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朝著蘇小小輕輕的笑了,真是的,什麽性子嘛,剛才還大大咧咧的鬧呢,現在就老實下來了。


    說實話,蘇小小是真的玩累了,這一天發生了挺多的事情。她又是上樹,又是洗澡,又是和蕊兒瘋玩,對於現在這樣一個大病初愈的身體來說,實在是有些過度了。


    蘇小小剛躺倒床上,很快的就睡著了。再次醒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隻知道自己是被一個人推醒的。蘇小小揉揉惺忪的睡眼,很勉強的張開了眼睛,對上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女子大概二十七八的年紀,長相雖然不是很出眾,但是也算的上是清新秀麗了。最主要的,那女子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裙裝,看上去有種仙人般的感覺。蘇小小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不會是師傅派人來叫自己迴去了吧?


    想到這裏,蘇小小有些緊張了,不行,現在還不能迴去,如果這個時候離開了,就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呢。


    蘇小小想著,張口就要大喊,“有........”刺客,這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那個看上去很是清新秀麗,很是美好,很是溫婉的女子,已經拔出了一把匕首,抵在蘇小小的脖子上麵。


    清冷無情的聲音叫蘇小小的理智戰勝了恐慌,不能再喊下去了。


    “不要出聲,否則你死定了。”


    女子的聲音剛落下,蘇小小就已經閉上了嘴巴,不能喊。現在死去和被帶走是一樣的結果,留著性命才有希望。


    不過,也是很快的,蘇小小反映過來了,這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師傅派來的,因為仙人不必拿著匕首,也不會如此冰冷無情。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受苦的是你自己。”女子的聲音貼著蘇小小的臉頰傳進了耳朵裏麵,一陣寒意便從心中升起,這女子真是有一種氣勢,與生俱來的清冷,像是二月裏的湖水,幹淨,澄澈,卻叫人冷的不願去觸碰,沾染都都覺得不舒服。


    而現在這塊冰就緊貼著自己的身體,蘇小小後悔,自己怎麽就不好好的學學功夫呢,當時夜煞叫自己學習這個學習那個的時候,自己為什麽要偷懶呢?


    後悔已經無用,現在就趕緊聽話好了。蘇小小的腦子迅速的旋轉,在想明白了這些問題以後用力的點點頭,“我不出聲就是了。”


    “算你聽話。”那女子雖然是這樣說著,但是手上的匕首並沒有收起來。隻是冷笑了一聲,“果真是個美人,怪不得夜煞要舍命為你偷取解藥。哼,狐媚子,隻會害人的東西!”那女子手中的刀子向著蘇小小的脖子又靠近了一分,惹得蘇小小一陣顫栗。那刀子的溫度也和這女子一樣,冰冷,如寒水。


    “夜煞?”蘇小小就算是再怎樣緊張,也還是聽得到這句話的,夜煞怎麽了?拚了性命?害人的東西?夜煞?到底發生了什麽?


    “夜煞怎麽了?他為什麽一直不來看我?你認得他?”蘇小小一連串的問出了幾個問題,有種不詳的預感在心中萌芽,是不是夜煞出了什麽事情,所以才不來看自己的?、


    “哼,妖女,別在這裏裝傻了,若不是你勾引了夜煞,用你的方法迷惑了他,他怎麽會去偷取解藥,怎麽要和師傅反目成仇?又怎麽會被師傅殺死?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冷,匕首已經切進了脖子裏麵,有疼痛傳遍全身,可是蘇小小不敢喊,也不敢掙紮。


    夜煞出事了?死了嗎?怎麽會這樣?


    偷解藥?為什麽要用偷的?不是已經勾引了淩安風了嗎?不是就快要放了自己了嗎?


    蘇小小有些驚慌了,事情不是自己相像的樣子嗎?夜煞死掉了?為了自己!


    “那麽你來這裏是什麽意思?殺了我給他報仇?還是.......”


    蘇小小脖子上麵的疼痛提醒了她,倒是讓她安靜了不少,也思考了不少的事情。夜煞肯定是已經出事了,並且是為了自己,而這個女人,到底是來做什麽的?隻是來提醒她這件事情嗎?不可能!


