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我在你們當中做選擇……是嗎?」劉如玉的聲音幾乎可以說得上是顫抖。


    她一連串的笑出聲,然後終於坦白,


    「我知道你要做什麽,可我還是沒辦法拒絕。是的,沒錯,當初我找你告白以後心灰意冷,這個時候米粒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他說『你喜歡我的話可以直接說的,我沒有女朋友』……他誤會我送他禮物是為了他,實際上我隻是為了找他打聽你的消息而已。」


    「我那個時候想,這樣也好,這樣至少也能夠看到你,而不是毫無關係的人,但是我知道我一旦這麽做出選擇,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喜歡我了。」


    「……」


    「啊!我喜歡你,從一進校門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


    「可是我卻再也沒有辦法靠近你了。」


    「就像雪花一樣,從天上飄落下來,可是隻要一觸碰,就會融化成冰冷的雪水。」


    窗簾刺啦一聲,裹著一個球出來。


    弟弟暴露了。


    米小糕聽到動靜以後在想自己要不要出來。


    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不出現的好,少一個人就少一個刺激源。現在出現的人越多越混亂,要是沒有什麽生死大事,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別刺激劉如玉和她弟的好。


    「我就知道,你不會特意來找我說這些,對你來說完全無關緊要的話。」


    她微不可聞的說, 「你是為了……」


    聲音太小,米小糕聽不清。


    「你是終於看不下去我了是嗎?」她聲音響亮起來, 「我知道你不在乎米粒是否受騙,你嫌麻煩,可是現在卻費力做這件事情,一切改變的開端,我都早有預料了……」


    在米小糕的眼前,她躲身的地方前,一道陰影走了過去,長發飄揚,劉如玉走到了鋼琴旁邊。


    在她看來,移動速度很慢,可她目光沒有轉移,米小糕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被發現。


    「米粒……」


    她的聲音有著麻木和確認, 「你都聽到了。」


    「你們聯合起來騙我,逗我開心對不對?」米粒的聲音裏帶著濃重的哭腔。


    「你怎麽了?」


    她語氣裏很關切。


    就算是劉如玉用心險惡的欺騙了米粒,可是她對他的關心不似作假。


    「我的腿蹲麻了。」米粒抽噎著迴答。


    「在地上坐一會吧,剛才說的話,不是騙你哦!」


    就像她曾經說的,我很感謝他,他對我特別特別好,我努力了,可是我不喜歡他。


    「我已經受夠了。」劉如玉說。


    「米粒,剛才你聽到的話,至少後麵的話,都是真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米粒,就算我知道你在這裏,就算我知道會傷害你,很抱歉,我還是會選擇他,而不是你。」


    「我騙得了你,可是我騙不了我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接受著良心和理智的雙重折磨,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她語言變得混亂起來,顯然自身也陷入風暴。


    「良心說,你騙了他,他喜歡你,可是你騙了他,你這個壞女人!你一輩子就應該活在地獄!可是理智又跟我說,」她語氣變得輕柔,


    「有什麽關係,他對你這麽好,世界上不會再有這麽傻的人了,他對你好,你安心享受就是,你也不是什麽都沒有給他,你照顧他,也對他很好很好啊,就算是騙的又怎麽樣,這個世界有幾個人是因為喜歡才在一起的。」


    「玉玉……劉,如玉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米粒痛苦地說。


    米小糕麵前的影子往後退了少許,劉如玉的聲音變得淡漠起來, 「就是這樣的,我不喜歡你。完全是因為你對我好,我才將計就計,現在一切都說開了,我心裏好受多了,就像是一個犯人,終於刑滿釋放。」


    米小糕多少是覺得劉如玉的話,對於米粒有些過於殘忍了。


    她動了動身子,可還是按壓住,還不是她出現的時候。


    劉如玉的語氣重新柔軟起來,隻是變得果斷了,不是站在陰影裏偷偷觀察別人神色的小姑娘了。


    「米粒,我不想甩你,我沒資格這麽做。自私的人是我,應該被拋棄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如果可以,米粒,你可以甩了我嗎?不需要多說別的,米粒,你就說一句話。」


    她仿佛哄著, 「劉如玉,我們分手吧。」


    「好不好啊,米粒?」


    米小糕還是沒出來,她不知道自己弟弟的情況,不過洛稚一直沒說話,沒有離開的腳步聲,他還在,有他在的話,應該不會讓自己的弟弟出現什麽性命之虞。


    米粒一直沒有說話。


    一聲嘆息。


    「好吧,那我讓我把罪惡坦白的明明白白,你再考慮要不要宣判我的死刑吧。」


    「米粒,你知道你姐姐為什麽要來這裏嗎?你總跟我說,你嫌她煩,希望她趕緊離開這裏,我和你想的一樣,但我是因為惶恐,害怕和不安。


    「她從一開始來這裏的時候就知道我恐怕對你不專心了。總結來說,因為那時候我還太嫩了,洛稚……我過了很久才明白,他大概是故意的,他特意把她帶到我的麵前,而且不吐露我的身份,就是為了讓她看到這一點。」


    「他希望她能夠替他解決掉這個麻煩,這個麻煩,就是我。」


    「在他眼裏,我是一個陰魂不散,令人討厭的傢夥,現在,對你姐姐來說,我也是這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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