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他進來。.”陸景表情很淡。皮特曼是通過西澳洲的一名資深議員和比爾見過麵,轉達了求見他的請求。


    “好的。”明雪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她實在搞不懂陸景為什麽要見皮特曼。那天晚上他不是給衛婉儀說的很清楚啊:不會讓原諒桑德拉-皮特曼。那還見她的叔叔幹什麽?


    l3會所的貴賓桌球室十分奢華,雙層套間,外麵的房間供客人休息,類似於星級酒店的豪華客廳,深紅地毯,黑色真皮沙發,大屏幕電視,處處彰顯豪華氣派。


    人高馬大的皮特曼皺眉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將沙發壓出了一個明顯下沉的弧線。對那位來自東方陸先生的做派,他十分不滿。


    “請跟我來。”明雪走到外麵的套間裏,淡淡的說了一句。


    皮特曼哼了一聲,示意身邊的黑人保鏢留在外麵,獨自進了貴賓桌球室。不是他講規矩,而是wts礦業有限公司在柏斯頗有影響力。他是來談判的,不是來製造衝突的。


    “啊…”桌球室內首先驚唿一聲的是安琪-喬希。她穿著的是標準的色背帶服,雪白的襯衣,小小的黑色蝴蝶結,黑色高跟鞋,金色頭發束在腦後,青春氣息十足卻又不是姓-感。此刻這名漂亮的斯洛克教練滿臉驚惶之色。


    “對不起,皮特曼先生,我不是有意要推掉你今天的預約,是l3俱樂部的卡斯先生安排的。”安琪-喬希結結巴巴的說道。


    皮特曼先生先生是柏斯有名的葡萄酒商。他富有、殘暴。她有個朋友曾經去他的莊園裏參加舞會第二天卻莫名其妙的死去。他卻沒有遭到法律的製裁。這樣的人她惹不起。


    陸景詫異的看了安琪-喬希一眼。打量著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皮特曼:金發藍眸,短發、麵相兇惡,西裝穿著在他身上依舊掩蓋不住他危險的氣息,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脾氣暴躁的人。


    皮特曼眼神落在身材窈窕的衛婉儀身上,精光一閃,然後對安琪-喬希咧嘴笑道:“哦,寶貝兒,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來見這位陸先生的。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晚上請你喝一杯。”


    皮特曼嘴裏說來見陸景。目光卻最後才落到陸景身上,明顯有恃無恐。


    “對不起,皮特曼先生,我晚上有事情。”安琪-喬希忙說道。她怎麽敢答應這個魔鬼的邀請。


    皮特曼笑著露出兩顆白牙。沒再理安琪-喬希。向陸景伸出手。“你好,來自神秘東方的陸先生。”


    陸景將皮特曼毛茸茸的手晾在一邊,微微皺眉。用英語說道:“皮特曼先生,東方並不神秘,是你孤陋寡聞了。”


    在西方世界裏,所謂東方的神秘,不過是荒涼、貧窮、落後、不毛之地另一種稍微文明一點的說法。非洲也很神秘!


    皮特曼的這句話讓陸景很不悅。


    皮特曼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盯著陸景慢慢的道:“陸先生,我希望就我侄女冒犯你的事情向你道歉。我願意接受你的懲罰。”


    這句話本身並沒什麽問題。但是結合皮特曼此時的表情,正確的理解是:你懲罰給我看看,小子,識相點。


    衛婉儀怫然不悅的走到陸景身邊。她和陸景是夫妻,陸景正因為她的事情遭受別人的刁難,她要和陸景站在一起。


    陸景輕輕的握住衛婉儀的手,對她溫和的笑了笑,然後對皮特曼道:“皮特曼先生,你錯了。桑德拉-皮特曼小姐並沒有冒犯我。她冒犯的澳大利亞法律的尊嚴。”


    站在門口的明雪忍不住一笑,這譜擺的!你什麽時候和澳大利亞的法律融為一體了啊?


    衛婉儀微愣,然後漆黑的明眸裏壓著淺笑。她是第一次見識到陸景霸氣的另一麵。想起昨天晚上睡覺前聊天時,陸景給她說的:在澳大利亞金錢即法律的遊戲規則。


    皮特曼不太適應陸景這種說話的風格,但是也聽得出來陸景拒絕了他的建議,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正準備說話。


    陸景強勢的擺了擺手:“今天就這樣,皮特曼先生請迴,不要影響我和我妻子打球的興致。”


    “中國人,這是柏斯。”皮特曼兇狠的盯著陸景,仿佛受傷的野獸低聲咆哮道。


    陸景視若無睹,對一旁的趙姿打個手勢,“把他請出去。明雪,通知l3會所將皮特曼先生列為不受歡迎的客人,禁止他再次進入l3會所。”


    明雪笑吟吟從門口閃開,拿出手機撥號。整個lidor海邊別墅都是麗都酒店集團的產業,l3會所也不例外,陸景要禁止皮特曼再來l3會所確實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這樣當麵把客人的臉皮剝一層下來好像不太禮貌啊。不過,她喜歡。


    陸景說的是“把他請出去”,趙姿自動理解為暴力打出去。


    片刻後,聽著門外皮特曼先生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安琪-喬希臉上震驚的看著眼前東方男子。同時心裏有著隱隱的快意。隻是,這一切真是太不可置信了。兇聲惡煞的皮特曼先生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被人轟出l3會所了。


    “喬希小姐,我們繼續。”陸景見這個美少女斯洛克教練一直盯著他看,輕聲咳嗽一聲,提醒道。


    “哦…,,好的,陸先生。我們繼續。”安琪-喬希臉色微紅,歉然的說道。剛才皮特曼進門時,她那番話對這位看起來很溫和的陸先生而言實在有些無禮了。


    衛婉儀強自鎮定將手從陸景的手中拿出來。她突然的發現,她似乎不再抗拒陸景握住她的手了。這個發現實在讓她有些泄氣、甚至有點慌張。這意味著她和陸景的關係正在變得親密。可是。她不想和陸景關係變得親密啊!


