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談項目,不是賣女兒啊。」陸晏昇揶揄道,「陸氏的項目是塊肥豬肉,別說你蘇家了,外麵還有那麽多人緊緊盯著,我又憑什麽和你蘇家合作呢?」


    蘇黎呆了下,用蘇景教的話說:「爸爸說,要是你能夠答應,他願意在價格上——嗯!」


    陸晏昇狠狠一擰,打斷了她的話。看著她眼泛淚花,陸晏昇心中的燥意散去幾分。


    「別總是說你爸怎麽說的,你告訴我,你為此能付出什麽?」


    陸晏昇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種眼神蘇黎從他這裏見過太多次了,自然也能夠意識到陸晏昇是什麽意思。


    但是蘇黎不想那麽做。


    過去那些將錯就錯若是歸根於一開始的錯誤與無法反抗,那還情有可原。可現在要她為了蘇家而獻出自己的話,那就成了明碼標價了。


    蘇嬌嬌和梁辰的訂婚也是出於利,被養得極好的蘇嬌嬌就像是路邊精品店櫥窗的一個精緻洋娃娃。這是蘇嬌嬌於蘇家的價值。


    但蘇黎不願讓自己也成為櫥窗的另一個洋娃娃,哪怕在他們嘴裏是最漂亮的那個洋娃娃,甚至可能有八音盒作配。


    可她不願意。


    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即使她來到這裏是出於和蘇家的交易,可讓她在這交易上再加一層不明不白的……她做不到。


    蘇黎迷濛的雙眼一瞬間就變得清明了。


    她輕推著陸晏昇坐了起來,仔細扣著那些已被解開的扣子,又整理已經發皺的衣衫。


    「陸晏臣,代表蘇家談判的人不是我。」她聽到自己顫抖著說,「這是你們商業上的合作,我隻是個傳話的,你要是覺得有利可圖就做,要是蘇家不合適那就換人……我隻希望你不要借著這個由頭這麽……這麽對我。」


    陸晏昇的雙眼沾上些冷意。「不借著合作的由頭,那借著吃飯的行不行?」


    蘇黎抿緊雙唇,隨後搖了搖頭。


    瞧到她的舉動,陸晏昇輕嗬一聲,在蘇黎看不到的地方,他眼中多了幾絲欣賞。


    「原本我還以為你是你爸的乖女兒,沒想到居然沒想著更多地奉獻出自己啊。」


    「……如果你是那麽想我的話,興許一開始就錯了。」蘇黎垂著雙眼,細白的脖頸看著相當脆弱。


    陸晏昇沒有接話,他隻是伸手輕拂那截脖子,感受著手下傳來的顫慄,心中竟也騰升起了幾分滿足。


    「陸家的項目外麵盯著的人不少,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願意那麽做,我可以讓人和蘇家合作。」瞥到蘇黎神色動搖,陸晏昇又加了碼,「而且在項目結束後可以考慮長期合作,怎麽樣?」


    明亮的客廳裏隻有他們兩人,陸晏昇將蘇黎的神態變化盡收眼中。


    硬著來的事情他做得太多了,再多做幾次蘇黎或許會徹底厭惡。


    好在從蘇黎的表現上,陸晏昇又找到了一個樂子,現在他就想試試看能不能打斷那一節節閃得晃眼的傲骨。


    要是成功了,野兔從此以往就會完全變成家兔被圈養,雖然失了幾分野性,但勝在乖巧。


    要是不成功……


    蘇黎拒絕了。


    她曾動搖過的神色最終還是定了下來。


    「我不會因為蘇家的合作做這種事情。」她對上陸晏昇的視線,一字一頓地說,「希望你能夠尊重我的選擇,晏臣。」


    蘇黎不是沒想過陸晏昇會因此惱羞成怒,也不是沒想過結果。


    如果他想要硬來,那她恐怕難以抵抗。


    可他沒有,他隻是拋出一個又一個的蘋果,企圖將她引入伊甸園。


    蘇黎看清了他的態度,也看透了他眼中的玩味。蘇黎知道,起碼在這件事上,她是有得選擇的。


    果不其然,在她再次堅定了自己的選擇之後,陸晏昇嘴角笑意延展,眼神相當滿意。


    「好,那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再追問下去就有點犯賤了。」陸晏昇懶散地癱在沙發上,「合作的事情不好說,但你蘇家想要請我吃頓飯,這個好意我想我還是承得來的,找個時間吧。」


    聽到這話,蘇黎眼睛一亮。


    第42章 重視


    蘇黎看著陸晏昇,沒有想到他會應得這麽爽快。


    「你真的能夠抽出時間?」她眼中閃過疑惑,「最近你好像都很晚迴來,要是很忙的話吃飯的事情可以往後一點。」


    陸晏昇聽著好笑,手不自覺揉上蘇黎的腦袋。


    「怎麽?擔心我了?」


    蘇黎臉蛋一紅,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不過兀自起身,說著就往樓梯走。「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就跟爸媽說一聲,讓他們配合你好了。」


    「不用,時間你那邊決定吧,一頓飯的事情,顧飛還是排得來的。」


    陸晏昇戲謔地看著逃跑的身影,知道她聽到了自己的話,也沒有追問。


    隻是今天她出奇的態度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陸晏昇指尖在鍵盤上滑動,很快就找到了通訊錄上的電話。


    「今天蘇黎放學後都幹什麽了?」


    那邊的顧飛愣了下,「放學後去了趟醫院,然後就直接趕去蘇家了。」


    「去醫院?」陸晏昇迴想起來蘇黎在鄉下的爺爺奶奶,之前的資料裏有說過蘇家把他們帶了過來。


    這趟醫院,自然也不難想像是為誰去的。


    「去了蘇家之後呢?」他點著膝蓋,聽顧飛那邊的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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