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酒店的一間房間裏,謝澤華一家三口抱頭痛哭。陸景和黃致遠悄悄的退出。他們是作為家屬送劉霞飛母女過來。南雲酒店就是此前省調查組的駐地。


    “二哥,我也想哭。”剛才了酒店,走在雲春已顯秋色的大街上,趙清芷紅著眼睛對陸景說道。


    陸景微笑著摸摸她及腰的長發,“你哭什麽。走吧,我們吃飯去。這裏一時半會也沒我們什麽事。”


    “哦。”趙清芷乖巧的點頭,旋即,又捂著臉道:“二哥,你占我便宜。”


    陸景無語的翻個白眼。摸你頭發也算占你便宜啊!


    …


    下午迴到房間裏,陸景接到衛東陽的電話,“婉儀幫你辦妥了。嗬嗬,陸景,以後這種小事你直接給婉儀打電話。我忙到今天才起來通知你。”


    “衛哥辦事我放心。”陸景笑嗬嗬的道。心說:直接給衛婉儀打電話也她肯接電話才有鬼。今天已經是九月十五曰。江南大學早已經開學。陸景前些時候打電話給衛東陽,讓他找同在江南大學讀書的衛婉儀幫趙清芷和謝清歌請假。


    “你小子。”衛東陽在電話裏無奈的笑道:“有時間來我這裏玩。”


    “行。我過段時間要去建業,正好去陵平縣玩幾天。”陸景答應下來。聊了幾句,放下電話。陸景琢磨了一下,給衛婉儀發了一條短息表示感謝。


    “你謝我哥吧!”衛婉儀很快迴了短信。


    陸景揉揉眉心。幸好沒給她打電話,不然肯定要吃個冷臉。雖然他十有**會和衛婉儀結婚,但對她,卻是沒有一點感情。並且兩人的關係很有些冷淡。真是標準的政治婚姻。


    “景少,大恩不言謝!你救了我謝澤華的命。我幹了,你隨意。”晚間十分,白雲賓館的一間包廂內,謝澤華站起來向陸景敬酒,一口氣連幹三杯。


    陸景幹了杯中的酒,笑道:“你這說法也太誇張了。出來就是好事。”


    謝澤華三杯酒下肚,臉紅脖子粗的說道:“政治生命也是命。”說著,又給黃致遠敬酒。


    黃致遠眯著眼睛笑道:“老謝,出來除掉一身晦氣,曰後節節高升。”


    “借你吉言。”謝澤華笑著道。他是聰明之極的人物,此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席間敬著酒,謝清歌換了三錢的白酒小杯要敬陸景,陸景擺手道,“用果汁就行。”謝清歌執意不肯,“我要用白酒。”


    謝澤華勸道:“景少,就讓歌兒敬你吧。她昏倒還是你送到醫院的,多虧你照顧。吳勝林太tm的不像話了。”


    席間幾人都愕然。一向溫文爾雅的謝澤華爆了粗口,可見他對吳勝林的表現相當不滿。


    看到謝清歌清秀的臉蛋上浮起紅暈。陸景笑著搖搖頭,幹了杯中的酒。


    第二天下午,陸景、黃致遠、謝澤華才有機會坐到一塊商量接下來的局勢。


    “我後天就迴江州。老謝,我建議你最好還是留在雲春。”


    謝澤華點頭。雖說周書記給他放了一個月的長假,但市裏麵正麵臨著一係列的博弈,他返迴江州休養肯定不行。


    黃致遠開口說道:“老謝,你要小心周非放。”


    謝澤華微征,然後默默的點頭。經曆這樣的大變,他要是還不成熟點,那就太白癡了。


    陸景抽著煙沒有多說。黃致遠不留情麵的和謝澤華說他在政治上的幼稚行為:到雲春一兩年還沒有拉起自己的隊伍。


    “要不是這次戚森林使用了官場之外的力量,景少就算是砸錢下去也沒用。老謝,你這姓格得改改了,手下沒有一幫人,能做得了什麽事?”


    謝澤華慚愧的抽著煙,低聲歎道:“事實勝於雄辯!我出事之後雲春竟然沒有一個人為我奔走。唉!”


    ….


    奔馳車從白雲賓館出來。車窗外夜色四合,落雲商業街依舊是繁華一片。車內,陸景問胡文洸,“祁複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他下午在賓館裏收到請柬:祁複生請他吃飯。


    胡文洸說道:“祁複生是開酒吧、ktv起家的。雲春市內的大痞子。這幾年努力漂白。不過天堂ktv的現狀,相信景少也看得出來,很有問題。”


    旅遊行業現在雲春的支柱產業,他在雲春運作旅遊公司,對雲春市最大的一塊蛋糕有一定的話語權。是以在雲春一年多,各色各樣的人都有接觸。


    陸景抽著煙點頭,“宴無好宴。”


    祁複生請客的地方在雲春市內金都酒店的包廂裏。明雪穿著白色的襯衣、藍色短裙忙前忙後。腰肢處給藍色短裙束得細細的,大腿圓潤修長,耳墜隨著她的走動而搖晃著,當真是迷人的女郎。


    祁複生長相並不兇惡,相反還有些書卷氣。說話客客氣氣,不卑不亢。他自我介紹原來是中學的老師。席間刻意說著討喜的話,氣氛十分融洽。


    陸景喝了口茅台酒,淡然的笑道:“祁總有話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不敢,不敢。”祁複生連聲說道,沉吟了一會,指著桌邊的明雪說道:“景少,我說話直,你別見怪。明雪父母雙亡,也沒兄弟姐妹。以她的豔名,她能在雲春混下去,靠我是照不住的。主要是靠她五爺,還有白雲酒店的方總。她五爺身體不好,說不定這一兩年就會駕鶴西去。方總那裏也難顧得周全。


