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反覆響著:何琴琴,爾琴,何琴琴,爾琴……


    他突然猛地轉過身,疾風一般沖向審訊室。


    動作太快,速度太快,在拐彎處時,收不住自己的身體,身體「碰」的一聲,撞上了牆壁。


    坐在椅子上的沈秋然都感覺到地上震了一下,都替他感到疼痛。


    在工作的公安同誌:「……」


    蒿時明撞了牆壁後,身體被彈到後退數步,踉蹌地站穩腳步後又跑,腳底打滑,狠狠摔了一跤,下巴磕到地上,嘴巴一痛,他聞到了血腥味。


    他顧不上那麽多,爬起來瘋一樣朝審訊室跑去。


    沈秋然:「……」


    她別過臉,看著筆直坐在椅子上的陸南承,「你是不是說錯話了?」


    陸南承俊顏溫淡,「如果爾琴是何琴琴,他有權知道。」


    沈秋然唏噓,「就是怕他跑到爾琴麵前,已經是傷痕累累。」


    ……


    爾琴剛被帶出審訊室。


    就迎麵見到蒿時明慌慌張張跑過來。


    震驚,驚恐,激動……各種各樣的情緒在他的臉上閃過。


    爾琴停下來,目光愈發冷恨。


    蒿時明跑到她麵前停下來,喘著氣看她。


    如炬的目光要把她看穿,他嗓音幹啞地問:「你、你是不是琴琴?何琴琴!」


    爾琴心頭震撼了一下,沒想到,他猜出了自己。


    爾琴昂首,目光冷冷冰冰,帶著恨意看著蒿時明,「不是!何琴琴已經死了,二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


    「你在說謊!」蒿時明看著爾琴的眼睛,結婚這二十年來,他都沒有好好去看她的麵容,他覺得她的麵容很嚇人。


    如果不是她攜著一封,何琴琴親筆寫給他的信,讓他娶她,他是不會娶一個燒毀容的女人的。


    當他知道何琴琴已死時,萬念俱灰,整個天地都已經坍塌。


    看到那封信,這是何琴琴一生,唯一讓他做的事,他就做了。


    娶了她之後,他的家人接受不了她,他就帶她到外麵住。


    他不願意看她的容顏,要求她平時戴上口罩。


    他對她,非常冷漠,從來沒有關心過她,就連她懷孕……


    那晚,他喝醉了,迴到家,看到她的背影,他把她當成了何琴琴,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


    這也是他們結婚以來,他第一次碰她,也是最後一次……


    事後,他清醒,懊惱不已的同時也責怪她當時沒有反抗他,拒絕他。


    以至於她懷孕,他都不理不睬。


    她在家裏分娩,找的接生婆,她生產那個月,他在外地工作。


    迴來後,她說生了一下女兒。


    剛開始,他連她生的女兒都喜歡不來。


    後來,女兒慢慢長大,他才慢慢喜歡女兒,疼愛女兒……


    蒿時明目光俱裂地看著爾琴的眼睛,這一看,才發現,這雙眼睛,像極了年輕時何琴琴的眼睛!


    就連現在她看他的眼神,也跟當年何琴琴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樣!


    是他的疏忽!


    如果他肯正眼看她,他就會發現,這雙眼睛其實是那樣的熟悉。


    她真的是何琴琴!


    那個心性高傲,充滿才華,又特別愛美的何琴琴!


    那個從第一眼就讓他愛上,一直到現在都深愛的何琴琴!


    那個,想到要跟別的男人處對象,他就發瘋,嫉妒,想拆散想獨占的何琴琴!


    他一直想得到的女人,原來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在他身邊,他卻對她不聞不問,有時候看到她管教蒿小桃時,還不滿她的管教方式,會喝斥她,而她總是溫溫順順的,從不反駁他。


    他一直想得到的女人,這二十多年來,不管是生病,還是受了委屈,他總是對她漠不關心,連正眼都不曾給她一個……


    蒿時明眼眶紅了,裏麵瞬間就噙滿了淚水,「琴琴,你就是琴琴,你的容貌雖然被毀了,但是你的眼睛沒毀,這雙眼睛就是琴琴的!」


    爾琴冷冷地睨著蒿時明,昂起的下巴讓人覺得不可一世,傲慢無比。


    她冷冷地諷刺蒿時明,「我是何琴琴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的兒子剛出生就被我掐死,你疼愛的女兒被我逼瘋,我現在連沈秋然都想殺,我再也不是那個對生活充滿熱情、善良的何琴琴了。」


    說到這,爾琴的眼睛閃過一抹濃濃的厭惡:「蒿時明,在我被大火燒傷那一刻,我想到的第一個的人是你,我絕望時,想到能來救我的人是你,所以我活過來後,才給你寫一封信,讓你娶我。」


    「可結婚之後,你對我的種種,讓我感到心寒,我現在對你,隻有厭惡,沒有一絲的感情!我現在真的是很厭惡你!」


    「你知道你會說我狠毒,我為什麽變得這麽狠毒?蒿時明,你沒有經歷過我的苦難,不要勸我大度善良!」


    爾琴說完,徑直繞過蒿時明,大步離去。


    負責看管她的公安同誌,趕緊跟上去,留下蒿時明雙手垂在身側,孤伶伶地站在那裏,剎時間,他被濃濃的悲傷縈繞。


    爾琴被帶離公安局,直接押到看守所。


    經過大廳時,爾琴見到了坐在大廳木椅上的沈秋然。


    她停下腳步,看沈秋然的眼神,沒有一位母親看女兒的溫情,隻有冷冰冰的憎恨。


    爾琴看著沈秋然,咬牙切齒地道:「當年,我就不應該生下你,或者當年,我就應該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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