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花姓軍中確實有一個,他們說過話,隻是這人並不知他是誰,稱兄道弟甚是投緣。


    一次大戰,花兵卒為了掩護他們撤退,引開敵軍後來不知所蹤,難道花容是他的女兒?


    看向花容,武安侯心揪得緊,柔聲問道:「你父親可是叫花滿倉?是江南人士,無親無故。」


    「是,武安侯怎知家父名諱?」花容哭聲戛然而止,抬起滿是驚疑的眸子,看著武安侯。


    武安侯拂袖擦了擦眼角,伸手扶起花容,「本侯就是你爹口中的故友,好孩子你受苦了。」


    花容錯愕原地,想他們投奔的人竟是武安侯,一路上父親說了很多當年的事,就是不知此人名諱。


    淪落蘭桂坊,她試圖打探,可蜀地軍中那麽多人,她父親又是個無名小卒,誰會記著,便放棄了。


    看著武安侯閃著盈盈眼淚的雙眸,花容默無聲落淚,老天爺同她開了多大玩笑啊,抿唇問道:


    「家父說的是您?可家父說您並非是老侯爺至親,而是他手下的親近兵卒,有勇有謀才得老侯爺垂青。」


    話一出,花容霎時麵色吃緊,福身施禮,「花容一時激動才口無遮攔,請武安侯恕罪!」


    「何罪之有?你爹隻知本侯是京都人士,若他沒出事便會全部知曉,坐下說話。」


    武安侯伸手示意,眸色深了深,「你爹帶著一小隊人引開敵軍,就在沒了消息,後來大軍凱旋,這事也就沒人再提了。


    你同衍行修好是為了恩情,本侯怎會責怪與你,臭小子惹了事讓你單著,哪有大丈夫的做派?隻是衍行已娶妻,你。」


    「武安侯,滴水之恩應湧泉相報,花容從未奢望嫁入高門,隻是腹中孩子得有個歸宿。」


    花容未及武安侯說完就接了話茬,能不在這風塵之地,已是幸事,何來奢求。


    武安侯見她那般懂事,性子不同夏知畫,又是熱血漢子的後人,怎能不答應,抿唇點了點頭。


    「好!稍後本侯會派人來贖你,不過,暫且委屈你幾日,待本侯安排好就接你入府,如何?」


    花容聞言起身施禮,「謝武安侯成全!花容一切聽從武安侯安排。」


    激動的眼淚流出雙眸,武安侯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點點頭,目送花容下車,便離開了。


    花容下意識的摸著肚子,嘴角微微揚起,「寶寶,娘再也不怕你被人笑話抬起不頭,我們有家了。」


    抬眸看向遠走的馬車,花容心中五味雜陳,拂袖試了試眼淚,轉身迴了蘭桂坊。


    坐在車裏的武安侯亦是如此,心想著這緣分,真真的是孽緣,若追溯過往他們何曾不虧欠花滿倉及死去的將士。


    接花容入府全當還了情分,但願花滿倉泉下有知,不會記恨與他。


    苦澀一笑,睨了一眼車外,武安侯府近在眼前。


    待馬車停下,武安侯大步向院裏走,吩咐道:「叫周管家來見本侯,少夫人也一同叫來。」


    「是。」下人領命,快著步子尋人去了。


    武安侯疾步如風,不多時就迴了自己院子,薑美珠噙著笑意迎了上來,「夫君迴來了,喝杯茶解解暑氣。」


    伸手幫著退朝服,武安侯方開口,「為夫有事與夫人相商,坐下說。」


    話未落,便一口喝了涼茶,坐在椅子上,緊攥著五指,眸色深鬱,愁容浮上麵頰。


    薑美珠蹙了蹙眉,提著茶壺斟了杯茶,方問道:「許久不見夫君這般惆悵,可是朝中又有事?」


    「爹娘。」夏知婉說話進了屋子,就看見武安侯一臉不悅,便問道:「發生何事了,爹這般苦惱?」


    第69章 慕軍父子真有本事,一人一個姨娘


    夏知婉說話間看向薑美珠,隻見她眸色慌張的搖了搖頭,唇瓣緊抿著,向自己遞著眼色。


    夏知婉自是知曉是何事,隻是武安侯不開口,她不知談的如何,怎接話茬。


    便蹙緊眉心,緊張道:「無論是何事,總要說出來,才好商議不是?爹。」


    「對,說吧,說出來一同想辦法。」薑美珠順勢接了話茬,抬手拍了拍武安侯的手。


    武安侯沉聲嘆氣,抬眸說道:「剛迴府路上,爹的馬車被蘭桂坊的花魁攔下,此女名為花容。」


    「花魁?她攔車作甚?」薑美珠眉心一蹙,急聲問道。


    夏知婉蹙眉說道:「花容姑娘看著不像,那種狂妄大膽的女子,她攔爹的車是為何事?」


    武安侯聞言看向夏知婉,「你認得她?」


    「是,上次去蘭桂坊找夫君時見過一麵,後聽夫君說,花容姑娘是個苦命人,賣身葬父,是夫君幫了她,怎麽了爹?」


    夏知婉順理成章,把這事說了出去,她知這些事花容一定是說了的,無需在多費口舌。


    抓慕衍之迴府,武安侯知曉,自當不會多問,便說道:「既然知婉知曉,爹就長話短說,花容父親曾與爹是舊相識……」


    往事又重新說了一遍,武安侯依然有所激動,盈盈眼淚浮現眼圈,唇瓣微微抖著。


    夏知婉聞言甚是驚愕,原來花容與武安侯府還有這等淵源,難怪武安侯沒有氣惱,而是愁容。


    看來,花容並未說以沖喜為由入府,而爹此時提及,想必是商討如何讓她順利入府。


    夏知婉想著如何籌謀劃策,薑美珠拂袖拭淚說道:「命已經夠苦了,衍行怎忍心欺騙?那夫君是想接她入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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