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抓了抓頭發,有些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這配置他羨慕不來啊。


    隨後,無奈的翻了翻四局的檔案,又往下看去,他倒要看看,這個四局還能有多離譜。


    “警衛排?他害有警衛排???”


    “他一個分區局長,還配個警衛排!”


    原本平複了心情的劉貴,瞬間又激動了起來。


    他沒看錯吧?這個巡警四局的編製裏麵,還有個局長警衛排!


    哥們,你真的過分了。


    你一個分區局長,還整上警衛排了。


    你當你是護軍署的護軍使啊


    劉貴反複的確認了一下,他沒看錯,那檔案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警衛排的編製。


    “我…我一個處長,連警衛員都沒有,他一個分局局長,連警衛排都整上了?”


    這一刻,劉貴莫名的覺得有些委屈。


    這哪兒是巡警局啊。


    這是警察廳吧!


    嗯?等等!


    警察廳?!


    劉貴臉上表情僵住,仿佛嗅到了一絲真相。


    “不,不會吧,這個四局,不會是上麵為了成立警察廳而專門設立的吧。”


    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成立個四局,人員編製,槍械配置,個個逆天。


    除了這個原因,劉貴想不到其他的了。


    不然沒理由一個巡警局配這麽多人,這麽多槍!


    “那這個四局的局長秦川,不會是內定的空降警察廳廳長吧?”


    到時候警察廳一成立,秦川直接就空降廳長的位置?


    一滴冷汗從劉貴額頭滑落。


    不怪他多想啊。


    而是這四局的奇怪編製,還有秦川這個局長的怪異,怎麽看都像是過來跟他搶位置的啊。


    “不能吧,那我怎麽辦。”劉貴嘴中呢喃著。


    他這幾天忙前忙後的疏通關係,不就是為了高升警察廳長嘛。


    結果現在蹦出個秦川,疑似空降。


    這由不得他不緊張啊。


    劉貴稍微有些慌亂的打開了秦川的個人檔案。


    秦川,男,22歲。


    南國淞滬巡警四局局長,兼任淞滬警備巡防連指揮官……


    劉貴:?


    “巡防連?他連兵權都有?他一個巡警局長,他憑什麽有兵權!憑什麽能插手軍隊!”劉貴懵逼的看著秦川的職位信息。


    事實證明,人在無語的時候,會忍不住笑出來。


    現在的劉貴就是這樣,臉上帶著無語的笑容。


    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你隔這玩軍警一把抓呢?


    又抓警局執法權又抓兵權?


    南國政府的大總統是你爹啊,給你這麽安排。


    這個處長給你得了唄,當什麽分區局長啊。


    你這配置,你才是警務處處長啊。


    劉貴死死的攥著秦川的檔案,這下他基本斷定秦川必是來跟他搶廳長位置的。


    “處長?”這時,門外傳來陳剛小心翼翼的敲門聲,接到通知他就立馬從家裏趕了過來。


    “進來!”劉貴聽到聲音放下檔案,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


    不等陳剛走到身前,劉貴就開口問道:


    “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個四局又是怎麽和你們起衝突的,張原慶為什麽死了!”


    “這事兒吧,呃……”陳剛撓了撓頭,有些欲言又止。


    “說!”劉貴一拍桌子怒聲道。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娘們唧唧的。


    這些小崽子是真不知道這個四局有多離譜啊?


    他現在看完檔案都有些膽戰心驚的,這不能不重視啊。


    陳剛被嚇了一跳,隨後連忙開口道:


    “是這樣的,我們一開始接到報案,說是有人冒充巡警,查封了滬南三區的所有娛樂場所。”


    “後來聽說是什麽巡警四局幹的。”


    “本來吧,我是想查清楚再做事的,萬一真是同僚,那就不好了。”


    “可那個張原慶脾氣爆啊,直接說淞滬哪有什麽四局,提議直接帶人過去抓人。”


    “我想攔著呀,攔不住,最後沒辦法,畢竟大家都是同事,我也帶人跟著一起去了。”


    “結果見麵沒聊兩句,您是不知道那個四局的局長多狠啊,掏槍就射,七槍胸口一槍頭,直接把老張當場打死了。”


    “我們也被他繳械抓去監獄,到現在那槍都沒還我們。”


    說完陳剛就一臉賠笑的看著劉貴。


    劉貴聽著陳剛的話,雙眼微眯死死的盯著陳剛:


    “給我說實話!”


    “一五一十的說!”


    “有半個假字,我斃了你!”


    陳剛什麽德性他清楚的很。


    “處長,真的,我那兒敢騙你啊。”陳剛直唿冤枉。


    然而下一秒,劉貴解開了腰間的槍套,直接將手槍拍在了桌上。


    “我說,我說,處長您別生氣哈。”見這架勢,陳剛連忙開口,同時心中也是萬分疑惑,今兒個處長是怎麽了,脾氣這麽暴躁。


    隨後陳剛不敢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的把全過程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劉貴的臉色黑了下來:


    “也就是說,你們三個,因為收了黑錢,為了幫那些商戶和幫派,所以帶人去跟四局火拚?”


    “呃,那個叫規費,而且每個月也都給您送了一份。”陳剛弱弱的開口道。


    “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劉貴一巴掌拍在桌上,臉色又黑了一分,這是能明著說的嗎?這是市政廳啊!


