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見到了,才能判斷這樣的隊友是不是可以相信,信任。


    若是不能信任,就趕緊踢了,省的最後付出生命的代價。


    有能力的男人,自己有本事有能力,格局大,眼界寬,沒有能力的人則是會沉迷女色權勢或者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對待身邊的人也不會太仁厚,自私且卑劣。


    宋時初走迴房間,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花上精致妝容,皮膚細膩,長相本就美.豔,再添上脂粉襯托,整個人充斥魅惑眾生的媚態。


    拿著手帕將自己臉上的胭脂擦拭幹淨,宋時初猛地搖頭。


    試探人也不用自己親自上場。


    一個合格的帝王,得有菩薩心腸,屠夫手段。


    對待弱小著,春風化雨,對待惡劣權勢,應該雷霆手段。


    試探一個人的品質很容易。


    找個乞丐,不小心在無人的時候碰觸一下,嘔吐一下,把所謂的太子衣服弄髒,若是太子能夠忍下來,還算有些氣度,若是忍不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這點兒容人之量都沒有。


    那何談身邊留著手握重權的顧景垣。


    宋時初很容易就尋找一個餓壞的乞兒。


    請小乞丐吃了一頓飽飯,將需要做的事情說了一下。


    危險性也說了。


    當然……若是太子有仁心,那小乞丐肯定不會有危險,若是太子沒有仁心,她也會在關鍵的時候把人給救下來。


    人命,不管在什麽場合,都是最為珍貴的。


    小乞丐收了宋時初的銀子,往自己常年蹲點的地方跑去,銀子交給另一個小乞丐。


    隨後咬著牙跟著宋時初離開。


    宋時初輕輕歎口氣。


    看見這樣的場合,非常想要說一句,安得廣廈千萬間,大批天下窮人俱歡顏。


    這些孩子雖然生活困苦,但是品質那麽好。


    她說了碰瓷可會護著小家夥生活,死不了的,隻是給貴人一些難堪,但是乞丐早熟,對於她的話明顯不信任,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大概是看多了被身份高貴的人弄死的場麵,所以,她從小乞丐的臉上看見了決絕。


    一種為了信仰付出生命的決絕。


    宋時初沒有繼續解釋。


    眼前的場合任誰看見都會動容,在後世那麽生活節奏極快,很難看見為了別人付出自己生命的場景。


    既然看見了,遇見了,那自然要做個好心的捐助人了。


    他們值得。


    兩人三拐兩拐,走到一處酒樓,從顧景垣下屬嘴裏打聽到太子可能出現在地方。


    宋時初帶著小乞丐早早等待。


    夜深,寒氣降臨。小乞丐身上的衣服極為單薄,凍得牙齒碰撞,發出咯吱咯吱響聲。


    宋時初將自己身上披著的大紅色皮裘解開,披在小乞丐身上。


    “時間還早,可別凍死了。”宋時初一開口,小乞丐眼裏的感動變成驚愕。


    盯著身上的狐裘,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感動,沒了!


    但是怨憎,更不會有。


    不過是公平交易罷了,有跟人交易的機會已經是不錯了,多少人凍死餓死,都沒有換來跟人交易的機會。


    等待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夜半三更時,太子微醺的身影出現在街道,在太子身後還跟著兩個護衛。


    三個朝著宋時初二人所在的方向挪動。


    “殿下,馬車侯在崇安街,咱們走上一刻鍾就到了。”其中一個護衛向中間的蟒服太子說道。


    太子點頭,步子還在移動。


    一步兩步三步……


    距離慢慢靠近。


    乞丐唿吸聲停止下來,慢慢解開身上的狐裘,顫抖著將狐裘還給宋時初,咬緊牙關,靠在路邊木板上,就如同往常一樣,瑟縮睡覺,京城是個富裕的地方,有很多富貴人,但是同樣也有很多乞丐。


    乞丐睡在大街,本就是很容易遇見的。


    太子跟護衛也沒有當迴事。


    按著自己的步伐,依舊走著。


    在太子路過乞丐的一瞬間,小乞兒伸手在自己喉嚨處扣了一下。


    惡臭的味道散發出來,噴濺在太子的衣服上。


    太子臉色瞬間變了,盯著自己黃色莽服臉色極為難看,站在太子身後的護衛麵色一冷一腳將小乞丐踢飛:“殿下,屬下這就把人給處理了。”


    太子沒說話,護衛往乞丐的方向走去。


    宋時初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這樣的發展,已經有了驗證。


    雖然太子什麽吩咐也沒有,但是,作為太子的護衛能夠在這個場合做出現在的反應,是常年積累下來的經驗,畢竟若是走在路上的是顧景垣,衣服被弄髒的也是顧景垣,跟在顧景垣身後的人是南沉北安的話。


    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故事。


    南沉也好,北安也好,不會對無辜的弱小出手。


    即使衣袍被弄髒,頂多將人嗬斥兩句。


    要人命……


    宋時初看見被抱著的乞丐吐出血來,心裏有些後悔,在太子沒有反應的一瞬間,她還多了幾分期待,認為太子不會傷人。


    結果,動手的是護衛。


    是她想錯了。


    這年頭哪有主子自己動手的,若是下屬不能準確理解主子的底線跟脾氣,那早就被換了。


    迴頭看了一眼太子,眼神冷漠。


    抱著乞丐離開,宋時初再次來到熟悉的醫館。


    醫館大門已經關上了,但是,這不妨礙大半夜敲開門,把人從床上挖起來。


    老大夫看見敲門的是宋時初,起床氣瞬間就沒了。


    上次從宋時初那裏得到了解決發熱的法子,這兩天來了發熱的病人,他都會嚐試一下,發現,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甚至已經打算把這個手段教給自己的徒弟。


    這般,對於宋時初怎麽可能惡語相向。


    看見宋時初抱著的小乞丐的時候,老大夫看宋時初的眼神更柔和了,這麽溫柔的女人,對路邊乞丐都這麽友好,他怎麽能夠有起床氣呢。


    跟宋時初一起處理了小乞丐的身體。


    期間小乞丐很冷靜,雖然受了內傷,疼痛難忍,但是除了在揉出瘀血的時候哼唧幾聲,小乞丐還沒有大吼大叫。


    一碗湯藥灌下去。


    老大夫盯著小乞丐看了一會兒。


    問宋時初:“這孩子夠穩當,有沒有安排,如果沒有可以在這邊跟著我學醫。”


    “那自然是好的。”宋時初看向小乞丐,對上小乞丐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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