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倒下的那些人都隻是一些外傷,並沒有出現其他的情況。阿萊巴約帶人將那具怪人的屍體推到了海水中,防止出現其他的變故。


    現在最麻煩的是,船的第二副帆沒有了,船的速度又慢下來不少。


    張小虎擔心船上還隱藏著其他的怪人,正好趁著這次的騷亂,一起清除。


    事後證實,是張小虎想多了,除了那幾名怪人之外,船上的其他人都能夠說出自己的來曆和姓名,還有一些和張小虎的情況類似,都是一群人同時來到這裏的。


    解決了船上內部的問題,他們開始認真考慮如何應付大更替的問題了,按照以往的慣例,還有9天的黑夜時間,這段時間是最難堅持的,海底的情況實在太過複雜了。


    因為沒有了日月更替,所以大家早就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了,安排好輪值的人員,保證船隻的正常航行,其他人都迴到了艙室中休息。


    張小虎被背迴到自己的床上,他卻是也有些疲勞了。最近一段時間,他根本無暇顧及睡眠,現在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他正要閉著眼睛準備休息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打開了,彭佳棟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坐在了張小虎的床邊,輕輕拍了他一下,說道:“喂,船長!你先別睡,我有大事和你說。剛才外邊人多,一直不方便,我擔心別人聽到了,會產生恐慌。”


    張小虎睜開眼睛,挪動了一下身體,說道:“什麽事?”


    “大事!”彭佳棟緊張道:“我們的指南針失靈了!”


    “什麽,什麽時候發現的?”張小虎大驚失色,在這大更替時期,本來就無法通過日月星辰的走向來判斷方位,全靠指南針來指示方向。如果指南針失靈了的話,他們豈不是成了瞎子,完全在海上迷失了方向。


    “大更替開始就這樣了,隻是大哥不確信,又嚐試了幾次,現在證實就是失靈了。”彭佳棟說道。


    “什麽樣的情況?”張小虎問道。


    彭佳棟從懷中取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指南針,上麵除了指示南北之外,還能顯示出方位、刻度等其他幾種信息,上麵有個一長兩短,共計三根指針,其中那根最長的正輕微的晃動著。


    “我不會看這東西!”張小虎無奈的說道:“你就給我解釋一下哪裏出問題就好了。”


    彭佳棟解釋道:“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兩個人盯著那個指南針,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那長長的指針就開始緩緩搖擺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在指示盤內快速的旋轉起來。


    不過四五個唿吸之間,那指針又停了下來,重新開始微微的晃動。


    張小虎分明記得,之前指針所指的方向和現在完全不同。他揉了一下眼睛,確認道:“我記得之前它指的不是這個方向啊?”


    彭佳棟點頭確認道:“是的!不是這個方向,所以說才麻煩了,指南針如果無法固定方向,那他就是失靈了。”


    張小虎說道:“會不會是這個壞了,船上還有沒其他的?”其實說完之後,他自己都知道答案了。阿萊巴約和彭佳棟等人都是經驗極其豐富的老水手,怎麽會想不到用別的方法來檢測。


    彭佳棟能來找自己,說明其他的方法他們都試過了。


    房門再次被打開,阿萊巴約也走了進來,他說道:“張少爺,佳棟和你說了吧?你明白我們現在的處境了吧,我們很可能早就已經偏離了方向,這樣我們是不可能到達你說的那個島了。最關鍵的是,如果一直這麽飄下去,我們根本堅持不了白天的到來。我們很可能一直在轉圈!”


    “兩位大叔,你們在航海生活了多年,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張小虎不相信這些老水手會不知道其他的方法。


    “我們當然知道一些其他的方法,可以用來在緊急時刻急用,可是現在這個情況確實比較特殊,我們看不到星辰,就沒有利用星星來辯位;現在是大更替,又沒有太陽來確定方位;最可怕的是,現在月亮的位置也是固定不動的,最後依靠月亮的辦法也無法實現。所以我們兩個才來找你,看看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阿萊巴約誠懇的說道。


    “大叔,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出生在內陸的城市裏,離海有幾百公裏的距離,更不要說坐著船在海上航行了。”張小虎無奈道。


    “你再好好想想,佳棟他們一直誇你,說你的主意多。剛才不就是按照你的主意,才解決了一個大大的危機嗎?”


    張小虎苦笑不得,這些人是要捧殺自己嗎?為什麽大家都認為自己的主意多呢!


    他可是從來沒有這麽想過,反而他覺得自己出的主意好像從來沒有完整實現過,每次都會出一些各種各樣的問題。


    他耳畔聽到甲板外的海麵上,似乎又起了波濤,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潛藏在水裏的怪獸,安耐不住饑餓,要再次出來尋找機會了。


    海浪!海浪,他腦中靈光一現,趕忙說道:“對了,阿萊巴約先生,我記得海上的潮流好像是有固定軌跡的,我們可不可以利用這個來辨認我們的方向呢!”


    阿萊巴約沉思了一會,說道:“這個辦法我們倒是可以試一下,這樣吧,我出去看看海麵上的情況,然後好好迴憶一下這一路海上洋流的變化情況,也許這個辦法真的能幫我們擺脫困境呢!”他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張小虎,笑道:“你看,說你的辦法多,你這不馬上就想出一個了。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然後啊,再給我們想幾個備用的。”


    說完話,阿萊巴約帶著彭佳棟全都離開,迴到了駕駛艙。他們還需要仔細翻看航行日記,從裏麵分析出一路上洋流的變化情況,然後根據洋流的走勢,結合現在的情況,分析出他們再往哪個方向走。這已經是目前他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對於船上的其他人而言,他們根本不知道,女神號現在所麵臨的的處境。


    隻是因為長夜無邊無際,周圍又遍布危機,大家都自覺減少了獨自行動,都是以小團體的形式,聚集在一起,守著黑漆漆的房間,彼此打發著時間。


    自從進入大更替時期以後,船上所有的照明物資就被統一管理,分配。必須優先保證甲板上有亮光,至於其他的房間,還是減少損耗為好。


    這幾天,張小虎的傷勢得到了很大的恢複,因為再也不用疲於奔命,他終於得到了充足的休息空閑。


    腹中的傷勢已經並沒有那麽疼了,現在不需要別人的攙扶,他已經可以緩慢的行走了,隻是還不能劇烈的運動。


    他每天看著窗外漆黑的海麵,心裏總是記掛起自己那些失蹤的同伴,也不知道大家現在的情況如何,是否都還活著。


    趙子軒到底有沒有達到山頂,有沒有進到飛行器裏麵。如果進到了,他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去救援大家呢!這些問題,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腦海裏縈繞,讓他時刻不能安靜下來。


    不過唯一算的上好消息的事情就是馬曉的狀態已經穩定很多了,現在他已經不再那麽神經質了,也能夠和人平靜的聊上幾句天,但是他對於一些事情,還是極其敏感的,尤其是被問到這麽多年,在他身上都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他會再次進入到那種神經質的感覺,蜷縮成一團,渾身發抖。


    張小虎也很無奈,隻得繼續耐心等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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