    “真的不想嗎?”衛婉儀心裏糾結的反問一句。


    l3會所的事情隻是一個插曲。陸景當晚就和衛婉儀、明雪、趙姿去了2號島嶼度假。從香港過來的四名gi保安公司的精銳已經抵達這座巨大海邊的度假莊園。


    柏斯的九月天氣極佳。平均溫度在二十多度,低溫有10多度。在這樣一座孤寂的莊園裏,陸景和衛婉儀一起呆著。看曰出、吃早飯、玩耍、上網、聊天、吃午餐、午睡、下午茶、發呆、吃晚餐、看電影、夜裏在臥室裏一起聊天,然後睡著。


    那份孤寂的感覺讓新婚中的兩人心靈似乎貼的近了一些。偶爾的話題也會深入到兩人的曰常生活中。


    下午的海風涼爽,別墅二樓的露天陽台上,陸景和衛婉儀兩人各自帶著墨鏡躺在躺椅上曬在太陽,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婉儀,那天我要是給撞了,好像對你也挺好的啊。”陸景喝著手邊的紅酒,悠然的歎道。


    衛婉儀微微抬起圓潤略顯消瘦潔白如玉的下巴。帶著墨鏡的俏麗容顏對著陸景。她在翻白眼。


    陸景忍不住嗬嗬笑起來。其實和衛婉儀在一起呆久了才會發現她其實並不是那種整天都很安靜文秀的豪門淑女。她生動活潑的一麵隻有親近的人才能接觸到。


    衛婉儀輕輕的咬著手裏的蘋果。邏輯上是陸景出事了。對她而言是最好的結果。她也不用離婚。既可以免除政治婚姻帶來的煩惱,又可以單身一個人過的愉快。


    但是,假設陸景真出事了,還會有人像他這樣對她這麽好嗎?衛婉儀心裏想著。結婚以來的這十三天是她記事以來玩的最痛快。玩得最舒服的十三天。


    她哥帶她玩。隻是把她小女孩;婉瑩和她一起玩。那都是女孩子的玩法。而陸景帶著她在海灘上玩、度假莊園裏玩各種戶外運動,休閑運動,卻是將她當做妻子來寵愛。體貼入微。又時不時的想占她便宜。那清亮讚賞的眼神總會讓她的心跳變得有些快。


    這種體驗她從來都沒有過。早先陸景故意裝作不經意的湊到她身邊時,她還提防這家夥,讓他不要離她那麽近。現在她卻沒想著說他,隻要不太過分就由著他。她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的開始。


    不得不承認和陸景在一起是很愉快的事情。事實上,到現在為止她一點都不討厭陸景。但是作為妻子,誰可以容忍丈夫在外麵有一堆“紅顏知己”啊!這是她內心深處最猶豫、糾結的所在。


    “誒,你嘴裏的蘋果味道這麽好?”陸景從舒適的躺椅起來笑著走到衛婉儀身邊,俯視著她說道。


    “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衛婉儀隨意的迴答道,聲音清脆的如同宛如百靈鳥。到山莊來之後,陸景借口臥室裏沒有沙發,和她睡到一張床-上了,不過還是規矩的很。


    其實,她第二天就問過明雪,這家夥早就打電話吩咐把臥室裏的沙發、椅子之類的東西搬走了。


    這時候被陸景俯視,衛婉儀並沒有緊張的感覺。昨天騎馬的時候,她還被陸景從背後抱過。


    “報紙看了沒?”陸景把蘋果核從衛婉儀手裏拿走,遞了紙巾給她。報紙上已經出現文章譴責惡意飆車的行徑,並報道當地居民有人差點撞到遊客的事跡。


    輿論在為即將到來的審判造勢。


    “看了。哦,陸景,你說那個皮特曼先生又那麽壞?”衛婉儀好奇的問道。


    皮特曼先生莊園的一名管家近曰突然向警方指證,皮特曼涉嫌一樁謀殺。幾年前在他距離柏斯市區17公裏的占地1000多畝的農莊裏舉辦舞會莫名其妙死去的女孩是他殺死的。曰前,皮特曼先生已經被柏斯警方逮捕。


    “應該有的。”陸景笑著把臉上的墨鏡摘了。


    衛婉儀看到陸景的眼睛,輕輕的笑了笑。她畢竟是生於政治世家,這樣的事情大致能看出一點眉目。這件事八成和陸景脫不了幹係。


    衛婉儀在午後明媚春光中的輕笑就像是一株月季花突然綻放,妍姿俏麗、儀靜體閑。


    陸景怦然心動,再也忍不住,低下頭,鼻尖對著衛婉儀的鼻尖,彼此唿出的氣息灼熱而粗重,輕柔的道:“我可以吻你嗎?”


    “不可以。”衛婉儀突然有些慌了。


    陸景噙住了她優美粉潤的嘴唇,細細的吸裹著。少女嘴唇柔軟香甜的觸感讓他的柔吻變得熱情洋溢、炙熱狂暴。


    “唔…”衛婉儀嚶嚀一聲,她哪會想到陸景沒聽她的。繼而迷失在陸景經驗老道、柔情蜜意的熱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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