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風還很小,幼小的孩子,還沒有足夠嚇退一切的眼神,他的緊緊擁抱反而換來了一群人的嘲笑。


    淩安雪指著他懷抱裏麵的小狗,笑的前仰後合。他一臉鄙視的嘲笑著,“那是我的母後送給我的狗,它才不叫什麽無憂,他叫雪團。”


    當淩安雪說到雪團的時候,淩安風感覺到懷抱裏麵的小東西輕輕的動了一下,有些想要掙脫開淩安風懷抱的意思。


    淩安風加重的手上的力道,堅持著,“它是我的,我喊它的時候它都會迴答的,我已經喂養了它兩個月,它不是你的。”淩安風一字一句的說著,隻想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留下懷抱裏麵的無憂。


    他艱辛,無憂就是他的,它才不是什麽雪團。


    “好啊,我叫他雪團的時候他也會迴答呢,不如你把它放開,我們試試看,它會跟著誰走,它跟著誰,誰就是它的主人。”淩安雪指了指身後的仆人,“去,把雪團抱到一邊去。”


    身後的仆人彎著腰,小跑到淩安風的麵前,恭敬中帶有威脅的氣息,聲音脫得很長很長,陰陽怪氣的語氣,對著淩安風伸出了手,“風殿下,放下吧,把狗給我吧。”


    淩安風看了看自己懷抱中的小狗,他相信它,淩安風那麽愛它,它知道的。那麽就不會輕易的跟著別人走吧。


    他眼神堅定的看了看無憂,伸起手將無憂遞給仆人,“好,我比。”


    他相信的,因為他覺得無憂也是愛他的,所以他願意嚐試,比賽而已,三個月的時間了,就算它原來是什麽雪團,現在也不會再跟著淩安雪了。


    當仆人將那隻白色的小狗放在地上,而淩安風和淩安雪分別站在距離小狗同樣距離的左右兩側的時候,淩安風都還信心滿滿的。


    小狗蹲在原地眼神無辜的看著兩邊的人,那兩個人有著相似的眉眼,看起來相像的地方還很多,但是,兩個人確實不一樣的神情。


    左邊的淩安雪一副笑顏,似乎對於比賽結果根本就不在意,無非就是一條狗。他想要的不過是和淩安風比試比試。這個大了他三歲的哥哥,怎麽就平日裏那麽找人喜歡呢?太監宮女都喜歡,連皇上似乎也是稍稍傾心與他的。


    年少的他們不懂得皇權的爭奪,但是卻已經明白了爭搶人脈。別人多看一些,也許心情就會好那麽一點兒。


    而小狗的右邊呢?淩安風的表情很嚴肅,但是卻有著一種驚人的自信表情,他嚴肅,是因為,現在他就隻剩下這樣的一隻小狗能夠陪著他。他並不把他當作一隻普通的小狗,而是朋友,一個拚了性命都要保護的朋友。


    他自信,不是他與生俱來的就非要堅信一切都不會離開他,他隻是相信,無憂是他的,他相信三個月的相除。


    兩個孩子同時半蹲下身,朝著那隻雪白色的小狗喊著叫著,


    “雪團,來我這裏,雪團,雪團.......”


    “無憂,快過來,無憂,無憂......”


    “兩邊的人都在朝著這隻小狗唿喊著,淩安風的手在地上輕輕的拍著,合著唿喊的聲音,一上一下,突然就緊張了起來。不可以失去,這是他最後可以說心裏話的—朋友。


    淩安雪半蹲著的身體稍稍的前傾,滿臉堆笑的朝著那隻狗喊著,一聲高過一聲,一聲壓住一聲,就為了引起一隻小狗的注意。


    小狗站在中間的位置上,瞧瞧左邊,看看右邊,迷茫的在原地轉著圈圈,剛要抬起小蹄子朝著淩安風走去,聽到淩安雪的聲音以後又會不自覺的折迴來;想要朝著淩安雪走的腳步,在看到淩安風的臉的時候,又會朝著淩安風的方向折迴來。


    就這樣,左左右右,本來就迷茫可憐的小眼神此刻顯得更加的迷茫了。


    “雪團,快過來把.......”


    “無憂,不要過去,快來我這裏,我們說好了,今天晚上要去看荷花的.......”


    “來,雪團。”這麽輕輕的一聲,一點也不複雜。淩安雪將一塊噴香的肉放在地上,朝著雪白色的小狗推了推,那狗就放棄了一切的掙紮,眼神也變得透亮,像是找到了一個真正的歸宿一樣,朝著淩安雪的方向跑去。


    任憑身後的淩安風無核召喚,那狗都頭也不迴的跑著,但是是朝著相反的方向,那方向的最終位置是淩安雪。


    從小到達,淩安風就很乖巧,很注意禮數,他從來沒有逾越過一絲一毫,從來都是溫文爾雅,大氣磅礴,但是,今天的他完全不一樣了。


    他隻是幾部就衝到了那隻夠的麵前,但是更快一步的是淩安雪,在淩安風抱起他的無憂之前,淩安雪已經一把將狗抱起,抱在懷中,身子朝著一邊一閃,輕巧的就避開了淩安風的搶奪。


    淩安風氣急,朝著淩安雪大吼,“把他還我,那是我的狗,我的狗!”


