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的話帶著反問,含笑看著懷裏的少年。


    張淵卻別過腦袋,生氣的不再說話。


    「別怕,我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裏陪你,明天給你安電視機好不好?別生氣了,恩?」


    自從察覺到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後,陸鳴對少年的態度也不自覺的改變,甚至是縱容,隻要不是涉及到逃跑的事情,他都很好說話,也很願意放下身段低聲哄著他。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張淵在地下室已經呆了二十多天。


    每天晚上大概六點鍾左右陸鳴會下來陪他,兩個人一起吃晚餐,一起看看無聊的電視。


    這期間當然也不是一直這樣,每天重複的日子和沒人說話的那麽長時間讓張淵一開始非常的暴躁,他砸爛了所有他能碰到的東西,甚至和陸鳴動了手,隻是很快便被鎮壓。


    隻能無奈接受這個現實,為了讓自己更好過一點,開始變得順從,好讓自己得到更多的好處。


    就像陸陸續續得到的畫圖工具和一些打發時間的玩具,比如樂高,拚圖之類。


    還有一個隻可以和陸鳴聯繫的手機。


    白天的時間陸鳴去工作,張淵覺得無聊或者被陸鳴氣到的時候就開始發一堆信息狂轟亂炸。


    他以為陸鳴會生氣,不會看那些沒有營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其實陸鳴看的津津有味,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這種少年的世界裏隻有他的感覺,甚至病態的想就這樣一直關著他。


    但想到少年手機裏在戈壁拍的那些照片,便放棄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他不僅想要他的身體,也想要他全部的感情和依賴,他會給他自由,但這自由隻能是在他掌控下的自由,他隻能是一隻籠中雀,但他會努力為他找一個隱形又美麗的雀籠。


    其實陸鳴並不會每天都出門,也沒有那麽多的工作,一個合格的掌舵人並不會事事親為,更多的時候是在做決定。


    雖然空閑時間很多,但他並不是所有的時間都去地下室,他隻有在晚上才會去陪他,其他時間隻會在手機裏默默的看著少年在做什麽。


    他要讓張淵習慣,習慣期盼一天見到他時的喜悅,習慣每天都在腦子裏思考他何時才能出現。


    要慢慢馴服他的思想,要在他的思想裏描摹建立他定下的規則。


    陸鳴看著手機上的日曆,還有3天就要開學了,他會在他開學的時候放他出來,但不是毫無代價。


    張淵擺弄著平板,在上麵隨意的塗鴉,忍不住看向牆上的鍾表,已經6:30了,今天陸鳴怎麽還沒來,終於在他忍不住要發信息的時候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陸鳴提著今天的晚飯走向一旁的餐桌,招唿著少年吃飯,隻是今天和以往有些不同,吃過飯陸鳴並沒有其餘動作,反而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麵的少年。


    「張淵,還有3天你就要開學了。」


    聽到這句話少年渾身一震,不明白男人是什麽意思,是準備放他出去還是就打算這麽一直關著他。


    心情忐忑的偷偷瞄了一眼又趕緊低下頭,男人的臉上是慣常的麵無表情,讓他猜不出來,怯懦的不敢開口。


    「先說說你之前逃跑的事吧。」


    男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在我身邊不好嗎?為什麽要逃走?」


    張淵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也不知道陸鳴這是玩的哪一出,這事兒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麽又突然提了起來。


    「說實話,我不想聽你那些胡亂的狡辯,你也知道,你說謊也逃不過我的眼睛。」


    陸鳴說的雖然是大實話但還是讓他感到了被貶低,最近一段時間被慣壞的脾氣讓他立馬不服氣起來。


    「我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不能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需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自己的選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你關在籠子裏,除了你見不到任何人。」


    少年的憤怒和男人的平靜形成了極大地反差,陸鳴就像大人看小孩子無理取鬧一樣縱容著他。


    「我可以給你你說的這些,但你也要接受我的條件。」


    「什麽條件?我告訴你,你不要太過分。」


    「不會很過分,你可以辦到,和之前並沒有區別。」


    「一,每天讓司機送你去學校,放學接你迴來。不許私自去任何地方。二,身上帶好定位器,不要隨便摘下來。三,和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保持距離。四,如果你想做什麽或者去哪裏我不同意,你不可以反抗。」


    說完這四個條件果然看到張淵氣紅了臉。


    「這和之前有什麽區別?這和坐牢又有什麽區別?我說的那些你這是答應了嗎?這些比之前還要變本加厲!」


    「做不到嗎?既然做不到那就繼續呆在這裏吧,就算你不去學校也可以拿到畢業證,不用擔心。」


    張淵被這句話嚇到了,他才不要繼續待在這裏,他要出去。


    陸鳴看著撲過來的少年從容不迫的反手壓製了他。


    看著少年哭紅委屈的雙眼,陸鳴的眼底一片火熱,內心的瘋狂不再掩飾,輕輕撫摸著精緻的臉龐,默默在心裏念道:你隻能是我的,永遠也逃不掉。


    第19章 查理斯


    陸鳴拉著少年的手走出地下室。


    溫暖明亮的陽光灑在少年單薄纖細的身上,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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