    “哼,殺了你,我很想,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狐媚子,你等著,不用我殺,日後你自己也會想死的。”那女人說著,抽迴了匕首,將那把短刀放迴到腰間。


    蘇小小冷不丁的被放開,真個人都送了口氣,粗重的喘著氣,手抹上了脖子,手觸碰到的地方,疼痛更甚,蘇小小放下了手,看著站在自己不遠不近的女子,等著她開口說出下一句話。


    那女子卻不慌不忙的將手伸進了長袖中,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碧玉的瓷瓶,在蘇小小的麵前,麵色陰沉的將那東西拿出來,將瓷瓶倒置在桌子上麵,不多時候,一隻黑黢黢的呆著斑點的蜈蚣就爬了出來。


    蘇小小看著那隻蜈蚣,不寒而栗。身體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這個東西,她是認得的,那隻蜈蚣,夜煞說過的,是一隻和自己相通的蜈蚣。不是由夜煞看著的嗎?怎麽會在這個女人的手裏?


    對付蜈蚣就等於對付蘇小小,蘇小小實在是怕了那種疼,剛才還有理智在,還可以和那女人搏一搏,但是現在,看到了這隻蜈蚣,蘇小小就再也沒有搏一搏的力氣和勇氣了,整個人有種癱瘓了的感覺。


    “哼,怎麽樣,怕了?”那女子看著蘇小小的樣子倒是發出了一陣嘲笑。


    蘇小小不迴答,也不反對,自己是害怕了,隻是事實。誰不害怕啊,那隻蜈蚣的威力她見識過呀,而且還不止一次。哪一次都是那麽的通車心扉,她怎麽不害怕?


    “這就害怕了?夜煞次次都是手下留情的。這蠱蟲的威力你才隻見識到三分罷了。要不,我們試試?”那女子的手隨著自己的聲音移動著,說話間,手中已經多了一排的針。長短不一,粗細不同,大小樣式各式各樣。


    一個牛皮的套子中這些針整齊的排列著,蜈蚣就在桌子上麵,也不亂爬,隻是乖乖的趴在桌子上麵,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不必了,三分的威力我就已經沉浮了,你說吧,到底要怎樣?你若是要為夜煞報仇,就果斷的了解了我,其他的不要多講,也不要多做了。”話倒是很有氣勢的話,但是這語氣裏麵卻滿滿的都是哀求。


    蘇小小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跪在地上求饒了。最後的一點底氣已經完全放棄了。蘇小小從來也不是一個英雄,也從來都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多麽的勇敢。她膽小,貪生怕死,甚至很多的額時候都是很萎縮,很懦弱的。


    這種時刻,叫她怎麽頑強啊?


    “嗬嗬,不試試的話,你怎麽會知道這東西的厲害呢?要不然我先給你解釋一下,你不同意了,我們再嚐試一下。”那女子將針放到了桌子上麵,拉開了椅子,坐到了上麵。


    也不等著蘇小小迴答,她就掠過了一縷頭發,把玩在手中,眼睛不抬起來,就隻是自己在這便說著。看上去倒像是個溫婉的淑女在自言自語一樣。


    “你聽著,和淩安風成親以後,要博得他的信任,他隻要一有什麽動靜,大的,小的,統統都要告訴我。我和夜煞不同,我沒有憐香惜玉的那份心情,若是你不做,看見了嗎?這些東西就是你的下場。”那女子說完,看了看蘇小小已經蒼白了的臉頰,又補充了一句,“不要以為這些東西你能忍受就罷了,忍受不了,大不了就暈倒,我告訴你,能運到,那是夜煞在幫你,如果是我,你就得一直給我疼著。”


    那女子說著的時候,臉色突然發狠了起來。眼神裏麵都是刀子,射出來的都是寒冷的劍。蘇小小看見了的時候,都差一點被刺死。一道寒光閃過,蘇小小都覺得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你的蕊兒,還有你的蘇老將軍,他們一家的未來,你的老七阿穆,還有的就是淩安風。”那女子的語氣深沉陰冷,說出的這些人都是蘇小小最擔心的,最在乎的,每一個都很在乎。“若是這些東西都用到了他們的身上,你說會怎樣?哦,還有啊,你在淩安風身邊還好,若是你死了,我們還會再選一個人放在他的身邊,到時候,事情.......”


    “你別說了,我做,我做,我什麽都做。隻要有重要的情報,我知道的,就一定都告訴你,你不要傷害他們。誰都不許有事,這些東西你都那迴去吧,我會聽你的話的。”懦弱的蘇小小現在已經被無限的放大了,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麽的,就做吧。


    正如那女子說的,至少是自己在淩安風的身邊,若是換了外人,淩安風豈不是很可憐嗎?難道不會很危險嗎?不就是情報嗎?隻要保住了淩安風的姓名,怎樣都可以。


    “嗯?”女子站起身,瞧著蘇小小,一臉的勝利表情。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簡直就是個最大的勝利,蘇小小此刻就顯得如同一個跌落的樹葉,漂泊,無依,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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