    “哈?誰說是你的?不是說過了?誰叫的過來,就是誰的,大哥可不要說話不算話呀。”淩安雪不動聲色的將懷裏的狗遞到身旁的仆人懷裏,“將雪團給我抱迴去。”


    “是。”仆人彎著腰,朝著淩安雪行了禮,再抬著眼睛偷偷的瞧了一眼旁邊氣急敗壞的淩安風,挪動著步子要離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連淩安雪也是沒有想到的,平日裏那樣懂事的大哥,竟然做出了如此的舉動。


    他拔出腰間的佩劍,朝著要離開的仆人一劍刺了下去,那一劍足以顯示了淩安風日常的習武風範,不偏不倚,一劍斃命。


    仆人倒下了,小狗被摔在了地上,倒下的仆人壓在了小狗的身上,鮮紅的血液將小狗的毛色染成了鮮紅的色彩,一塊白色,一塊紅色,看上去那樣的不搭調。


    淩安風沒有收迴劍,而是直直的朝著那隻受了驚嚇的正在從仆人身子下麵往出鑽的狗。


    這一劍比剛才那劍是有過之而物不及的,這一劍叫那隻雪白色的,毛色中夾雜了些許紅色血液的小狗倒下了,都來不及掙紮,一劍就死去了。


    離開的,就永遠離開吧。淩安風不能澆它走出這座庭院,他視它為朋友,似親人,而它呢?畢竟是無情的,就隻因為一塊肉。


    淩安風看著站在一邊已經不再震驚的淩安雪,“它以後都是你的了。”話音一落,他轉身離開。


    淩安雪終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這件事情當然沒有就這樣結束,他們的父皇,那個搞搞在上的升上,發布了聖旨“念及大殿下淩安風年幼無知,並且剛剛喪母,罰其在中南部的山峰夾道中生活三年。並且此生不允許再佩戴寶劍。”


    簡簡單單的幾行字,卻是淩安風孤孤單單的三年時光,所有的童年,所有該享受美好的日子,他一個人握著手中的長笛,在夾道中生存。


    那個時候的淩安風就已經告訴自己,不要青姨動感情,也不要輕易的去傷害別人。因為自己被上海過,所以都永遠不要去傷害別人。除非,別人犯我!


    淩安風的心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明了了,辜負了他的人,要麽死,要麽流下。而蘇小小,就是應該留下的那一個。因為她同其他的物件不一樣,她是人,是個自己身心喜歡的人。


    蘇小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的午後了,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照在窗上麵的光唄隔開,透出一個個的方格子,落在地麵上。桌子上麵也是砸了一堆的碎光但是還好,那束光到達床邊的時候就消失了。


    蘇小小張開眼睛,看了看屋子,不是自己的寢宮,而是最後暈倒的那個地方。


    房間裏麵空無一人,她慢慢的坐起來,卻覺得全身都疼痛難忍,伴隨著下體傳來的疼痛,記憶也隨之漸漸清晰了。


    淩安風,最後的那一刻是淩安風。他說,“我一定會娶你。”而這幾個本快來叫蘇小小感覺幸福的話,卻叫她此刻都覺得無法唿吸。


    淩安風是瘋了嗎?


    蘇小小慢慢的坐到窗沿邊,輕輕的慢手慢腳的朝著門邊移動,全身的疼痛讓她行動緩慢,艱難,但是也更加的提醒了她,這樣的疼痛她必須要逃離,她得離開。


    終於到了門邊,蘇小小輕輕的將手放在門上,貼這門看類看外麵,還好,沒有人監視著,蘇小小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用力的去推那扇並沒有人守著的們。


    但是.......


    那門竟然沒有動。


    蘇小小再用力,門就隻是忽閃了幾下,中間似乎唄什麽東西連接在了一起,怎樣也推不開。是被人鎖在裏麵了。


    蘇小小不放棄,仍然用力的去推那扇門,一下,兩下,三下.......


    從最開始的輕手輕腳,到現在已經編程了在門上胡亂的踢打著,嘶吼著,“放我出去,我要迴芳菲苑,放我出去。有人嗎?”


    蘇小小大聲的喊著,始終沒有人來。她已經耗盡了最後的力氣,想想也真的是夠倒黴,從來到凡間開始,那麽多的倒黴的事情,她都不願意去迴憶。


    現在呢?到底又是怎麽了?淩安風怎麽會性情大變呢?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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