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隻聽見耳邊傳來絲竹管樂之聲,夾雜著男人粗的淫笑聲和女人嬌媚聲,她斷定自己定是被抓到了青樓之中。


    很快,蘇櫻被那兩人粗魯地扔在了床上,頭上的袋子被人取走,良久,蘇櫻睜開眼眸,還好她臉上的麵具還在。


    她取下臉上的麵具,取出一粒藥丸服了下去,臉上微微有些發癢,她將麵具重新戴好,再次躺迴了床上。


    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蘇櫻隻聞到一股濃鬱的酒味,還有胭脂的香味,麵具下的她微微蹙眉,那味道令人作嘔。


    衛珩見床上躺著的女子身段婀娜,今日見那女子之時,雖未見全貌,但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眸勾得他垂涎欲滴,他將手伸向那張麵具,床上的女子低吟出聲,眼眸微微睜開,慵懶地看向衛珩,隻一瞬,她眼眸圓瞪,驚恐地看著衛珩,爬起來縮在床角:“你是何人?”


    衛珩微微一笑,裝作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姑娘莫怕,你被壞人擄走,是在下救了你!”


    蘇櫻眸子中的神色閃了閃:“你騙人,我分明和我夫君在客棧中歇息,你將我夫君如何了?”


    衛珩沒想到她這麽快便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也不裝了:“你夫君被我殺了,若你識相,今日便從了我,若不識相,你便下去陪你的夫君去。”


    蘇櫻眼眸中露出害怕之色:“朗朗乾坤,天子腳下,你這樣做不怕有牢獄之災嗎?”


    衛珩哈哈一笑:“你若是跟了我,我保你榮華富貴,這京城之中誰不知道我衛家是皇後娘家,誰敢抓我去見官?”


    蘇櫻將袖口中的瓶子緊緊握在手中,眼神中露出驚恐之色:“公子,小女子相貌醜陋,怕嚇到公子,還請公子放了我。”


    衛珩欺身上前,盯著蘇櫻的眼眸說道:“姑娘體態婀娜,眼眸風情萬種,定是個美人,不如讓本公子好好憐惜一番。”


    說著,他伸手將蘇櫻臉上的麵具扯了下來。


    麵具掉落,衛珩的笑容僵在臉上,他驚恐地往後退去,蘇櫻瞬間出手,將手中的藥粉揮灑出去,用手捂住口鼻,從床上一躍而起,退至門邊。


    門外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房門被打開,司徒晉闖了進來,看到蘇櫻臉的瞬間,他倒吸一口涼氣:“阿櫻,你的臉?”


    蘇櫻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沒事,隻是吃了些藥,起了些疹子而已,一個時辰後自會消散。”


    蘇櫻將手中的麵具重新戴上,司徒晉見衛珩歪倒在床上,提起手中的劍便走了過去。


    蘇櫻拉住他說道:“留著他還有用,放心吧,他活著的日子會比死了更加難受。”


    司徒晉見床邊散落了些藥粉,他問道:“你給他下了什麽藥?”


    蘇櫻耳根微紅,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你別問了,反正不是什麽好藥,我們趕緊出去,那藥你聞多了不好。”


    司徒晉立馬心領神會,男人聞多了不好的藥,自然是那種藥。


    司徒晉帶著蘇櫻飛簷走壁,出了倚紅樓,天已經大亮,兩人出了城,剛坐上馬車,便碰到蘇蓮三人疲憊不堪地到了城門口。


    蘇櫻取下麵具,掀開馬車的簾子說道:“二妹妹這是怎麽了?昨天不是下午就往迴趕,怎麽這會才到?”


    蘇蓮此刻又餓又渴,見到蘇櫻,氣得牙根癢癢,她這樣還不是拜她所賜,那車輪明顯就是蘇櫻找人弄壞的,相府的馬車每次出門都會檢查,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壞在路上。


    蘇蓮臉上努力擠出一抹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路上馬車壞了,走路迴來的,天黑,路不好走,在路上休息了幾個時辰。”


    蘇櫻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二妹妹身子嬌弱,隻適合在京城嬌養著,別院路途遙遠,又不方便,實在不適合二妹妹居住,我一早便勸二妹妹迴京城,二妹妹非不聽,若二妹妹早些迴來,定然不會遇到這種鬧心的事情。”


    蘇蓮手掌緊緊握住那馬鞍,咬著牙說道:“姐姐說的是,姐姐迴去的時候小心點。”


    蘇櫻將車簾放下,朝著司徒晉說道:“走吧!”


    蘇蓮看著那馬車離去的背影,眸子裏的怒火熊熊燃燒著,自從蘇櫻落水病了一場,她做什麽都不順,連著太子對她也冷淡了幾分。


    她衝著那車夫吼道:“還不趕緊走,一會天大亮,城中的人多了起來,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那車夫低頭不語,拉著馬趕忙進城,這會城門剛開,城中的人還不算多,蘇蓮低下頭,催促著車夫趕緊迴府。


    郊外的小路上,馬車中的蘇櫻昏昏欲睡,司徒晉趕著馬車悠閑地走在路上,時不時掀開簾子看一眼蘇櫻,隻見蘇櫻低垂著頭,左右搖晃,司徒晉將馬車停下,將蘇櫻輕輕放倒在馬車的軟榻上,寵溺地看著她熟睡的模樣。


    司徒晉生怕驚醒馬車中熟睡的人兒,任由馬車慢慢地行駛在山間的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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