    陳剛嚇得連忙閉嘴。


    等劉貴臉色稍微好點之後,陳剛又小心的開口問道:“處長,四局這事兒您打算怎麽處理啊?畢竟不管怎麽說,老張是被他們當街打死的啊,死的老慘了。”


    “總得給個說法吧。”


    “滾滾滾!這事還輪不到你問。”


    見陳剛這副死樣子,劉貴煩躁的擺了擺手。


    “好嘞,您別氣,我馬上滾。”陳剛點頭哈腰的退出辦公室,隨後連忙快步離開。


    他已經感覺到了,今天處長的心情不太對勁。


    辦公室中。


    劉貴眉頭緊鎖,秦川要是個普通巡警局長,那這事隨隨便便就處理了。


    可關鍵人家表麵上是個巡警局長,實際上手底下比他這個處長都富啊,甚至還手握兵權。


    而且疑似為上麵空降來的警察廳長。


    這讓他怎麽處理。


    他能處理嗎。


    可巡警局也確實死了一個局長,也不能啥事不做啊。


    說法必須得給一個,不然他這個警務處長的臉往哪兒擱?


    糾結了半天,劉貴看向了桌上的電話。


    他處理不了,那就隻能找能處理的人來。


    猶豫了一下,劉貴拿起電話,撥給了他的老師,也是淞滬市的市長,李未央。


    “喂,老師,是我劉貴。”


    “什麽事啊?把電話都打到我家裏來了,閑事就掛了,我要休息了。”


    “您誤會了,我找您是想談工作的。”劉貴小聲道。


    “您看您那邊方便嗎,我來您家一趟。”


    “工作?什麽工作大晚上的還要來談。”電話裏,李未央語氣有些不愉。


    “很重要,明天我怕來不及了。”劉貴連忙說道。


    電話中沉默了一陣,最終李未央還是給了自己這個學生一個麵子:“過來吧。”


    “好,打擾您了!”劉貴放下電話,拿起桌上的四局檔案和秦川的個人檔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李未央家裏。


    ……


    “說說吧,什麽事這麽著急?”


    客廳,會客沙發上,一個看上去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黑框眼鏡,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襯衣,臉色不愉的看著劉貴說道。


    他就是淞滬市長李未央。


    “您先看看這個。”劉貴不敢耽擱,將手裏的檔案遞給李未央。


    “四局?”李未央看著手裏的檔案,有些疑惑,他記得巡警局隻有三局才對。


    翻開手裏的檔案,李未央靜靜的看了下去。


    一旁的劉貴也不敢出聲打擾。


    比起劉貴,李未央可鎮定多了,即便看到檔案上那些極其不合理的事,也沒見他有什麽表情。


    “這個四局,不簡單啊。”


    “你要說的事,和這個四局有關?”李未央將手裏的檔案放到一邊,看向劉貴問道。


    “沒錯,這個四局的局長,打死了我一個下屬。”


    “是這樣的,白天的時候……”


    劉貴連忙將白天的警隊衝突說了出來。


    “現在,就是學生拿不定主意,怎麽處理這事。”


    “您也知道,警局馬上改組,警務廳快要成立了。”


    “這個秦川,我可以肯定十有八九會和我競爭廳長的位置,甚至於直接空降廳長!”


    “我在想,我要不要借著他槍殺張原慶這個由頭,直接拿下他!以確保我能平穩坐上廳長的位置。”劉貴說完就看向李未央等待著迴答。


    “借這個由頭?怎麽,你是想把這件事鬧大是嗎?”


    “你也不看看人家手底下多少人,能乖乖被你拿下?”李未央瞥了眼劉貴搖頭道,四局檔案他看了,劉貴現在單從硬實力上麵來說,根本碰不過秦川。


    拿下?癡心妄想。


    “所以,這不是找您來了嘛。”劉貴賠笑道。


    李未央搖了搖頭:“我幫你,你就能拿下他了?他手底下最少兩千條槍,還有巡防連這種正規軍!”


    “退一步來說,就算我幫你拿下了這個秦川,那警局收黑錢內訌的事情,也必定會鬧大!”


    “這種事情平常也就算了,沒人在乎。”


    “可在警隊改組警察廳這個節骨眼上,一但鬧大了,對你這個警務處長的影響很不好,上麵要是知道了,你還想升廳長?”


    “在你的管理下,巡警局因為私下收什麽黑錢導致內訌,還死了個局長,你聽聽,這合適嗎?”


    “更何況,這個秦川,他上麵也一定有人。”


    “不要動不動就想武力解決,官場和戰場不一樣,我們不是那些軍閥匹夫。”李未央端起水杯,吹了吹上麵的茶沫。


    “是是是,老師您教訓的對,是我太衝動了,您多包涵,我就是太想進步了!”劉貴連連點頭附和。


    李未央眉頭一皺,將手中的水杯重重的敲在桌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談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是,李市長。”劉貴連忙改口。


    李未央這才滿意的喝了口茶:“這件事成為不了由頭。”


    “相反,還不能鬧大,那個什麽張原慶的死因一定要保密。”


    “起碼不能說警局的人為了黑錢鬧內訌給打死了。”


    “明天你起草一份報告,就說三局局長張原慶,為維護淞滬治安,身先士卒,勇氣可嘉,拚死與敵匪槍戰,死在治安第一線!”


    “再為他請份功,這事就揭過去了,讓他的家人不要鬧。”


    “明白,迴去我就寫,明天一早就交上去。”劉貴連忙點頭。


    “至於那個秦川……”


    “你去跟他好好聊聊,帶點‘誠意’去探探口風。”


    “雖然他打死了你一個屬下,但是……”


    “能屈能伸方為丈夫。”李未央起身拍了拍劉貴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你想進步,就得先學會讓步。”


    “這件事,就是你要做的讓步。”


    “明白嗎?”


    “明白。”劉貴低著頭應聲,他沒聽懂,但也不敢多問啊,老師怎麽說他就怎麽做。


    見劉貴好像沒聽懂的樣子,李未央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打算再多說。


    ……


    而作為被討論者的秦川,此時已經在辦公室的休息區,舒舒服服的入睡。


    警局的財務科長依舊忙碌著安排警員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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