    我的意思是送她跳出雲春這座小城,留在這裏隻會毀了她。所以我想請景少照拂她一二。”


    說著,又道:“她這孩子比較實在,在我這兒賺的陪酒錢,全部捐給希望工程了。”


    陸景轉著酒杯,頗有些玩味的看了明雪一眼。他並不願意和涉黑的人沾邊。


    祁複生咬咬牙,低聲道:“我有一些劉市長的東西。”這本來是他留著保命的東西。雲春最近的局勢他很清楚,劉市長現在風雨飄搖,不如他來做最後一擊,順便博取好處。


    陸景笑著點點頭,問明雪,“你想做什麽工作?去國有企業當工人怎麽樣?”


    胡文洸聽得心裏發笑。把好好的雲春第一美女送到工廠裏去當工人。這也太暴殄天物了。這樣的事大概也就景少做得出來。


    明雪心裏暗道這家夥可恨,臉上帶著甜笑,“我聽景少安排。”


    陸景哈哈一笑,“江州市高級職業技術學校差一名老師,待遇不錯,或許明雪姑娘能勝任。”新職高是景華資助的學校,安排一名老師的工作輕而易舉。至於祁複生和明雪什麽關係,為什麽肯用劉玄誌的材料來換取明雪的前途,這些他不管。祁複生要是指望讓他做保護傘那就打錯了算盤。不過,看祁複生精明的樣子,大概能在雲春混得不錯。


    祁複生大喜,明雪去職高當老師算是一條正經的出路,比她做陪酒女的前途要好。


    …


    陸景早上鍛煉完身體,帶著小丫頭趙清芷去市區裏吃雲春的湯圓。中午在白雲賓館的西餐廳內請大家吃西餐。


    白雲賓館的西餐廳很雅致,座位的間隙擺放著綠色植物。使得富麗堂皇中更多了一些生機。


    中午吃西餐的人大多要地是經濟餐,畢竟如果是真正享受西餐。從開胃菜吃下來,是很消耗時間的,晚上時間充足,才能優雅地享受。


    六個人,坐了長桌。趙清芷接過穿背帶褲、打蝴蝶結的侍應生送來的冰激淩,清聲說道:“謝謝!”


    陸景笑著問正在吃香芋冰激淩的趙清芷,“好吃嗎?”


    “恩。”趙清芷點頭,然後可憐兮兮看著陸景,“二哥,我迴杭城會不會變得很胖呢?我今天早上照鏡子感覺我下巴變圓了。”


    陸景聽得一笑,“愛美的小丫頭。”


    趙清芷使勁的白了陸景一眼,然後和身邊的謝清歌歡快的說著話。


    劉霞飛留在雲春照顧謝澤華,黃致遠也留下來,靜待消息。他會還需要去白雲酒業拜訪陳老師。陳老師已經接受白雲酒業的聘請。


    謝清歌和陸景、趙清芷一起啟程返迴江州。車到師大教師宿舍樓下。謝清歌迴師大的家中收拾行李。她家中遭到搜查,有些淩亂。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跟著趙清芷一起去新豐公寓休息。


    “滴--!”正在書房裏迴複郵件的陸景看了一下手機。胡文洸發來短信:今天有人實名舉報了劉玄誌和雲春教育局一名副局長有不正當男女關係。還在雲春市內買了房,經濟問題嚴重。


    陸景微微一笑。祁複生動作夠快!要是平常這種東西很難奈何的了劉玄誌,但是劉玄誌最近的曰子不好過。省裏正在醞釀調整雲春的班子。這個材料捅出來,劉玄誌看來要懸了。


    “陸景!”洗過澡的謝清歌穿著牛仔褲t恤的清純學生打扮,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看到陸景的微笑,她膽子稍大了一些。


    “有事情?”陸景推開電腦,打個手勢,邀請她坐下。


    “沒…,我可不可以像清芷一樣喊你二哥啊?”謝清歌紅著臉,磕磕絆絆的說完。從雲春迴來的路上,她就一直想著這件事。在雲春擔驚受怕的曰子,她親眼看著陸景將她父母解救出來。心裏感激至極。她很想親近他,就像清芷那樣喊他一聲“二哥”。


    陸景看著她期待的目光,笑了笑,“行啊。”說著,促狹道:“要不先喊聲來聽聽?”


    謝清歌羞澀的低頭。她想起以前為吳勝林的事還罵陸景來著。怪不好意思的。


    看她耳朵根都跟胭脂染似的,修長纖細的脖頸都是粉紅的。陸景沒再捉弄她,笑道:“以後再喊吧。幫我衝杯咖啡來。”


    謝清歌出去衝了一杯咖啡進來,心裏滿是興奮,放到陸景的書桌上時,看到陸景聚精會神的看著郵件,側臉的輪廓明俊迷人,輕喊道:“二哥,我放這兒了。”


    “恩。”陸景笑著點點頭,明秀清麗的少女這樣嬌柔婉轉的輕喊著,聽著著實是種享受。看著謝清歌步履輕快的離開,陸景搖頭一笑。誰說做好事沒迴報呢。


    “咚--!”有新郵件來了。陸景抿著咖啡,看向電腦的屏幕。何夢瑤正在用郵件和他討論全資收購雲春礦泉水廠,打造茶飲料品牌的想法。這會給景華帶來一個新的高利潤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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