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交給別人?”宋時初似笑非笑的眼神讓王霖沉默片刻。


    隨後點頭。


    “人要有自己的堅持,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天賦跟特長不相同,會有無數的衍生後果,做的了一個縣的父母官,不一定做得好一個州府的官員,這個世界上的道理很多,道理也都是對的,隻是因為放在不同人身上就會有不同的結果。”


    王霖說完眼神更加明亮。


    宋時初聽了忽然想到她所了解的曆史上的劉邦。


    論英武論才華論手段都比不過項羽,最終不也是做了一代帝王。


    還是在曆史上鼎鼎有名,後人崇拜多餘辱罵。


    她太堅持自己了。


    有時候看看別人,似乎也不會太差。


    “那就,希望你得償所願。”宋時初帶著一群孩子離開,王霖則是迴到學堂,跟衛太傅要了許多書籍,將過去的發生的曆史書全都要了。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


    他自身解決問題的手段沒有,那就得多看書,將曆史上各種人臣各種帝王的決策學習一下。


    衛太傅見王霖進入狀態,臉上露出笑來。、


    於他而言,帝王並不簡單,也並不難!


    若是能偶知人善任就成功了一半,若是多一些慈悲之心,或許做不了千古帝王,但是至少可以收成,可以讓江山穩固。


    若是知人善任又英明神武,有著雄圖霸業的心思,那會將大胤王朝版圖擴張,或許有可能成為千古一帝。


    他在京城經曆過太多,無奈的事兒,皇帝們都會被一些諂媚的人欺騙,或許,並不是被諂媚的人給欺騙了,而是皇帝本身想要懈怠,那些投機取巧的人就看見這個機會。


    最後皇帝是非不分,王朝泯滅,但是這些罪名確是那些諂媚之人的。


    看一眼王霖,這孩子從苦難中生長,可以說是最為了解百姓求生的艱難,還有善心,最起碼把底層的人當成人。


    京城那些生活在權貴中的,哪一個人會把底層老百姓當成人看。


    即使會去賑災,會去關注下層人的生活,那也是有目的的。


    那是為了謀取功勞,是自己權利地位提升的階梯。


    但是王霖不一樣,昨兒看見那麽多孩子幼無所養,卻依舊有仁心,為了這些孩子來迴跑了兩天。


    最終有沒有想到辦法不重要,隻要有這份心思,未來在做事在處理政務的時候就會關注一下底層的想法,這樣已經是大多數人做不到的。


    衛太傅已經很滿意了。


    或許這個人還有什麽不足,但是還年輕,有的是時候成長,或許年老以後也會昏庸,但是哪又如何。


    未來的事情就交給未來的人了。


    衛太傅笑著離開。


    祁老先生也很滿足,手裏拿著的是祁文承給他的信函,那個孩子已經偷偷摸摸將整個省都給栽種了這些高產的東西,這一年的時間過去,就算再有什麽天災人禍也不用害怕。


    畢竟隻要那邊一年三熟的地方糧食收獲了,就能抵得上風調雨順的整個大胤的收入。


    這樣的產量有什麽不滿足的。


    若是說還有忙碌的人,大概隻有宋時初了。


    一百號的孩子,她一個人培養,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不用做其他的事情。


    然而……手裏的產業這麽多,雖然不用每個地方都必須跟著操心,然而也得留心,不能真的全都給放下。


    所以,即使按著上輩子特工培訓手段調.教這些人。


    一個王大梁也不夠。


    還得尋找人手。


    如果可以最好是女的。


    特工也有性別之分,她們需要做的是特工,不是那種需要風險身體的間諜。


    她自己也不是什麽無良的老板。


    最基本的道德還得講。


    這個時候宋時初能想到的可能會幫助她的人隻有臨安郡主。


    一封書信送過去。


    半個多月的功夫,臨安郡主就從西北經過長途跋涉跑迴了靠山村。


    此刻的靠山村雪水融化,村民們也開始在地裏種植糧食。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期待。


    春天本就是撒下希望的時候。


    這個時候最為忙碌的就是羅縣令,兒子培育出來的紅薯苗已經可以分到村民手裏。


    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往下發放,每一顆苗苗都是極為珍貴的。


    羅縣令不親自看著不放心,直到最後一顆紅薯苗發出去,才迴頭看一眼沉悶的大兒子l:“靠山村那邊我已經給你打點好了,房子也建好了,帶著你媳婦兒過去住吧,喜歡種地就好好種,那邊給你弄了二十畝地,如果弄不出一個好的成果,別說你是我兒子。”


    羅縣令說著甩了一下自己袖子,往縣衙走去。


    大兒子羅成飛笑嗬嗬的跟在後麵。


    去靠山村這個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隻等著冰消雪融再過去。


    現在終於可以安靜種地了。


    帶著媳婦兒樂滋滋往村子裏趕去。


    ,


    宋時初走出家門看見一身紅衣,身高拔高些許,皮膚變得有些粗糙的臨安。


    臨安郡主臉上的疤痕這會兒已經全部消除,剛從漠北過來,眼睛錚亮,身上還帶著風沙的氣息。


    “盯著我幹什麽,牽馬。”臨安郡主沒有什麽朋友,在漠北上過戰場,經曆過風霜,也見過戰士鮮血橫流的場麵。


    她本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娃。


    到了戰場先開始是強烈的不安。


    但是……就如宋時初說的,一個人生活就得有方向有目標,這樣心裏才不會空虛,這樣過的太會充實。


    宋時初笑了一聲,牽過馬兒上過戰場的馬性子也燥不過對於宋時初來講這都是小事兒,前世她又不是沒有騎過馬,性子最野的新疆馬都能駕馭的了。


    更何況這個馬兒。


    臨安郡主走到院子,自己提了一桶水,熟絡的交給丫鬟燒熱,走到院裏將晾曬的被子抬到自己房間。


    沐浴一番,喝上一碗熱水。


    整個人煥然一新,紅色的衣服依舊那麽閃亮,不同的是頭發上帶著的金子飾品全都沒了,隻有一根紅色的木簪子插在頭發上。


    走進花廳,從宋時初手裏拿過杯子:“真是奇了怪了,這水總覺得你家的好喝,對了讓我訓練的人呢,快給我瞧瞧去。”


    “著急什麽,去休息,明天再帶你過去。”宋時初想到那些孩子以後會經曆的慘烈。


    為那些人默哀一聲。


    還有……


    至於那些孩子的父母,宋時初歎了一口氣,她把孩子安置好都快半個月了,那些孩子的父母竟然沒有一個發現孩子不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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