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姐,你冷靜點,我相信你。」我趕忙道。


    可這個時候,我說什麽已經不管用了。她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瘋狂的大哭大叫。


    村長過來抱住趙晶晶,都沒能把趙晶晶跟我分開。


    這時朔白走過來。


    他抬起手,指尖在趙晶晶眉心輕輕點了一下。


    趙晶晶身體猛地一顫,接著就跟被打了鎮定劑一般,眼皮慢慢合上,昏睡了過去。


    村長驚了下。他抱著趙晶晶,看了眼朔白,然後又焦急的看向我。


    我忙解釋,「晶晶姐沒事,隻是睡著了。我看她情緒不大對,趙大爺,具體怎麽迴事兒還是您跟我們講吧。」


    聽到趙晶晶沒事,村長鬆了口氣。


    他扶著趙晶晶在凳子上坐好,轉頭看向我,一臉愁容的道,「小寧,說實話,到底是貓臉婆婆作祟,還是俺閨女真的瘋了,俺已經分不清了,俺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你自己判斷。」


    村長說,趙晶晶大學的時候抑鬱了,伴隨有輕微的精神分裂。她一直吃藥,病情控製的很好,這麽多年沒有再犯過病。但婚後,為了懷孕,藥就停了。


    所以現在趙晶晶究竟是不是精神病發,村長也不敢確定。


    十天前,趙晶晶在醫院剖腹產生了一個兒子。出院後就在婆家坐月子。


    昨天,女婿突然把趙晶晶送迴了村長家。女婿說趙晶晶瘋了,把他倆的兒子弄丟,還瘋瘋癲癲說有貓臉婆婆。


    村長一開始也以為是趙晶晶犯病,可趙晶晶把貓臉婆婆偷孩子的過程講述的十分詳細,除了情緒激動一點外,邏輯是清晰的。


    村長當然更願意相信趙晶晶是正常的,於是就去了我家。我爺告訴村長,我在道觀。村長這就帶趙晶晶來道觀找我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趙大爺,貓臉婆婆是如何偷走晶晶姐孩子的?」


    村長迴想片刻,道,「晶晶說,貓臉婆婆去了她家三天……」


    第一天晚上,半夜,趙晶晶聽到貓叫和撥浪鼓的聲音。


    趙晶晶嫁到了鎮上,住樓房。她家在十五層,可貓叫和撥浪鼓的聲音是緊貼著窗子傳過來的。就好像有人憑空的站在十五層的窗外,貼著窗子在搖撥浪鼓一樣。


    這些聲音嚇得趙晶晶一晚上沒敢睡覺。天一亮,聲音就消失了。


    白天,趙晶晶問婆家人,有沒有人在半夜聽到奇怪的聲音。婆家人都說沒有聽到。


    趙晶晶不敢多說,因為她也懷疑是她幻聽,是她長時間不吃藥犯病了。


    第二天晚上,依舊是半夜,除了貓叫和撥浪鼓的聲音,趙晶晶還聽到了有人在窗邊唱童謠。是一個沙啞的老婦人的聲音,音調拉得很長,唱腔古老又詭異。


    趙晶晶嚇得又是一晚不睡。天亮,聲音消失。


    這天,趙晶晶一整天都處在恐慌之中。她害怕她犯病會傷到孩子,所以向婆家提出她要迴娘家。把孩子暫時交給婆家帶,她迴娘家接受治療。


    婆家知道她有這方麵的疾病,同意了。


    婆婆幫忙收拾好東西,女婿送她。可不巧的是家裏車壞了,小區又不允許計程車進。趙晶晶剖腹產,刀口還沒長好,每走一步都疼痛難忍。


    婆家不忍心她走出小區打車,就提出不差這一天,等第二天再走。


    就這樣,趙晶晶又住一晚。


    這天晚上,趙晶晶沒有聽到任何的異響。就在她以為她的病情好轉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童謠在客廳裏響了起來。


    童謠聲音越來越小,像是穿過客廳,要從大門離開了。


    趙晶晶又害怕又好奇,她拉開臥室門,從縫隙裏偷偷往外看。


    這一看,險些把她給嚇死!


    她看見一個穿著灰布斜襟小褂的小腳老太太抱著她的兒子,正往大門走。


    因為她犯病,擔心傷到孩子,婆家就沒讓孩子跟著她。晚上,孩子是跟著奶奶睡的。


    可原本應該跟著奶奶在睡覺的小孩卻被一個小腳老太太抱著,正要出門!


    趙晶晶尖叫一聲就沖了出去,她一心隻想著兒子的安危。什麽害怕,身上的疼痛,這些全忘了。


    聽到她的喊聲,小腳老太太轉頭看過來。


    這一轉臉,趙晶晶就看清了小腳老太太的長相。


    那是一張貓臉!


    趙晶晶嚇得僵在原地。


    在她發呆的時候,貓臉婆婆抱著她兒子從大門出去了。


    大門敞開著,冷風灌進來。


    吹到冷風,趙晶晶瞬間清醒,她一邊哭喊一邊朝門外追去。


    趙晶晶是從樓梯一路跑下去的,她跑到小區外麵,在大街上到處尋找貓臉婆婆的時候,被婆家人找到。


    趙晶晶大哭著對她老公說,是貓臉婆婆把他們兒子抱走了。


    她瘋瘋癲癲的樣子,更加讓婆家人認定,是她犯病,偷偷把孩子抱走,不知道把孩子丟在了哪裏。


    無論怎麽問她,趙晶晶都說是貓臉婆婆幹的。可誰能相信貓臉婆婆真的存在?


    婆家人大怒,天一亮,女婿就把趙晶晶送迴了村長家。


    「女婿一家現在在到處找孩子,」


    說到丟失的小外孫,村長動容,抹了抹眼角的淚,對著我道,「小寧,你給俺斷一斷,是不是真的有貓臉婆婆?俺家小外孫到底被帶到哪兒去了?剛出生十天的小奶娃,怎麽經得起折騰,可別沒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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