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把我浸豬籠嗎?”顧景垣打斷宋贇的話。


    宋贇點頭覺得顧景垣跟他很有默契,他想什麽床上的人都清楚,真棒,比什麽沈秀才好多了,而且浸豬籠什麽的在十裏八鄉的算是最嚴重的懲罰人的方式了。


    顧景垣無奈:“你這種想法你娘知道嗎?”


    “我娘知道的!”就是不怎麽看的上你!


    宋贇扔給顧景垣一個心累的目光,都怪這個人不爭氣,如果再好看一點兒,讓娘一見鍾情,哪兒有這麽多問題。


    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顧景垣從身上摸下一個玉佩遞給宋贇:“救命之恩怕是不能以身相許了,這東西很值錢,至少能夠把這個院子翻新十遍,可以用來兌換救命之恩嗎?”


    宋贇盯著玉佩看了幾眼,把玉佩往袖子一塞,往外跑去。


    看見宋時初,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摸著玉佩問:“娘,這個東西值錢嗎?”


    把玉佩接到手裏檢測一番,宋時初點頭:“值錢的,是裏麵的人給你用來償還救命之恩的?”


    “娘,你可以假裝不知道的,娘他的眼睛跟我好像哦,指不定幾百年前還是一個祖宗……我想……”宋贇盯著玉佩,發現他美麗的娘親把玉佩沒收了,圓溜溜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娘那個是我的。”


    宋時初把玉佩收到空間裏,摸了摸宋贇的腦袋:“孩子,你不想的,還有這東西娘替你收著,等你長大了,給你娶媳婦兒用。”


    娶媳婦兒哪有銀子重要,宋贇憂鬱了。垂頭喪氣走迴屋子裏,看一眼閉眼睡著的顧景垣,伸手在顧景垣手背上戳了幾下。


    顧景垣睜開眼睛,眸光落在宋贇身上:“有事?”


    “你自由了,我不要你當後爹了。”宋贇說完脫了鞋子從顧景垣身上邁過去,往顧景垣旁邊一趟。


    顧景垣側頭,心裏多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在這裏睡?”


    “嗯,我家就一張床,不睡這裏睡哪裏?”宋贇一臉疑惑。


    顧景垣臉色瞬間變成七彩的,紅橙黃綠青藍紫一閃而過:“你娘睡在哪兒?”


    “睡你旁邊啊!”宋贇指了指中間剩下的空間。


    顧景垣閉眼,腦子裏浮現出宋時初的臉龐。


    安靜好一會兒,顧景垣臉色一變,掙紮的要起來。


    宋贇拉住顧景垣:“你要去幹什麽,你不能動。”


    “需要解決私密問題。”顧景垣的聲音不含一絲情緒,但是在宋贇聽來,怎麽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宋贇從床上跳下來往外跑去,看一眼院子裏砍柴的宋時初喊道:“娘,提款機要解決私密問題,不聽話要爬床了。”


    “……”顧景垣掙紮的動作一頓,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器官,在人生二十二歲的關頭,來一次羞恥的體驗,什麽叫提款機,什麽叫爬床,會不會說話。


    宋時初放下處理藥材的活兒,拍拍手往屋子裏走去,從床底摸出一個空了的夜壺,遞給顧景垣:“用這個。”


    顧景垣黑著臉接過夜壺,見宋時初一點兒不害羞的盯著他,這個女人她想要看什麽,一不小心就想多了的顧景垣指了指大門:“你出去!”


    宋時初背過身體。


    身後傳來嘩嘩聲。


    聲音響亮,聽著腎水充足的樣子,應該沒有一些紈絝子弟會有的腎虛毛病。


    顧景垣黑著臉,把手裏的夜壺放在地上。


    想要往床底推一下,但是動作不方便……


    宋贇往前走了幾步,在顧景垣以為小家夥會把夜壺塞到床底下的時候,小孩一腳走到床上,踏過他的身軀,往挨著牆的一麵躺下去。


    這也算了,小家夥還拍了拍空了的中間,對著走到門台階的婦人吆喝:“娘,你睡這裏,咱們三個人睡一張床。”


    “……”宋時初迴頭。


    瞧見地上放著的夜壺,視線落在顧景垣臉上。


    顧景垣被抹了草汁的臉更黑了。


    宋時初把夜壺塞到床底,手落在夜壺的瞬間,顧景垣閉上眼睛,沒臉看了,總覺得婦人摸夜壺的手,就跟在他身上劃過一樣,癢癢的酥酥的!


    眼不見為淨,顧景垣閉上眼睛。


    宋時初靠近,看一眼中間的位置,笑了笑,把宋贇挪動中間,宋時初往裏鑽去。


    三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唿吸都放鬆了很多。


    中間的宋贇突然看向宋時初問道:“娘,有爹也有娘的孩子,是不是每天都是這樣睡的。”


    宋時初在心裏歎口氣,她可以給小孩細微的關愛,但是父愛這個東西。怕是給不了,除非小家夥不叫她娘而是稱唿她爸爸,伸手捂住宋贇的眼睛:“睡覺。”


    宋贇癟癟嘴,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宋時初側身,發現顧景垣也沒有睡,許是都是警惕的人,身邊有陌生人,如何也睡不著,側身看向宋贇另一側的人:“你叫什麽名字?”


    “顧景垣。”顧景垣說道。


    宋時初點頭:“我叫宋時初。”


    “……”顧景垣目光落在宋時初身上,同處一張床,若隱若現的竹香更是勾人,戰神將軍的名字這麽響亮,為什麽這個女人一臉淡定,就跟真的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臉上甚至連一點點的細微的驚訝都沒有。


    之前以為女人會醫術,會是隱士高人,或者跟隱士高人有什麽關係,但是高人甭管隱不隱士都會關注外麵的事兒,琢磨不透的奇怪女人。


    顧景垣將所思所想拋在腦後:“你,男人呢?”說完補充一句:“小家夥到了開蒙的年紀了,負責一點的父親應該著手了。”


    “哦,那個狗男人啊,死在別的女人肚皮上了。”原主記憶裏隻有隱隱約約的身影,看不真切,不過可以肯定是那人非富即貴,宋時初輕飄飄說著。說完還覺得自己講的很有道理。


    床上的顧景垣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沒有下雨的痕跡。怎麽突然就覺得脖子後麵涼颼颼的,村子裏的天氣真奇怪!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確定各自沒有亂來的跡象,同時閉上眼睛。


    次日一早。


    宋時初走出房間,把床底夜壺的東西倒了,清洗一下再次放在床底。


    繞著小院晨跑幾圈,走進家門,看見院子裏喂兔子的宋贇。


    “早!怎麽沒有多睡一會兒?”揉了揉宋贇的腦袋,宋時初問道。


    宋贇惡狠狠指著屋子:“那個姓顧的人說男子漢就得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說我不學無術,叫著宋贇卻文不成武不就配不上這個好聽的名字,讓我出來背書。”


    “背書?有書嗎?”宋時初柔和的目光落在宋贇身上,五歲大的孩子,是應該開始念書了。


    之前她就有讓孩子念書的想法,隻不過一直都很忙,加上靠山村沒有學堂,想要念書,就得去隔壁村子,路途有些遠,還得起早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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