飲而盡,他的目的就是留在這裏,對自己的酒量也很自信,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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